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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寡女(322)

“驾——”这时,萧乾突地,暴喝一声,马蹄子高高蹶起往前俯冲了出去,等几个侍卫回过神时,他的人已经出去了三丈开外。

几个人不敢迟疑,迅速跟上去。

小跑片刻,便听见了马蹄声。前方的旷野上,有一个人策马飞奔在前方,他的马背上似乎驮了一个什么东西。距离太远,他们看不清楚,只隐隐觉得像是一个横搭在马背上的人。

“是九爷!”

“兄弟们,速度!”

“围住他——”

有了目标,追赶起来就容易了。

风驰电掣一般,几个人高声吆喝着,分成几路迅速往那个人围拢过去……

------题外话------

某锦天天喝中药,喝得想吐,还犯困……

么么咂,各位小妞儿等更辛苦呐。某锦的熊抱一个,初吻一个,献上!

☆、坑深134米 那一风流的拥抱

春夜的风带着潮湿的雾气扑面而来,几匹马疾速冲击时卷起的风浪,带着一种阴森恐怖的煞气朝那个掳人的马上黑衣蒙面男子冲撞过去。

天上月如钩,地上影如魅。

那黑衣人察觉到危险,“驾”一声,马速更快。

可萧乾的速度,比他更快。

“嗖”一声,冷风破面。

银辉之下,他胯下黑马如同天神降临,高高掠过那黑衣人的身侧,几乎就在彼此错身的刹那,他身上的披风已如一柄利器,翻飞着罩在了那人的马头上。

射人先射马!萧乾深谙此道。

马儿的脑袋被披风蒙住,视力受限之下,惊慌失措地高高抬起前蹄,长“嘶”一声便慌乱地在原地跳动起来,哪里还肯向前奔?

马嘶声,撕心裂肺,跑了一个晚上的旺财,似乎也有些烦躁了,“呜”一声狗吠,扑过去就在那人的小腿上咬了一口,然后摔在地上滚一圈,作势又要扑。

“啊!”那人闷哼一声,抱着麻袋滚落地面。

“铛!”萧乾长剑随即落下,可却深深插在了泥地里。

那个家伙也是个矫健的主儿,一个后滚翻,背部迅速抵住一块岩石,把麻布袋拖至身前,警觉地盯着逼视的萧乾,喝道:“不许过来!”

萧乾拎着剑,森寒着眸子,一步步上前,“把人放下。”

“想得天真!”那人冷笑一声,紧紧拢住麻袋,借以抵抗面前的攻击,另一只手却握紧弯刀,勒在麻袋里的人身上。

他很聪明,知道手上的东西才是他的护祐。

“萧使君好本事,这样也能追上来。”

看着他有恃无恐的样子,萧乾冷漠的眸微微一眯,“放下人,我留你一命。”

“呵呵!”一声,那人干笑着,看着月下萧乾宛如孤狼似的深眸,笑声沙哑得如同鬼魅,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诡异,“人在我手,萧使君自会投鼠忌器,我又何必自降一城?”

说罢他手臂微微一挽,寒光闪闪的弯刀便更深地陷入麻袋,那动作吓得众人心胆俱裂。

“让我上马离开,不让我就与她同归于尽!”

麻袋被粗绳一圈圈捆绑着,里面的人动弹不是,但似乎也听见了外头的声音,不停挣扎、扭动,一种类似于呜咽的恐惧哭声传出来,很容易乱人分寸……尤其是这一众着急解救她的人。

几个侍卫都攥紧了手心,只等萧乾令下。

暗杀、夺人,杀人……他们都可以配合的很好。

然而对于解救自己的女人,萧乾显然不愿意他们动手,又或者是他怕万一伤到了墨九,在与那人对视片刻后,突地微微抬手,示意他们让开路,让那厮上马离去。

“主上……”众侍卫急了。

“让!”萧乾一身黑袍仿若墨织,紧抿的嘴唇冷漠非常。

几个侍卫盯着那厮手上的弯刀,不情不愿地闪开了路。

那个人显然没有想到会这样顺利,微微一愣,又道:“退后,都退后!”

萧乾再次摆手,依言行事。

眼看他们一行都退到了五丈开外,那人哈哈大笑着,轻蔑地道一声“萧使君,谢了”,突地收刀揽紧麻袋丢在马背上,便要跨马扬蹄而去……

可论及使诈,萧乾又怎会输给别人?

就在那厮为了拉缰绳而弯刀下移的瞬间,他手上长剑已如暗箭,“嗖”的疾射过去,正中那厮后背,而后一个纵跃,那厮便痛呼着摔倒在地上。

麻袋也顺势滚落下来,击西眼明手快,快速准确的……扑倒在地,垫在麻袋下头。

两声“哎哟”惨叫,一个是击西发出的,另一个便是掳人的黑衣蒙面人。

萧乾长剑挽花,刺入那人的胳膊,“何人指使你来的?”

那人晓得着了道儿,怒视着他,不言不语,目中也无妥协之意。

萧乾微微眯眼,剑尖慢慢挑开他脸上的蒙面巾……这是一个五官粗犷的男人,陌生的面孔,满脸的戾气。虽然他身着南荣人的打扮,也会一口流利的南荣话,可相貌却不太像南荣人。

众人微微一愕,“珒人!北蛮子?”

静默一瞬,互相瞪视着,谁也没有吭声。

这时,麻袋里的人儿又凶狠地挣扎起来。

众侍卫这才回神,看萧乾没有太大反应,走南大吼。

“击西愣着干甚?还快不把九爷解开?”

击西做了肉垫,疼痛还没有过去,闻言瘪着嘴巴瞪了走南一眼,拿刀割开了捆绑麻袋的粗绳……然而,麻袋口子褪下去,露出那颗被堵着嘴的脑袋却不是墨九的。那只是一个陌生的小姑娘,瞪着一双小白兔似的眼睛,惊恐不安地注视着面前的几个陌生男子,拼命摇着头。

“我操!”走南暴粗了。

“……不是九爷?”击西傻了,“九爷人呢?”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长风幽幽过处,草木皆惊,唯独萧乾黑袍翻飞,人却没有动静。从一开始他没有着救去解开麻袋,众人还有点奇怪,如今见他看也不看那个被“解救”出来的姑娘,这才反应过来,他应当在之前就晓得里面的人不是墨九了。

他怎么知晓的,旁人不知道。

却知道他黑眸满是肃杀之气。

“说!人在哪里?”

他的剑尖一点点刺穿那人的胳膊,鲜血顺着剑身流淌下来,且不说到底有多痛,便是那骇然的冷意,也能令人心惊肉跳。然而那人却是一个死士,冷笑一声,一双淡绿色的眼睛像狼一样尖利地盯住萧乾,“萧使君有种杀了我,那样你将永远找不到你要找的人了。”

“他娘的!”走南暴脾气,顿时炸了,“主上,让我来拾掇这厮!看他招是不招!”

“不必!”萧乾斜剜他一眼,剑尖一个旋转,那人便“啊”的大叫起来,“萧乾,是爷们儿的,就宰了我。……不要以为你爷爷怕你,来啊!看你的剑硬,还是爷爷的身子骨硬!”

“有种!”萧乾轻笑一声,丝丝都是凉意,“可你不了解我。”

这句莫名的话一出口,那人除了一声声更为惨烈的哀嚎,便什么话都说不出了。可萧乾面不改色,一把剑像穿花的针,绣着一件稀世的绣品,神色极为严肃,“战前掳人,有失大家风范。完颜修堂堂丈夫,顶天立地,当不至于做出这种令人不耻之事!告诉我,是谁的主意?”

听他谈及“完颜修”,那人身子一僵。

忍着疼痛,他颤着声音道:“萧使君猜到了?”

“不。”萧乾冷冷道:“我猜不到,所以你得与我合作。”

那人疼得抽搐下嘴唇,额头冒着冷汗,“你休想……”

萧乾唇冷抿,猛一把卸掉他的下巴,也不晓得拿了什么东西,往他嘴里一拍,然后捂紧他的嘴巴合拢,不温不火地低头道:“你会愿意的。”

那人瞳孔一缩,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一般,身子筛糠似的,止不住地一阵颤抖。眼看萧乾罢手不再理会他,甚至调头翻身上马,他愣了愣,突地痛哭流涕般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