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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寡女(562)

“我是不喜欢他,可我更不喜欢他去睡声东,不喜欢他再也不管击西了……九爷,如果一定要表白他才肯理我,我还是选择喜欢他,向他表白吧。”

“——”

墨九无语问天。

正被击西千变万化的情感线绕得头痛,门口就传来一声“咳嗽”。

“启禀王爷!”

墨九抬头,看到同样穿侍卫服的闯北,一脸窘迫地站在门口。

看来听见了不少啊?

墨九心下觉得有趣儿,却不露声色的斜眼撩击西。

却听萧乾问:“何事?”

闯北似乎这才回过神来,一脸正色,“纳木罕大人带着陆机老人,来给殿下请脉了。”

陆机来了?

墨九几乎坐直了背,调整好了反击状态。

他来了,温静姝会不会也来?

而且……如果他认出萧乾怎么办?

萧乾眉心紧蹙着,也没有马上回答。

气氛凝滞一瞬,击西左看,右看,再不管那许多,甚至也不等萧乾开口,就像一只小老虎似的,虎拉拉地冲过去,一把将杵在门外的闯北拽进来,又紧张地把房门半掩上,然后偏头对萧乾道。

“爷,您去忙,这个臭和尚,就交给我了。”

“——”

萧乾无言看他。

半晌,他站起身来,朝墨九伸出手。

“走吧!一起过去。”

这么说,是准备要见了?

行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墨九抿了抿唇角,朝他点头一笑,搭上他的手心。

两个人并肩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虎视眈眈的击西,还有囧得面颊通红的闯北。

被击西盯得头皮都发麻了,闯北终是忍不住去拽开他的手。

“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要拉拉扯扯的。”

“拉拉扯扯?以前你怎么不嫌?”击西的嘴,高高撅着,一脸的愤愤不平,小媚眼不停剜他,“当真昨儿夜里睡了声东大哥,睡出滋味来了不成?才刚一回头就嫌弃击西不好了,不要拉,不要扯了。哼,好你个臭和尚,枉我认识你这样多年,却不知你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这骂,忒狠了。

在她啪啪骂人的时候,闯北张了几次嘴。

可直到他说完,闯北也没能辩解出一个所以然来。

以往他也是一个能说、会道,还可度人的主儿。

但自从有了离墓的*事儿,如今面对击西,他总是词穷。

红脸老半天,也不过一句。

“休得胡言,毁人声誉!”

“声誉,哦哟,你还有声誉哦?”击西尖酸刻薄地哼一声,双臂环胸,一双勾搭人的眼睛斜斜地睨着他,嘴撅得老高,“都被我睡过了,还去和别人睡,你哪里来的声誉?我怎么瞧不明白了?”

“咳咳咳!”闯北慌乱地掩饰着,“我哪有……”

“你还敢不承认?”击西放开手臂,就去拉扯他的耳朵,也是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声音越来越大,“假和尚,你敢说你没有被我睡过?我两个都做成那个……”

“击西!”闯北惊呼一下,赶紧捂她嘴。

可击西也是一个功夫好的,又岂会由他摆布?

娇喝一声,她避开身子就与他扭打起来,不依不饶的要他承认,闯北无可奈何,只得一手束紧她的腰,一手继续去捂她说过不停的嘴。然而击西这货真是一个极品刺儿头,根本不由分说,上手就打,上嘴就咬。

两人身上的甲胄本来就重,你一下,我一下……

你来我往之间,“砰”一声,不慎摔倒在地……

正屋中间,铺有一层柔软的地毯。

摔得不痛,但足够让击西哇哇乱叫了。

“李闯北,你欺负人,欺负人……”

“嘘,你听我说!”闯北气喘不匀,继续去捂她,“小声点。”

“我小声?你都和别人睡了,我凭什么要听你啊!”击西又挣扎要骂人。

眼看她收势不住,完全不讲道理,而且这货是完全不知羞的,闯北生怕一会全王府的人都知道他和声东击西都有“苟且”,到时候,真是没法见人了。

想他是一个出家人,这如何使得?

一急之下,他也发了飙!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还不信,就治不了你了!”

一声低斥,他吼得很凶,却选择了最笨的一种方式。

捂不住她的嘴,他直接低头,用嘴去堵她——

这一下,事大了。

两嘴一接触,他突然意识到不对,愣住了。

击西也愣住了,躺在地毯上,被他的甲胄压下方,瞪大双眼,骨碌碌瞅他。

眼观鼻,鼻观心。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良久……

击西动了。

她是一个不耐寂寞的主儿。

软软的舌,刷子似的,轻轻伸出来,在闯北的唇上舔一下。

不知什么滋味儿。

她皱眉头,又轻轻的,像猫儿似的,再舔一下。

闯北从懵到激,脑门“嗡”地一下炸开了。

分明他可以抵抗的,他一直在击西的上方,搏斗时,他也是占据着主动的,而且他已经控制住了击西,完全可以不让击西为所欲为的——

他做得到,可他又偏偏做不到。

她那小小的,软软的唇上,像有什么花香似的蜜儿。是甜的,是香的,是带着黏稠的,是有毒的……他受不得了,头晕了,分不开了……

他明明觉得自己使了很大的力气要离开。

可……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他的嘴依旧烙在上面,紧紧的,贴着。

击西嘤咛一声,不太满意他的举动。

像一个好奇宝宝似的,她看他不动,那只揪在他腰间甲胄上的手,又忍不住挠了他一爪子,带着甜香的浅浅呼吸就像带着毒似的在闯北的唇上绕啊绕啊,原就又嗲又脆的嗓子,这般听来,更是酥透人的骨头缝儿。

“假和尚,上一回九爷问过我。问我们两个到底,到底做成了没有的。我都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你说,我们那样子了,算是做成了,还是没有做成呢?”

目光亮晶晶的,她微红脸,却问得老实。

闯北一动不动,像一头困在栏中的兽,目光中浮满了挣扎。

击西却紧了紧双手,揽紧他,小声嘻嘻,“嗳,今儿你值夜么?”

“不……”他居然这般回答了。

不由心,不由心啦,阿弥陀佛!

他脑子里一会是佛祖,一会是击西。

一个是让他镇定的菩萨,一个是让他堕落的妖精。

佛头许诺千百遍,不及她回眸的一眼。

转!一直转,转得他快要疯掉!

却又听击西小小声的诱他,“那是声东哥值夜喽?那晚上你不许陪他了……我要和你睡,假和尚,我们再做一次行不行?你争气一点,不像上次那般了嘛。我们一次做成了,行不行?”

争气一点。

这话说得闯北又是羞,又是臊。

狠狠闭上眼,他像是被烫着了似的,终于从击西身上狼狈地爬起来,整理一下衣冠,什么也没说,便大步往外走。还没有拉开门,顿住,又一跺脚,回头把赖在地上的家伙拽起来,然后拧着眉头小声说。

“你的事,我不曾给主上说起,但是击西……”

顿一下,看击西睁大的瞳孔,浑然未觉的样子,他不由咬牙。

“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你是妇人,你不知吗?”

击西眨眨眼,“我知啊。嘻嘻。”

“——”那还敢恣意胡来,随便睡?

闯北心里直喊阿弥陀佛,她却又俯上他的耳朵,像个妖精似的吹气。

“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并没有旁人知了啊。有什么关系?”

击西对于性别的概念,是懂的,可闯北看她的样子,又好像是不完全懂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女人!

这事儿是离奇的,可闯北与击西的命运曾经有过重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