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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进化(40)+番外

他放低手臂,将握在右手中的手套戴了回去,轻声道:“那是我的化身,力量里融合了灵魂的一小部分。”说话间,两只白色的小蝙蝠合拖着一本厚厚的书回来,将它放在夜摊开的手掌上,绕着他飞了一周,消散在空气里。他把书递给我,唇边带着我熟悉的腼腆笑容,“给你。”

我还沉浸在刚刚的两只小蝙蝠身上没回过神来,把书接过来也没跟他道谢,完全把跟面前这人的黑化版的恩怨抛在了脑后,问道:“这个算是天赋技能吗?”

他摇头道:“不是,很多种族都能办到,比如鼠类。”

我有点兴奋了,因为到现在我都没能得到除了言咒跟安全气垫之外的能力,就想着从自身发掘出点力量:“你说,我会不会也有这种技能?”见他露出不知该怎么回答我的脸,我有点受打击,但又立刻振作起来,“夜先生,我们去打一场怎么样?说不定我能在对决中激发出潜在的能力,可能还可以摆脱现在的窘境,再进阶一次。”

他困扰地笑了笑,摇头道:“这个恐怕不行。而且主人已经回来了,你可以去让他来教导你——不过,估计他也不会答应……”后面那句说得又轻又快,我差点就没听见,他很快又说道,“如果想吃什么东西的话,可以随时告诉我,我立刻给你做。”

“这个啊……”我意兴阑珊地摸摸肚子,还是不饿,于是摆了摆手,“有需要再告诉你吧,我先回去看书了。”

第35章 负状态

本以为吃不下也就是那么一两顿的事情,然而食欲不振的阴影在我身上盘踞了很长一段时间,即使餐桌上的菜色每天都在翻新,我还是没能吃进多少,每天就靠那么几粒米过活。熬到四月四号正式上课,临出门前称一下体重,轻了两斤。

——坑爹啊,真的再也长不高了啊啊!

心灰意冷地拒绝了管家让我带上食盒的提议,坐上从地底升起来的飞行器去学校。顾小城跟叶琛都住在学生公寓里,两人一间,上课方便得很。我就苦逼了,为了避免在校园里被袭击什么的,只好继续住在城堡里,每天搭理事长的顺风车去学校。

这男人对我真是冷淡,能避免就绝不多看我一眼,结果一路飞过去这气氛都沉重得很,压得我更加头晕。抵达停降处,从飞行器里出来的时候我眼前一黑,踉跄了一下,被他上前一步抢进怀里。这时段来上课的学生有不少,全都目光如炬地盯着这里,我靠在他身上缓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地站直身体,解释道:“脚滑了一下。”

他没追究我这个说法的真实性,放下手臂,绅士也冷淡地后退半步:“没事就好。”

……妄想从他嘴里听到关怀的话的我一定是疯了。

上午过得很平淡,跟顾小城一起上了两节大陆史,其间没人来挑衅,明目张胆的试探也比想象中少得多。我认为这是进阶的功劳,但顾小城说这是理事长的威慑力,两人争执不下,没有结果。三四节的虫类活体解剖课上遇见了叶琛,他身边已经围绕了不少拥护者,隐隐有曾经S中龙头的风光。站在自己仅剩的一个小弟身边唏嘘半天,看他淡定自若地挥别一群少年,然后走过来跟我们汇合。看他这么够意思,顾小城遂决定请他吃饭——这俩人似乎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达成了某种协议,我有被排斥的失落感。

坐在高级得像是私人会馆的学生餐厅里发呆,回过神来发现这俩人都跟见了鬼似的看我。我继续戳面前的牛排,一手托着下巴,有点莫名其妙:“老看我干嘛,吃饭啊。”这俩人默默地把干净的盘子展示给我看,目光再齐齐移到我一口未动的牛排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下午是跟叶琛一起上的射击课,这也是我唯一有点自信能发挥出彩的课程。扛着火箭炮站在离靶一百多米外的地方,听着被护耳器削弱后传进耳朵里的爆炸声,瞄准了靶心果断地发射。摘下护目镜,甩了甩有些迷糊的脑袋,一转身发现他在旁边有点担忧地看着我:“你的脸色……”

我胡乱地揉一把脸,再拍两下,露出爽朗的笑容:“没事,我们再去玩两把。”到了射击场,简直就是我的天下,一口鸟气悉数出尽,什么胃口不好态度冷淡统统去死!

玩得太high的后果就是体力彻底透支,放学回家登上飞行器的时候又是一阵摇晃,眼前一片黑暗,持续了好久。等意识恢复的时候,发现分散的座椅变成了长沙发,修坐在沙发的一头,一边摇晃杯子里的酒,一边露出深沉的脸。而我正枕在他大腿上,身上还盖着有他体温的外套。

“我怎么……”手指按着太阳穴想要坐起,结果起到一半就天旋地转,又被托着背心放倒。眩晕感一阵一阵地袭来,还伴随着反胃,我觉得自己肯定是要阵亡了,被低血糖彻底击败什么的,难过得要命。

眼底有泪水分泌出来,隔着一层朦胧的水雾,他的脸看上去总算不再那么冷漠。带着舒适体温的掌心覆上我的额头,低垂的睫毛后也像流动着忧虑的光芒:“别乱动,你发烧了。”

我昏昏沉沉地抓住他的手,他也任由我抓着,没有抽离。我皱着眉毛,感到周围的世界都摇晃得厉害,很怀疑脑子会不会就这么毫无征兆地炸开,脑浆溅得到处都是。长这么大病得最厉害的一次也就是发高烧,在医院里吊了两天盐水,就是那时也没现在这么难受。

“那些绝食自杀的人到底是多有决心啊喂……”眼睛睁不开,连吐槽都变得有气无力。他听了我这么无厘头的一句话,也没说什么,我于是继续嘀嘀咕咕,“我这不是得了厌食症吧,一吃东西就反胃,最后会变成皮包骨头什么的……老师,如果我饿死的话,一定不要把我的尸体直接给我家里人,要先火化了,才没那么难看。”

他又不说话,我便睁开了眼睛去看他,可惜始终看不真切。大概脑袋上的那点热度把我给烧糊涂了,想也不想就把他的手往下拖,然后张嘴就咬,以期吸引他的注意。他还是沉默着,用没被我抓着的手顺了顺我脑门上的头发,跟在驯服一只炸毛的猫一样。我有点气愤地松了口,顶着晕乎的脑袋爬起来。这回他没再把我按回去,不着痕迹地扶住我,任我摇摇晃晃地跨上他的腿,坐下,硬撑着不往后倒,嘴里问道:“为、为什么?”

他的眸光微闪,平静地反问道:“什么为什么?”

我想揪住他的衣领用力摇晃,可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好虚软地搭上他的肩膀。几天不吃饭的后果里包括有虚脱,或许还有大脑短路,在眼睛的焦距都快对不准的时候,我居然还在纠结他的态度:“那种像对待陌生人一样的、的——冷淡!冷淡,算什么?”

他的唇边竟然露出笑容:“我只是遵循你的意愿。”

脑袋越来越重了,不过我还是断然否认道:“我没有……”

他截断我的话,低沉道:“你希望我们能够继续当陌生人,不是吗?”

——口、口胡!我只是想维持现状,没有说要跟你形同陌路。

他换了一种相对柔和的语气继续后面的话,指尖也在我的短发中缓缓穿行,“既然是这样,那么这种状态也已经是我所能想到最佳的相处方式。还是说,你想要用别的什么跟我等价交换?”

“好像……没有。”摇了摇头,终于坚持不住,迷迷瞪瞪地栽倒在他身前。等价交换这话是自己说出来的,被这么轻轻松松地抛回来,真是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所以不能太靠近——”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慢慢地凑近我耳边,低声道,“不然即使是你没有准备好,我也会把你所有的东西都掠夺得一干二净——靠近我的代价,你还付不起……”

他后面说的这些话对于一个几天没吃饭、脑子又烧得有点糊涂的人来说,果然还是太难懂了些。所以当几小时后躺在房间的床上,从负状态里摆脱出来,我理所当然地忘了这段飞行器上的对话(喂!),对这种保持距离的行为继续表示不满。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在退烧的同时,对食物感到厌倦这件事也得到了妥善的解决,管家夜配制出了一种口感不错的营养液,能够取代食物为服用者提供必需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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