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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90年代帮我老爸赶情敌(217)+番外

比如刚才他打来的那个电话,让舅舅很担心,于是让他来探望一下。比如今天下午同事们走了之后,自己就一直给他发微信,问他为什么不回答,害的他很着急。

絮絮叨叨的那么多话,不管是解释还是掩饰,终于把宁小北吵醒了。

范侠看着他半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朝他望了过来,眼波流转,比热水更烫。

“原来那天是你……”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啊?”

范侠不解地微微歪过头,倒是有几分少年的可爱。

只有宁小北知道,那个梅雨的季节,摇曳的红色灯光,隔门传来《十八相送》的折子戏和墙角开出的霉牡丹。

夕阳西下,打开房门把我推醒,又没有完全推醒的人,原来是你。

你还怪我憋了五年都不告诉你,其实那天你也在呀。

浴室里蒸腾的潮气和范侠身上从外面带进来的水汽让他似乎又感觉回到了梅子黄了的季节,回到了那个电视台都休息的礼拜二的下午。

两只湿漉漉的胳膊从水里抬了出来,绕在已经全然呆滞的范侠的脖颈上,驼色羊毛大衣的后背顿时变成了深咖啡色。还有大片的水珠来不及被衣料吸收,落在了银灰色的地砖,和男人黑色皮鞋的鞋面上。

咚咚咚咚咚咚……是心跳的声音。

范侠瞪大眼睛,在犹豫了不到三秒钟后,抓起宁小北的下巴,重重地吻了下去。

他从来都是身体比脑子先行动的人。这么多年办案子几次大难不死,多少也靠着这种直觉。

原本这两个月来理都理不清的混乱心绪,经过这么一亲,顿时豁朗开朗起来。

啊!原来我喜欢宁小北!

范侠终于知道他这些天在纠结痛苦什么了。

只有在他身上有这样的感觉。

第一次重逢时候的陌生,第二次突然觉得莫名的熟悉,到了第三次、第四次,好像每次见面时,对他的感情就会一日千里,甚至只要看到别的人在他身边绕着就觉得莫名碍眼。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也终于知道在敬老院里舅舅那副看不惯又不耐烦的态度代表这什么了——老头真厉害,居然早就察觉到了他的心思!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不专心,宁小北用力地在他的嘴角咬了一口。

范侠不甘示弱,撬开唇齿,回敬过去。

————

“小北他发烧了……嗯,家里有药,我先让他吃了。我知道,如果高烧不退会送他去医院的。舅舅侬先休息吧,明天再说。我会照顾好他的。”

“我没有趁人之危!好歹是人民警察好伐?对我稍微有点信心呀。啊呀,小北要喝水,先挂了。”

掐了电话,范侠有些心虚。

姜还是老的辣,舅舅真特|码了解他。

他别过脸看着被扔在客厅瓷砖地板上的驼毛大衣,湿透的颜色提醒他刚才的那个吻是多么激烈,几乎半个人都沉浸在浴缸里。

要不是顾忌着小北的身体,说不定刚才还真的就“趁人之危”了。

重新洗了个热水澡,用宁小北的毛巾擦着头发,穿着宁小北的浴袍,赤着双脚走在宁小北卧室的羊羔绒软垫上,范侠像是狮子巡视地盘一样在卧室里巡逻了一番,满意地发现这里并没有第二个男人的东西,每一样东西都只有小北的气味。

刚才浴室也看过了,就只有小北和宁伯伯的牙刷和毛巾而已。老牌的菊花牌竖纹毛巾,除了宁伯伯也只有他舅舅还在用了。

宁伯伯走了那么久,小北还是放不下,留着他的东西,真是让人心疼。

坐到床边,低头看着睡得一脸粉红的宁小北,范侠一脸餍足,像极了一只不讲道理的黑色大猫咪。

“老大……”

虽然他不允许这么叫他,但是范侠还是忍不住这么叫。

人人都可以叫他宁小北,只有他可以叫他“老大”。

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称呼,从十一岁,到现在。

范侠意犹未尽地摸了摸自己破了皮的嘴角,惊讶于宁小北的热情的回应。却又忍不住地担心起来——他醉成那个样子,知道刚才吻他的是自己么?他能接受吻他的是个男人么?他要是明天清醒过来,会不会揍我?

揍吧,要揍也是至少明天的事情了,至少今天揍不着。

再说了,他又没少挨过他的揍。

范侠大着胆子钻进被子里,搂过宁小北的肩膀,低头嗅了嗅,他身上酒气犹存,带着丝丝甜味。

他侧过身子,把脑袋埋在胳膊肘里,看着宁小北的睡颜不自觉地傻笑。

管他什么男人女人的,他喜欢的是宁小北,世间独一无二的宁小北。

舅舅说的对,管他接受不接受,先追了再说。皮厚的男人才有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