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一夜进化(76)+番外

以前跟小女生谈恋爱的时候,送戒指送项链送得跟不要钱似的,根本没有不好意思这种说法。可现在我却只能装大头蒜,这种事情一旦加上了一辈子这种期限,马上就变得不一样了。

直到从市集上回来,我也没把戒指送出去,捂脸。

晚上睡觉把小袋子捂在胸口,拼命地想找借口把东西送出去。想了想,坐在床头,装作漫不经心地把东西掏出来:“你送了我手链,戒指就当是回礼吧。”

……好吧,回礼不该是这态度。

于是抓了抓头发,换上了严肃的脸:“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把戒指带上,没我的允许不许摘下。”

……会死的吧?这样做绝对会死得很惨吧!

不行,重来。

“我想送点东西给你,希望你能收下。”掏戒指,双手奉上,“拜托了,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这人是我吗?真是弱爆了啊啊啊!

脑袋深深地耷拉下去,戒指从指缝间滑出来,掉在被子上。我苦恼地抱住头:“到底该怎么说才好——”

另一边的床垫陷了下去,我吓了一跳,放下手臂就看到修拿起了那枚戒指,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我。我舌头打结了:“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刚刚他还在浴室里洗澡,所以我才会坐在床头对着空气做这种傻到爆的事。

他很随意地把戒指套在了无名指上,掀开被子上了床:“在你说到我以后就是你的人,未经允许不准把戒指摘下的时候。”

“你别当真……”我的脸又红了个透。

说着想往被子里钻,结果却被他按住,顿时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他居高临下地望进我眼睛里,伸手拨弄了一下我的刘海,然后在上面落下一个温和的亲吻:“回礼我接受了,以后也不会擅自取下来。”

两个人离得极近,连呼吸都交缠在了一起。他把另一只戒指从口袋里取出来,戴在了我的手指上。我曲了曲手指,指尖啪的一声冒出一颗火星,连忙用手掌包住。心里暗暗吐槽,真是没出息,又不是第一次戴上这玩意,激动什么。

不过之后仍旧是很快沉入梦乡,还隐约地想了“虽然不是第一次,但却应该是最后一次了”这种事,这感觉一定要牢牢地记起来。

于是在很多年以后,我依然记得修把戒指套在我无名指上时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他答应过我许多事,有很多都没有做到,倒是这枚本以为会被他一早丢弃的戒指还一直戴着。完全不符合他气质的粗糙工艺品衬着他修长的手指,每次看到都让我觉得这场梦一样的过往还残留了那么点真实,让人安慰莫名的同时,也感到刺痛不已。

第65章 孕期

它们静静地停驻在水中,竖立的瞳孔定定地望着同一个方向。

从受到那股召唤开始,它们就一直围聚在北冰洋深处,一动不动,如同死物。那从亚特兰蒂斯深处传来的召唤,是它们等待了无数岁月的东西,那一位身上继承的血脉,是能让所有族人低下头颅。它们在漫长的时光里苦等了太久,已经等不及要迎回它们的主宰。

一开始只有低级的卫兵,后来慢慢就有更加强大的气息加入等待的队伍中。

所有虫族都在等待,哪怕不断有亚特兰蒂斯人前来试探跟骚扰,它们也没有离开,更没有其他动作。只有后来的那些强大气息一个一个地消失在北冰洋深处,绕过那道无形的屏障,被接进那块隐藏在另一个时空里的大陆。

低阶的卫兵慢慢地激动起来,因为这些消失在屏障后的上位者很快就会把它们的主宰迎接回来。那个至高无上的王位已经空缺了太久,等那一位回到它们之间,虫族分裂的时代就会结束。

到时候,它们就能一鼓作气地攻破亚特兰蒂斯,攻破最后一道屏障。

再然后,整个种族就可以离开这里,回到它们自己的故乡去……

——————————————————————————

空间并不是那么稳定,天边偶尔会出现诡异的裂缝,有一个又一个虫族被传送进来。

栖安静地望向远处,也不知是谁骗过了光脑,将异族放进了亚特兰蒂斯。

但这没什么关系。

他坐在塔尖上,斗篷被风吹得像是鼓起的乌帆。

低垂着眼睫,少年在用一块染血的布细致地擦拭自己的剑。

不管来的是谁,最后都要死在他手里,所以那人放再多虫族进来也没用。

少年停下擦拭的动作,将血迹斑斑的布收进怀里,然后抱着阔剑开始闭目养神,没有表情的侧脸看上去跟他的父亲无比相似。只是见过修一面,栖心里就很清楚,他们都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自己最爱的人看不出这一点,十六七岁时的阿风,人就像他的水晶一样单纯。

听说他们现在正停留在地底世界,生活得很愉快,阿风的肚子已经开始慢慢地涨起来。栖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他真的很想亲眼看看,想来他怀着自己的时候应该也跟现在差不多,或许连眼底都带着笑容。

——不过,还是再等等吧。

等曾外祖父跟长老团的人交涉完以后,牵制住那个私自把虫族放进亚特兰蒂斯的人,然后自己再跟过去,跟他们一起去地底世界找人。到时候就能见到阿风了,能见到他挺着肚子的模样,能见到陪在他身边的修,还能见到他腹中正在孕育的孩子。

如果这一次,自己的父亲还是执意要走的话,他会拦下他。如果这一次,自己的父亲还是要带着哥哥离开的话,他会在哥哥还在母亲腹中的时候,亲手了解他的生命。少年的睫毛轻轻颤动,阿风还不知道他会有这么一个孩子,所以让他恨着也没关系。

阿风不知道,如果那个孩子被带离亚特兰蒂斯,将来会变成一个怎么样的人。在少年仅有的记忆里,那就是个极度危险的家伙,是比他们的父亲还要冷酷的存在。

少年的额发被风吹起,露出光洁的额头。

就这样吧,他想。再杀几只虫子,然后就去找他们。

天边传来微弱的波动,见惯了时空裂缝的栖无比熟悉这种动静。他慢慢地睁开眼,将目光投向出现在不远处的人。银发男人悬浮在空中,目光在城市上空掠过,与坐在塔顶的少年接触时,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栖抱着怀里的阔剑站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俊美得不像真人的银发男子,说道:“出去。”

男人唇上掠过一丝微笑,虽然是以无情著称的虫族,看上去却比身穿斗篷的少年更有人气。他的长发像银色的匹练一样,在阳光中流动着美丽的光泽,站在空中任由风吹起他的衣摆:“你身上的气味,很熟悉。”

顿了顿,男人微笑道,“但你应该不是我要找的人。不过听你的意思,是在等我吗?”

“出去,你不属于这里。”栖冷漠地看着他,“我不管是谁放你们进来的,但如果不马上离开的话,我会杀了你。”

男人唇边的笑意扩大,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少年眼中的杀意:“对我之前进来的那些同族,你也是这么说的?”

他的目光从少年脸颊上还没有消失的伤口掠过,来到他怀中的阔剑跟内里的衬衣上。洁白的衬衣上沾着红绿交错的血迹,阔剑上透出让人发寒的杀伐气息。短暂的停顿后,男人的目光又移向那件有些破损的斗篷,因为布料是深色的,所以看不出上面沾了多少血迹。

虫族的血最常见的是白色,越高级的血液颜色越深——像他们曾经的帝王,那一位的血就是浓重得像夜幕一样的黑。

面前的少年因为不久前经历过一场杀戮,身上的气息还没能完全收起,甚至带了一丝他所熟悉的血气。男人有些困惑地搜索着脑海里的信息,那一位的孩子现在应该只有三个月大吧?难道在现任的key之前,那一位还有过别的情人?那会是谁,是黑寡妇,还是蚁后?

上一篇:我的男友是河神 下一篇:一夜进化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