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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亲家的小娘子(19)

谢迟看过去,容萱娇俏的面容上笑意吟吟的,让他也不禁一笑:“好。”

容萱再度帮他满上酒,自己也倒满一杯,边举杯边说:“祝爵爷步步高升,仕途平顺!”

她说罢和他碰杯,两只白瓷小杯磕得一响,他们各自一饮而尽。

他们碰杯的同时,叶蝉正专心和汤碗里的竹荪搏斗。

这道杂菌汤可鲜了,好多种鲜滑的菌子一起熬,汤色都熬成浅褐色的了。里面还有平常不太能吃到的竹荪,虽然这个季节的竹荪都是冻的吧,她也还是热情不减。

结果她刚让青釉帮她盛好汤,谢迟就过来敬酒了。奶奶是长辈,他和奶奶说话时她闷头吃饭不太合适,眼睛就忍不住地一直盯着汤碗,现下见他和容萱喝酒,她终于可以尝一口竹荪了!

碗里的这根竹荪比较长,她想用汤匙切开,但不太好切。正变着法地使劲儿,谢迟搁下酒杯就看见了她努力认真的样子。

他挑眉,碰了碰她的肩,叶蝉抬头,他笑说:“我敬夫人一杯啊。”

“啊……”叶蝉微僵。今天桌上的酒有点烈,而她沾酒就醉。

万一耍酒疯怎么办……

不过杯子倒不大,而且今天确实双喜临门,还是年关,叶蝉小小地挣扎了一下,就倒酒跟他碰杯了:“万事如意,步步高升!”

谢迟哈哈一笑便仰首喝酒,一饮而尽后又给她倒了一杯:“新年吃好喝好,喝好吃好。”

“……”叶蝉心中悲愤,半是因为他这个贺词,半是因为她实在不敢喝了。

刚才那一杯下去,她脑子里现在已然被酒气撞得一阵阵犯晕,再喝一杯,对她来说很可能就要过量!

她可怜兮兮地看向谢迟:“能不能不喝了?我酒量……”

“姐姐酒量不行,我替姐姐喝。”容萱及时接茬,兀自倒了杯酒,站起身替她与谢迟一碰,豪爽地一饮而尽。

彼时,叶蝉还在迷糊里想容姨娘你酒量真好,然而过了一刻,容姨娘就也不对劲了……

其实容萱的酒量确实比叶蝉好那么一点,至少不是沾酒就醉——可那是她在现代的身子。而且在现代时,她常喝的也是啤酒葡萄酒,对于高度数的白酒根本就没概念。刚才一口下去,她觉得辛辣刺鼻,可那感觉消散得很快,她就又觉得没事了。

所以她才又喝了一杯。

于是,谢周氏喝着喝着叶蝉很喜欢的那个杂菌汤,就看到一左一右两个年轻姑娘都开始扶着桌子暗揉太阳穴。

她即刻便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赶忙招呼身边的嬷嬷:“快去交待厨房,熬个醒酒汤送到她们房里去。”又看向容萱身后的花佩,“送你们姨娘回去。”最后朝屏风那边叫谢迟。

谢迟原正与爷爷把酒言欢,没注意这边的动静,被奶奶一叫赶忙过来,谢周氏跟他说:“阿蝉喝高了,你送她回去。”

“啊……好。”谢迟便赶忙过来扶叶蝉,叶蝉站起身时已经脚下打软了,被他搀出去叫凉风一吹,清醒了一阵子,然后就又迷糊了起来。

然后谢迟便发现她开始话唠了。

她被他圈在怀里,抬头望着他:“你不用送我,你吃饱了吗?没吃饱就回去吃嘛,要不然让厨房再做点别的?”

谢迟笑出声,哄她:“吃饱了吃饱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啊,乖。”

“我不用你送……”叶蝉说着扯了个哈欠,看见眼前的岔路时也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容萱,脚下一拐就往西去,“容姨娘喝多了,我去看看她。”

“夫人?夫人!”谢迟赶忙把她拽回来,兜回怀里,“你也喝多了,赶紧回去睡觉,不用你操心别的。”

叶蝉懊恼地一跳:“我没有,我只喝了一杯!”说着又往西拐。

谢迟哭笑不得,接着把她往回拉:“夫人……知了?小蝉!小蝉你回来!”

叶蝉:“我真的只喝了一杯!”

“好好好我知道你只喝了一杯!”谢迟强行揽住她,循循善诱道,“但我们还是回去休息,好不好?你没喝多也得休息啊,对吧?”

第17章

不长的一段路走了足足一刻,谢迟可算把叶蝉哄回了正院。

可是吧……叶蝉还兴奋着,别说睡觉了,谢迟怀疑现在给她打开府门她就能出去跑马。

而且她还在坚持想去看看喝多了的容萱。谢迟从前就听说过有的人耍起酒疯来特别一根筋,但从来没见过,今天算是见着了。

谢迟实在不敢让她去,一来怕她吹风受凉,二来容萱刚才也确实是喝高了的样子,两个醉鬼碰到一块儿还不得打起来?

他就使劲儿把叶蝉往床上按:“明天再去明天再去,睡觉,啊!”

叶蝉据理力争:“可是她已经醉了!”

谢迟:“我知道!”

叶蝉:“等到明天……就醒了!”

谢迟心说醒了不是正好吗?她推开他就又要往外去。

“小蝉小蝉!”他再度拽住她,“我替你去,好吗?我替你去看看,你好好歇着,乖!”

叶蝉恍惚地瞧瞧他,大概觉得眼前这个人还可以放心,吧唧着嘴点点头:“那也行吧。”

谢迟赶紧让青釉伺候她就寝,生怕她反悔再要出去似的,立刻出门杀往西院。

西院里,容萱倒没叶蝉醉得那么厉害,她只是头脑一阵阵地犯晕,外加身上没什么力气。

谢迟突然过来,把她吓了一跳,怔了怔赶忙下床见礼,谢迟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你没事吧?”

“没事。”容萱红着脸,笑吟吟地抬头,“爷,您……”

“没事就好,我回去告诉小蝉。”谢迟自觉完成了叶蝉交待的事情,转身就要走,容萱显然一愕,不假思索地追上去。

谢迟乍觉背后一沉,猛地停脚,容萱的声音听上去紧张不已:“那个……您来都来了,就、就别走了呗……”

谢迟忽地窒息。

其实容萱也是正经有名分的妾室,是宫里赐下来的。但不知怎的,他竟然很慌,觉得自己好像犯了什么错,觉得心虚不已。

他克制着慌乱,拍拍她环在他腰上的手:“你……你松开,你喝多了,早点休息,我还得……”

“我比夫人还早三天入府呢!”容萱声音里带着哭腔,借着酒劲儿跟他争辩,“我也没让爷觉得讨厌吧?爷您别走了,我们说说话、聊聊天也好啊,听说你喜欢看武侠故事,我也喜欢啊,我看过好多,我们可以聊聊看!”

谢迟深吸了口气,连脖颈都发僵,“容萱。”

“不然我就不松开了!”容萱想想近几个月的孤单,咧着嘴哭出声,“你别走嘛,你会喜欢我的!”

明明她拿的才是女主剧本。

“……”谢迟有点崩溃。他刚才看容萱好像不太醉还松了口气,怎么现在看起来她好像比叶蝉醉得还厉害?

接连应付两场耍酒疯的谢迟,感觉自己在渡劫。

他深吸了口气:“那、那个……你冷静点。”然后琢磨了个缓兵之计,“行,那咱聊聊天,就聊武侠故事。你……先去床上躺着?找本书我们来读?”

容萱满口答应,却机智地没有完全松手。

她拽着他去书架前找书,又拽着他躺到床上。谢迟想趁机开溜的算盘落空,只好认命地把书翻了开来。

她都喝高了,自然是他读给她。可是他也喝了酒,读着读着眼皮就打了架,接着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早,叶蝉起床后很快便感觉到屋里的气氛不大对。

细一问,得知谢迟昨天睡在了西院;再细问,听说是自己耍酒疯把他给推过去的。

叶蝉懵了半天。

她的思绪突然很乱,一边觉得这没什么,一边心里又不是滋味儿。

为什么会这样呢?她觉得自己想的一直都是谢迟应该对她和容萱都好啊。

但她就是觉得提不起劲儿来了。她在屋里闷了半天,才强行压制住烦乱去看元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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