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漪漪说到底还只是“综艺咖”,路人粉居多,接机的粉丝都少,那天活动行程也没公布出去,并没有她跟杨诣修的粉丝在场。
舆论上,除开自己家公司让营|销|号下场引导一波,基本上没有优势。
尤漪漪心里惦记着她和杨诣修的事,哪里有时间管林玉粉丝怎么蹦跶,签完厚厚的一摞合同,盖上笔帽说:“好了,我回去了。”
耿悦检查了一遍,免得尤漪漪又跑一趟,才放尤漪漪回去。
尤漪漪回到家本该看剧本,为今年进组做准备。
看着看着,心神不宁,又跑去翻看杨诣修给她的那些照片。
除了毕业照,底层还有一些其他照片,比如他在高尔夫球场、骑马场、赛车跑道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杨诣修都很年轻,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少年意气风发的时候,即便生性内敛稳重,但眼角眉梢还是带着点骄矜桀骜。
和现在他,是不同的。
尤漪漪一张张欣赏起来,有些遗憾他们明明都生活在南城,却从来不认识。
否则没准儿还能成青梅竹马呢。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不知道校园阶段的杨诣修是什么样子,一定也很受欢迎吧?如果他们是同学,杨诣修再受欢迎,也只许围着她转。
思及此,尤漪漪趴在床上乐得打了个滚。
她现在的心绪,极易被他牵引,脑补到一丁点和他有关的趣事,心情就格外的好。
花了大把时间在杨诣修相册上的尤漪漪,发现杨诣修的照片里,有一个阶段的照片是空缺的。
他高三那年,既没有参加毕业合照,也没有留下其他的照片。
从那一年之后,也再无别的私人照片记录在册。
他人生值得纪念的时刻,难道从高三那年就戛然而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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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诣修因工作出国了一趟,本来一周的行程,因为个人状况问题,缩短到四天。
留在国外的最后一天,田皓峦给杨诣修倒水送了一颗止痛药过去,关上酒店房间的门,关心道:“杨总,您还在头疼?”
杨诣修云淡风轻点点头,端起玻璃杯,喝水吃了药。
但他视线还落在电脑屏幕上,继续给分公司的高层留言。
田皓峦看着杨诣修脸色平淡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杨诣修这些天都在受头疼的折磨——如果不是杨诣修疼到主动提出要吃止痛药了。
杨诣修打发了田皓峦走,留完言,扣上电脑,手掌摁在电脑金属盖上,另一只手取下眼镜,接近虎口的手背处,避开额角贴纱布的地方,放在鼻梁靠近眉心上狠狠揉了揉。
这几天一些破碎的画面海水一样往他脑子里灌,头疼欲裂。
虽说工作最终没受影响,结果还是和来之前预计的一样,但整个人状态的确不佳。
王医生让他回国继续做检查,他也打算等工作结束再回去。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杨诣修还在等他一年前向设计师威廉预定的一样东西。
当晚。
杨诣修收到了威廉让人送来的东西。
和脑子里逐渐多出来的记忆画面一样,这只箱子里也是和尤漪漪有关的东西,准确来说,是以前的他为尤漪漪准备的东西。
当然,现在的他,也需要这样东西。
上飞机之前,杨诣修还跟尤漪漪分享了一些这边奢侈品门店新上的礼服。
多余的闲话他不太会说,拍照是对他来说最容易的分享方式。
而照片很多时候也比文字有魅力,尤其是漂亮的礼服,尤漪漪收到照片张张都说好看。
所以拍照的衣裙,杨诣修都按尤漪漪的尺码刷完卡带回去了。
至于他自己身体不适的事,只字未提。
这次托运了好几只箱子。
杨诣修下了飞机,让田皓峦将威廉送来的东西送回公司,其他东西送回明珠公馆。
他则去医院又做了个检查才回家。
结果依旧是没有异样,王医生说,如果还有头疼反应,可能是查不出来的脑干受损。
尤漪漪比杨诣修早一点回家。
不为别的,就为了收礼物。
好几箱子的小礼服,她在衣帽间试了半天,直到一件水蓝色的抹胸长裙上了身,她才从衣帽间的镜子里发现,在衣帽间偷看他的杨诣修,脑袋上还贴着纱布。
上次为救她受的外伤,到现在还没好。
尤漪漪立马对新衣服没了兴趣,嘚嘚嘚跑过去,搂着杨诣修脖子说:“我帮你换药吧!”
杨诣修垂眸,低眉看着眼前眼底雀跃未散尽的尤漪漪,淡笑说:“不用,不久前田皓峦给我换过了。”其实是在医院的时候王医生让护士给他换的。
尤漪漪的心再粗也是软的,杨诣修对她的好显而易见,作为小小的回报,她愿意为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