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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亲家的小娘子(159)

“您……”宝瓶噎得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好。

她也不是瞧不起吴氏,只是她真的想说,您拿什么跟夫人比?

夫人可没自己开口跟君侯要宅子,叶家眼下那宅子,是君侯主动给置的。夫人的兄长叶正也的的确确在准备进洛安的官学,但一来那也是君侯主动开的口,二来人家在家乡时已经在地方官学当了先生,论本事是够进洛安官学读书的。

再者,夫人掌着这一府的事,还生了两个孩子。姨娘们谁能跟她比任何一条啊?谁也不能。

但这些话,宝瓶不知道怎么跟吴氏说合适。当下只能换个法子劝吴氏:“这钱您先留着吧,夫人说了,眼下谁要出门都得先回给她,您总不好让她知道您往家里送这么多钱。”

吴氏一怔,这确实是的。

可她又有些急:“家里说要给哥哥捐个官,这钱……”

宝瓶简直眼晕。

正院里,叶蝉吃着小厨房新做的栗子糕,减兰进来禀说容姨娘来了。

“?”叶蝉和容萱又有近一年没走动了,听言把剩下的一小块糕点往嘴里一丢,便说快请。

容萱进了屋,福了福身,开门见山:“我想出门一趟,夫人您看行不行?”

叶蝉便问:“闹着时疫呢,你有什么事?不急的话晚些再去吧,稳妥一些。”

容萱一脸愁苦:“我……我花了好几个月,才又写完一个故事。特别想赶紧交给书商去下刻,想知道有没有人喜欢看。”

话音落下,容萱抬眸就看叶蝉双眼炯炯有神地望着她,她背后一凉:“夫人……?”

叶蝉搓手:“你先拿给我看看怎么样?”

“……我不!”容萱毅然决然地拒绝,可叶蝉的好奇一揭开就压不住了:“我保证不跟旁人说!我指天发誓我不跟旁人说!连谢迟也不说!”

但容萱坚定不屈宛如革命烈士:“我不。”

“……那你笔名是什么,告诉我呗?我自己买的书看行不行?”叶蝉机智地退了一步。

然后还是遭到了拒绝:“不行。”容萱被逼问得一脸窘迫,但是毫不退缩。让认识的人看她写的东西真是莫名羞耻,而且她手头这本里还用了对副p试水耽美。

叶蝉锲而不舍地又往前面前凑了凑:“说嘛!”

容萱冷漠脸:“不说。”

二人在屋里正拉着锯,减兰又进来说,吴姨娘来了。

叶蝉:?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然后只好先停下对容萱的逼问,正襟危坐地让把吴氏也请进来。

吴氏进屋朝叶蝉一福,又向容萱颔了颔首,接着口气轻轻地开了口:“夫人,我想往家里送封家书,您看能不能许我差个人送出去?”

哦,送信还是可以的。

叶蝉便点了头,跟吴氏说:“你把信搁下吧,一会儿我叫人拿给信差。”

府里往洛安外送的信不多,便暂还没有专门的信差。洛安城内的往来信件都是随便找个宦官跑腿,下人们姨娘们偶尔往家送信,都是交给外头的信差。

吴氏便大大方方地把一只信封交给了叶蝉,没再多说什么,客气了两句,就告退了。

等到吴氏退出去,叶蝉再看向容萱时,发现她在吃自己的栗子糕。

叶蝉见缝插针:“你吃了我的点心,就得告诉我你写了什么。”

“?!”容萱一噎,心说你个古人怎么这么“人心不古”?当下也不接着说要出去送稿子的试了,匆匆一福就走,“先告退了!”

厢房中,元显和元晋正练着字,元晋发现元显的目光怔怔地看着外头,便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同时好奇地也望向外面。

于是元晋看到了容萱:“咦,是姨娘?”接着又扭过头问元显,“哥,你是想去找她吗?”

元显的神情滞了滞,转而便摇着头继续练字了:“不,不想。”

他心里总觉得闷闷的。虽然娘对他也很好,可是他还是经常会想姨娘。但姨娘好像一点也不想他,这一年里他几回和姨娘见面,都是他跑去西院,姨娘从不曾主动见他。

第104章

又过了一天,谢迟可算得空回了趟府。他走进正院的时候晚膳刚摆上桌,大多都是素菜。叶蝉从正屋出来一看见他,赶忙道:“让小厨房看看能不能再添两道荤菜,腊肉也行。”

她想他在外头忙了一天肯定饿了,吃得太素不合适。谢迟倒无所谓,拦了要出去传话的周志才,跟叶蝉说:“没事,就这么吃吧。”

一家子便落了座,谢迟问元显元晋在家有没有好好温习功课,元晋顿时一脸心虚。

叶蝉笑笑:“还可以,就是元晋不像元显那么坐得住。”

元晋扁嘴,呢喃着抱怨说温习功课太没趣了,他想学新的东西。

不过这没办法,近来闹着时疫,不好送他们进宫,临时也找不着先生,他们只能温习从前的东西。

谢迟便教育他说:“‘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温故’和‘知新’一样重要,你要好好学。”

元晋不情不愿地点点头,说知道了。谢迟想再说他两句,他突然夹了个鹌鹑蛋,掖进了谢迟碗里:“这个好吃!”

谢迟:“……”

这鹌鹑蛋是卤的,香味早已浸透,是好吃。但是——

谢迟拿干净的筷子敲了一下元晋的额头:“你还学会堵大人的嘴了?”

元晋揉着额头,嘟囔说没有,真的好吃嘛,爹你怎么这么想我!

把谢迟气得没辙。

用完晚膳,哥俩就一起跑出去玩去了,还带上了进来越来越爱到处折腾的元明。叶蝉则把元昕抱了过来,有意让他跟近来总不在家的谢迟熟悉熟悉,免得父子间生分。

谢迟接过元昕就来了个举高高,然后就把元昕搞上瘾了,非要爹一直举着他,放下就不高兴。

叶蝉踮起脚尖儿拍拍他的小屁股:“别闹,一直举着你爹会累的。”

元昕咯咯咯咯笑个不停。

谢迟倒不在意,暂且把元昕搁下,径自躺到了罗汉床上,接着又躺着举他,看起来毫不费力气。

叶蝉趴到他身边托着腮看他:“不累吗?我还想让你今天早点休息呢。”

“没事,跟你们玩玩就算休息了。”谢迟笑笑,又道,“哦对了……官学那边的事都办好了,你兄长进去读书没问题。就是现下闹着时疫,官学也要停一阵子,得等时疫结束再让他去。”

“好的,我回头跟家里说一声。”叶蝉说罢咂了咂嘴,又看向他,“我听哥哥说,进官学的事是你先提的?”

她最初对这事很迟疑,觉得如果兄长才学不够,走他这条路也不合适。可家里说是他先提的,她就反倒不好劝了。

谢迟点头:“是,我听说他在你家乡的官学都当先生了,看来才学不错,在洛安的官学读上两年估计就能过察举,我想让他进六部帮帮我。”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这样叶蝉就放心了,然后她出于谨慎又提了一句:“前阵子我听下人说吴氏的弟弟也进了官学,也是你要用帮手?”

谢迟一时懵然:“哪个吴氏?”

叶蝉哭笑不得:“……你的妾,去年进来的。”

“哦……那个不是。”谢迟干笑,“不过地方上的官学本身就没有那么严格,她弟弟年纪又还小,以侯府的名义递个话也不打紧,我就同意了。”

叶蝉点点头。常言道无巧不成书,二人正说着话,关于吴氏的事儿就来了。

小臧进屋一揖,然后递上了几页纸。叶蝉一瞧,是银票。

面额倒都不大,有的是一两有的是二两,叶蝉点了点,总共也就十两银子。

她不禁奇怪:“这是什么钱?”

“是吴姨娘家书里的钱。”小臧躬着身,一五一十地道,“下奴昨天没顾上出府找信差,就把这信收在了抽屉里。方才得了闲,想着得赶紧把姨娘的信送出去,就回屋去取。结果下奴那么一拉抽屉,桌上一个细高的酒壶倒了,就把信封给弄湿了。下奴想给姨娘换个信封,便把信抽了出来,结果一瞧里头竟有好几张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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