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就是陛下的白月光(115)
可道年在朝中根基尚浅,那群谏官三言两语,就能让他仕途受阻。
但这条仕途,徐道年还可以走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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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的婚期由礼部择期,定在了来年三月初三。
宫里来了个朱嬷嬷,来教宋婉清宫里的规矩。
前世时,来太师府教宋婉礼仪规矩的便是这位朱嬷嬷,自己进宫后,内务府配在自己身边的也是她。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宋婉清愣住。
朱嬷嬷性格率直,办事稳妥,前世时帮了自己许多。
这些宫里的规矩宋婉清再熟悉不过,但也不卖弄,一步一步的跟着朱嬷嬷从头学。
朱嬷嬷自十四岁就进了宫,是宫里的老人,形形色色的高门贵女她见得多了,却从未遇见 过宋家姑娘这样的。
天资聪颖,东西学的快暂且不说,出身高门却不骄不躁,言谈得体,知礼有度。
不到月余便学完了规矩,朱嬷嬷实在是喜欢宋家这姑娘,就将有的没的都教了,愣是在太师府呆到第二月初。
朱嬷嬷这两日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教她的了,两人就在屋里一人抱着个袖炉,挨坐着聊天。
“姑娘,这规矩也教完了,老奴明日就回宫了。”朱嬷嬷笑着开口。
小姑娘这两个月每日都同自己这个老婆子待着,眼看着年关将近,临安城大大小小的庙会也要开始了,让她好好出去玩一玩。
朱嬷嬷面上的笑意淡了淡,入宫后,这样的庙会怕是再也见不着了,明日一别,自己同这小姑娘也不知道何时再能相见。
宋婉清眼里闪过一丝黯淡,随即充上了笑意,凑了过来:“好!几月不能相见嬷嬷可别太想我。”
朱嬷嬷看着小姑娘笑意盈盈的眼,心里的忧思倏然不见:“好好好。”
“那明日宫中的马车何时来!”宋婉清问道。
朱嬷嬷只笑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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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宫里来接人的马车停在了太师府门前。
昨夜下了场大雪,雪在门前的路上积了厚厚一层,车辙自街边蔓延过来,在雪地上留下两道长长的印记。
朱嬷嬷从太师府走出来,今日格外的冷,下意识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太师府门前只站着两个人门房小厮,无人相送。
李嬷嬷不喜人送,所以并没有告诉宋婉清什么时辰走。
许是年纪大了,见不得离别。
此番一别,再相见时宋家姑娘便是大昭皇后,地位尊崇,像太师府中的日子以后再不会有了。
这宋家姑娘生性纯良,切莫在宫中失了本心才好。
太师府的匾额高高的挂着。
朱嬷嬷最后看了眼太师府高高的门廊,便搭上了宫人的手臂,正想上马车,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脆生生的:“嬷嬷!”
朱嬷嬷回头,就瞧见宋家小姑娘捧着个食盒走了出来。
宋婉清笑着将食盒递过来:“这是我做的杏仁酥,给您带着路上吃。”
朱嬷嬷怔愣一瞬,这杏仁酥小姑娘试着做了月余,始终没做出满意的,那时说若是做出来了,第一个拿给自己尝尝。
嬷嬷笑了笑,将食盒接过来:“姑娘有心了。”
说着抬手用帕子擦了擦她发间的面粉。
宋婉清笑着,眼里带了一丝狡黠:“我知晓嬷嬷不想人相送,我就来送个东西,这可不算相送!”
说着摆了摆手,转身回了府:“嬷嬷后会有期!”
朱嬷嬷搭上宫人的手臂,上了马车。
后会有期。
在宫里三十余栽,从来没有人同自己说过这句话,许是因为这些年的离别,都无再见之时吧。
朱嬷嬷掀开马车窗帘,瞧见太师府门口那一抹水青色的衣摆,目光柔和,随即放下了帘子。
不知怎的,朱嬷嬷觉得若是能同宋家这小姑娘再相见,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自己虽说年纪大了,可在这深宫中还是能护她半程。
想着打开了食盒,那碟精致的杏仁酥还带着余温。
宋家姑娘不知道,自己最拿手的甜点,也正是这杏仁酥。
朱嬷嬷打开食盒拿了块杏仁酥咬了一口,酥脆香甜的口感在嘴里溢开,随即笑了,眼角攀上的细纹都满是慈爱。
那就后会有期吧!
宋婉清掩在门后,看着那辆带有皇宫印记的马车渐渐驶远,车辙在雪地上轧出两道车痕,同来时的交错在一起,显得有些杂乱。
朱嬷嬷性子沉稳,手也巧,做的一手好甜点,连膳食司的甜点师傅,都常来向她取经。
尤其是她做的杏仁酥,可谓是全大昭最好吃的杏仁酥,自己前世时,每日都缠着她做。
还同她学了这杏仁酥的做法,但始终不及朱嬷嬷做的一半好吃。
那时老想着做成功了,一定要给嬷嬷尝尝,结果杏仁酥还没做成功,昱王逼宫自己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