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在七零养娃种树(126)

将近一个小时过去, 坐在车上的人清楚的看见山体上滑下来的土严严实实地把路给堵死了,高度比车都高,当然, 也没有车头被车掩埋的车辆,更没有车辆碾压的车辙。

被两个男人说中了, 前天跑来求帮助的男人是劫道的探子,最后一丝侥幸和误判从苏愉脑海里拔了出来, 她庆幸她没因为她的怀疑死搅蛮缠。

“看来政府还不知道这边滑坡了,现在最保险的是我们回市里, 找公安说情况再给厂里发电报, 等路什么时候通了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老王说完就把车往后倒, 两天时间不长不短,不排除劫道的人再回来守着, 毕竟过路的车辆不止一辆。但很明显,倒霉蛋只有他们三人, 目前没见到一辆路过的车。

从四点开始往市里的方向跑,晚上八点停车休息, 麻花吃的只剩下两根,好在路边的枯树枝已经能燃烧了。苏愉摘了野菜煮了清汤面条,来时炸的辣肉酱沾了生水长毛不能吃了,没盐没油的胡乱吃了一顿,三人回到驾驶室准备睡觉。

后车厢已经干了, 席子也晒干了,但宁津没让苏愉睡过去,现在被堵在路上,身体最重要,吃的又不好,可不能再生病。

路面被晒了三天,在宁津跟老王反复下车探路的情况下,在雨后的第四天下午,油箱里的柴油耗完之前终于到了市里。

苏老头在黄昏再次去厂里找领导,这次得到了准确的消息。运输部办公室里,有人见到宁津的老丈人又皱着眉头过来,连忙给他说消息:“老叔,来消息了,宁津他们发电报回来了,蜈蚣山南边山体滑坡把路给堵死了,他跟老王好好的返回L省了,等路通了就回来了,您把心可放在肚子里。”

苏老头眉头松开,脸上立马有笑意了,“没事就好,可操心死我这把老骨头了,你们忙,我不打扰你们工作。”他驼着背慢悠悠地转身出门。

看人走远了,办公室里有人羡慕:“小五真他娘的运道好,这老丈人比他亲爹都亲,算着他到时间没回来,这老头从昨天早上就往这里跑,一天三顿的来,他亲爹估计都不知道小五子是跑长途还是短途。”现在要是有人说小五是他老丈人的亲儿子他都不带怀疑的。

“去年听说老头摔了腿了在小五家养伤还被他妈给撵走了,小五回来又给接了过来,当时不少人都说他怕媳妇,要我说都是心换心,现在人家老两口住到镇上来照顾外孙,前天我看见平安那小子了,笑哈哈的,皮的很,跟他后妈带来的小子也处的像亲兄弟。”

羡慕归羡慕,运输部办公室里大多是男人,对同事的家务事没多大兴趣,聊起蜈蚣山南边的山体,有人说以后下大雨还得滑坡,就看哪个倒霉蛋会遇上了。

到市里发完电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车加满油,但两人手里又没有柴油票,还是跑到糖精厂找厂里给帮的忙,接下来就是等公安的消息,什么时候路通了什么时候走。

夜里老王拿介绍信去招待所睡觉,苏愉没介绍信,宁津又把她偷带不进去,两人只好忍着浑身的酸臭味继续在车头里过夜。

“以后不带你出来了,太遭罪了。”宁津感觉他的脖子都要断了,天天靠着车座睡可难受,他扒开老王的被子,对苏愉说:“转过来,我给你捏捏脖子。”

“你脖子难受啊?我来给你捏,我脖子还好,白天下车活动了的。”苏愉想到开大车的多有颈椎病,她爬起来给他捏脖子和肩颈,搓出来一手的泥垢也没嫌弃。

“什么时候能走啊?后天能吗?今天去饭馆吃饭人家恨不得把我撵出来,这味道都比得上老乞丐了。”苏愉想到收钱票的女人捂着鼻子后退就尴尬,同时又有些好笑,真想不到她还有六天不洗澡的时候。

宁津也抬起胳膊闻闻,这比跑长途还邋遢。“你让我去洗洗,我给你端饭到车上吃。”他跟她打商量。

“没门儿,我俩是夫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别想抛下酸臭的我去洗澡。”他干净了她都不好意思往他身上靠了。

男人闷笑,她这就像是踩牛屎了也非得赖着让同伴也踩一脚,脚上都有屎了她就能好好走路了。

他们在市里过了两个夜,这两天死活都见不到老王,碍于一身酸臭,白天苏愉跟宁津找个阴凉有风的巷道蹲着,也不敢乱蹿挨白眼,终于在第八天上午十点的时候得到消息说是路通了,他们总算能走了。

路上车窗大开,宁津看老王那明明嫌弃的快坐车外面去了,脸上还毫无表情,故意靠过去亲热说话:“王哥,这两天你跑哪去了?我想找你买点东西都找不到。”

老王斜睨了他一眼,脸撇向后视镜,对着窗外长吸一口气,闷声闷气说:“我在招待所睡觉,其他时间都在警局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