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完犊子。
这要怎么开口……
尤漪漪捂了捂小腹。
杨诣修主动开口问:“又饿了?”
尤漪漪一脸便秘的表情看着杨诣修。
难道在他眼里,她是猪猪吗?
她才刚吃完清粥一个多小时, 这么快就能饿?
杨诣修:确认过眼神,是饿了。
他直视前方看了一眼路况,安抚道:“我让人先把饭送回去,一回家就能吃上了。”
田皓峦闻言,已经拨通了电话,擅自做主给尤漪漪定了清淡的午餐。
车上这么多人,尤漪漪有些难以启齿。
她想小声跟杨诣修说,但是一靠过去,又有点不好意思。
好不文雅的样子。
奇怪,隔着网络恨不得用张牙舞爪的表情包撕了他,真到他身边,连头发丝儿位置不对,她都很在乎。
尤漪漪焦躁地反复解锁手机,杨诣修似乎是嫌她吵,摁住了她冰凉的手。
暖意抵达手掌,尤漪漪抬头看过去,杨诣修现在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
还是得说,活人哪儿能让三急给憋死。
尤漪漪缓缓倾身凑过去,唇瓣停留在杨诣修耳边。
杨诣修没躲,也没更往前一步,静静等着尤漪漪跟他说悄悄话。
但她半天没说。
俩人保持了好半天这暧昧的姿势。
杨诣修微侧下颌,薄唇几乎要与尤漪漪淡粉色的唇瓣擦边而过。
尤漪漪舔了舔干燥的嘴角。
杨诣修垂眸看她:“想道谢?”他轻弯唇角:“那不用。”
尤漪漪:“…………”
总裁,您在想桃子吃吗?
您做的什么事值得道谢?是建议她养本土的狗吗?还是在她生病的时候指责她无知呢?
憋了半天的话,因为杨诣修欠扁的表情,瞬间变得好好开口了。
尤漪漪语气也欠欠的:“谢您的头,我想上洗手间。”
杨诣修:“……”
杨诣修吩咐司机:“靠边停。”
司机停好车,杨诣修下车后,拉开尤漪漪这边的车门:“下车。”
尤漪漪一脸懵。
周围又没商场或者其他公共建筑,她下车也不能上洗手间啊。
他想干嘛?
难道因为她没怀孕,所以失望到愤怒,想把她半路抛下?
这报复心也太重了!
尤漪漪缩在车上不肯下去,她死死地抓住副驾驶的靠椅,惊恐地问:“你想干嘛?外面这么冷!”
杨诣修伸出手,想把人拽出来。
尤漪漪更怕了,像即将上屠宰场的猪猪:“我不,我不不不,我我我不出去!”
胳膊拧不过大腿,杨诣修轻轻松松把尤漪漪给拉出来了。
杨诣修关上车门,前右侧车窗便开了,他跟田皓峦说:“你们继续往前开。”
田皓峦应下一声,等杨诣修搂着尤漪漪走到人行道上,才关上车窗。
尤漪漪在人行道上,几乎被杨诣修半拥在怀里,半推半就地往前走。
杨诣修嫌尤漪漪速度慢,便道:“走快点,前面有公园,公园里有公共卫生间,十五分钟能到。”
尤漪漪惊讶道:“我怎么不知道有公园?”
杨诣修用“你知道什么,你就知道吃”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问她:“走不走?”
尤漪漪捂了捂肚子:“走走走。”
她踩着五公分的高跟鞋,嘚嘚嘚跟上杨诣修的脚步。
都怪家里高跟鞋太多,出门出得急,来不及换别的鞋子,随便踩了一双去医院。
高跟鞋平时穿着好看,赶起路来,突然变得像磨砂纸一样磨脚。
尤漪漪的脚后跟瞬间红了,她停下来看了一眼,既心疼限量款的高跟鞋皮面沾了水和泥,就跟宝石被划了一道伤痕似的,又心疼自己的脚。
都不知道心疼什么好了。
尤漪漪脑内活动还没结束,人就被横抱起来,立地面一米多高。
她轻轻叫了一声,下意识勾住杨诣修的脖子,人还没回过神,杨诣修已经抱着她大步往前走了。
“以后出门,穿合脚的鞋子。”
尤漪漪闻言,愣然仰头。
这句话,在杨诣修出车祸的前一天,也说过。
他还是他。
但是现在好像变得……有点良心了?
尤漪漪抿唇一笑,窝在他肩膀上,捏了捏他下颌问:“你怎么突然像个人了?”
杨诣修扭开下颌,不许她乱摸,随即低头一瞬,用极淡的嗓音调侃:“是你说的,雨雪天我不让你的小羊皮沾一点水,能抱着你走一公里。”
尤漪漪:“……”
就您记性好!
她不爽快地做了个鬼脸,又开始不知好歹地指使杨诣修的前进方向:“右边地上有一块大石头,往左边一点;人行道上停了一辆该死的机动车,请继续靠左行驶;转弯,请注意右侧来人——啊,被我说对了,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