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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爷修真中(原版)(220)+番外

不管哪一种都是向全天下宣告你所有权的好机会,上吧城主!

然而却见云逍仙君一拍扶手,交椅就缓缓地落了下来,四个侍女的脚底刚沾到地面,那红色的人影就从交椅上飘然而落,一身装束在眨眼间就变成了垂地的玄色长袍,玉冠高戴,束起了如雪青丝,赤裸的双足也被挡在了衣袍之下。

他抬起眼,整个人的气质也变了一变,变得更加冰冷,更加锋芒毕露,就像一把亟待出鞘的剑!

无论看几次,都让人失神。

无论是当初那个只身仗剑闯幽冥的少年,还是如今的青年,都让人心折。

江衡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来到他面前,将这些感情深深地藏回了心里,对眼前的人露出一个微笑:“好久不见,楚逍。”

楚逍一挥手将身后停放在地上的交椅收起,四名侍女走上前来,一齐向他行了个礼,笑着异口同声地道:“见过城主。”

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人群之中,周围仙人完全没有发觉身旁突然多了一个身穿黑衣戴着面具的男人。他的目光深沉而冰冷,望着站在台阶下的那人,感到自己的胸口有种陌生的情感在发酵。

楚逍正待开口说话,方才路过忘仙楼时同那个戴着面具的人对上视线的那种心神动摇的感觉陡然之间再度袭来,狠狠地冲击着他的心口!

他冷冷地回头向着某个方向看去,却没有看到任何可疑。

江衡只见他转过头来,冷笑了一声,似是要说话,张口却是面色微变,弯腰喷出了一口精血,唇色迅速变得惨白!

第163章

点点血迹溅落在青灰色的石砖上,呈现出一种耀眼的金红色泽。

楚逍掩着唇, 微闭着眼低咳几声, 眉宇间因痛楚而呈现出纠结, 不断有同样闪烁着金红色泽的血液从他的指缝间流下来。他身后的四名侍女惊呼着叫了一声主上,从背后迎上来, 伸手扶住他,连声追问:

“主上!主上你怎么样了?”

“可是方才那些歹人下的毒手——”

楚逍站直了身体,泛着金红色泽的血液却依然不断地从指缝间溢出, 像是止也止不住一样。

仙人的血与寻常人无异, 只有心头最珍贵的精血才会呈现出这样的色泽, 若非受伤极重,他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久咳不止。

他掩着唇, 直到咳嗽止住才放下了手, 淡淡道:“无碍。”

这一口精血吐出之后, 他的精神就迅速地委顿下去, 额头上冒出冷汗,一点也不像他所说的那样无碍。

江衡的手在袖中握紧, 沉默地压下了心中关切, 没有上前去扶住他。

城主的沉默, 倒是让那群正关注这边的仙人心中颇为失望。

云逍仙君都这样了, 城主居然还能隐忍不发, 现在难道不是应该冲上去就把人打横抱起,然后再向整个仙天宣告谁敢动他就是跟青帝做对,就是跟无双城做对, 让胆敢伤他的人洗干净脖子等着吗?

就是要这样旗帜鲜明地表态,才能赢得美人芳心,抱得美人归啊!

当然了,那些人可能也等不到来自无双城的报复。

他们应该早就被正在吐血的云逍仙君给做掉了,可能现在已经死相凄惨地被暴晒在某个荒野上,成为了正在被野兽啃食的肉块。

毕竟他们城主的心上人凶名在外,心狠手辣的程度跟他脸好看的程度完全成正比。

这仙天之中但凡有和他相关的消息传来,定然都会伴随一群死法各异死相难看的尸体现世。你看就连今天他来无双城之前,都还绕路去杀了自己的仇家,剑上的血都还没干透呢。

眼前云逍仙君由他的侍女搀扶着,虚弱得连站都站不稳的样子,真是同他的凶名难以相称啊。不过话又说回来,跟方才一袭红衣满身煞气的他相比,穿着玄色长袍的云逍仙君看起来更加柔弱呢。被这样深沉的颜色压着,似乎被巨大的痛楚所折磨,看起来是如此的楚楚可怜,简直就像一朵柔弱的小白花,是那样的令人心生爱怜。

哪怕云逍仙君是个男人,哪怕他真正的性情再凶残,也难以阻止这群痴汉在脑内毫无压力地将一朵食人花脑补成一朵柔弱小白花。

啊啊,被人打成这样真是太可怜了,要是以后都得重伤卧床,不能再出来怎么办?

要知道,例来百美图的前十位都是妹子,而且个个都大有来头,不是仙帝的后代就是仙帝的弟子。她们大多端庄娴静,在师门的庇护下修行,无需同一般修士那样去秘境中争夺资源,更无需抛头露面,所以她们鲜少出现在人前,哪怕偶尔出现都要戴上面纱,让人难睹真容。

只有云逍仙君能够无拘无束,逍遥仙天,无惧于直面自己的美貌,果然是条汉子!

若是他受了什么重伤,以后不肯再露面,他们能见到美人的机会就更少了。

仙人寿命悠长,像他们这样没有什么野心,只想留在仙界过些平淡的生活的人,就会选择进入各大城池,成为各位仙帝麾下的子民,接受他们的庇佑,一生就可以安居乐业,安枕无忧。若是找到了合适的对象,还可共结连理,在仙天之上生儿育女。

同样的,选择了安逸的生活,他们的人生也就变得相对平淡,少了很多乐趣。若是以后都看不到云逍仙君每隔几年就固定在无双城露面,满足不了八卦之心,那真是整个人生都会黯淡不少!

城主你果然还是快点表明态度,把人拉到你(爹)的庇护下吧!

人群的阴影里,魔尊的身形未动,看不见他隐藏在面具下的脸是什么表情。

这个云逍仙君的神识比寻常仙人强大,感知也更加敏锐,连九转金仙都看不破自己的隐匿之术,他却能够发现。他尚无法判断他做出这样一副样子来,究竟是真的受伤不轻,还是想将自己讹出来。

在还没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仙君这般关注之前,魔尊并不想露面。

为什么自己在看到他时,会生出那样复杂难明的情感?

为什么区区一个仙君竟然能够这么轻易地影响到自己,光是听到那些话,心中都会生出强烈的怒火和妒意?

他是否入幕之宾遍布仙天,与他何干?

他是否来者不拒,淫靡至极,又与他何干?

那四名侍女中的一人取出手帕来为他擦拭嘴角血迹,那美得如同画中人的青年却按下了她的手,低声说了一句我自己来,不甚在意地将血迹擦去。

这样连他自己都不放在心上的伤,为什么看在自己眼里,会让自己感到不悦,感到怒意,感到心脏在隐隐作痛?

这些强烈而陌生的情感,究竟是因何而生,从何而起——他五千多年的人生里,从未像此刻一般困惑,失去冷静,竟会毫不理智地跟了过来。

因为楚逍伤势发作,两人并未在城主府门前多叙旧停留,很快便由他的两个侍女一左一右地搀扶着进去了。见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厚重木门再次发出了沉重的声响,在众人面前缓缓阖上,魔尊的眼中闪过沉思的光芒,没有跟着进去,而是在人群散开的时候,转身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忘仙楼上正在无声无息地进行一场实力悬殊的屠杀,云逍仙君的到来在无双城中引起的议论和热潮还未褪去,街上随处可见三五成群在讨论他这次会在无双城停留多久的居民。魔尊戴着面具走在其间,显得很是低调,并不起眼,只有露出的一截下巴和脖子线条优美,白得耀眼,偶尔会吸引来几个女仙的目光。

他的脑海中仍然回放着楚逍吐血的场景和他脸上隐忍的表情,犹如跗骨之蛆,挥之不去。他向自己想去的地方走着,隐藏在面具之后的脸虽然没有表情,但却觉得心绪难平,眼底的戾气也越来越重。

在天魔之中,他这一族算是戾气最轻,最不容易被杀欲操控的魔,但此刻戾气却有些失控。魔尊停下脚步,抬头看了一眼面前这座三层高的朴素楼阁,在无双城的建筑当中,这里显得很不起眼,进出的人也不像其他地方那样多。敞开的大门上方挂着一个半旧不新的牌匾,上面写着三个古朴的大字:千机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