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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五个渣攻痛哭流涕的那些年(141)

如果先前他们还可以说有把握可以打得过这血煞之气,把它彻底镇压回去、彻底消灭的话,那么现在看起来,就是完全没有机会了。

独孤宇的脸上露出了决然之色,握紧的手也渐渐地松开了,看来这终究是他们独孤氏的命,即使碰上了族长跟四位长老,也无法镇压下这五件神器,当初墨宗跟他们签下这个契约,就是要用独孤氏举族的命把这个窟窿给填上。

狂风与龙吟之中,众人听到他的声音响起:“独孤氏族听令——”

族中无论男女老幼,都看向他。

独孤宇迎着这样的目光,闭了闭眼睛,才能将这要举族都去送死的命令说下去。

“禁制将破,凶器将出,穷尽我举族之力,也要将它们镇压回池中——”

话音落下,便听面前响起一片应“是”的声音,语气决然,没有任何犹豫。

独孤宇点了点头,眼睛从漆黑的墨色瞬间变成了银白色的竖瞳,如果要死,他会第一个死在前面,如果要活,也是应当他身后这群族人活下来。

天上四条蛟龙感应到下方的气息,纷纷发出激烈的咆哮,龙吟悲痛,不愿看举族步自己的后尘。

他们身上裂开的纹路变得越来越大,像是整条寒鲛都要从这裂缝里碎成无数块。就在天地间升腾起上百道或强或弱的寒冰气息时,在洞穴深处,爆发出了一阵更强大的气息!

一道冰息从洞穴深处吹来,席卷向众人前方的血池!

独孤氏上百族人,无论男女老幼,瞳孔都已经变成银色竖瞳,在这呼啸而来的冰息中,瞳孔微微收缩,成了一条细线。

站在最前方的独孤宇霍地转头看向后方,就看到那自己朝夕相对了几年的青年从洞穴中现出了身形。

一代将神走在这由他带来的风雪之中,就如同来自远古的神启,银色的长发在他身后飞舞。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映出漫天的风雪,落在池边的少年身上,又看向天上那四条盘旋的寒蛟,最后落在了池中的血龙身上。

他两手空空,修长的手指既不像曾经握过刀,也不像曾经握过枪,但是他就这样走来,手中没有武器,也让人不敢小觑。

独孤宇看着他,眼里隐含一丝警惕之意。毕竟是他们在蓬莱的洞穴中偷袭了他,令他沉睡了几年,换作是自己,哪怕对自己这么做的是自己的族人,独孤宇也不可能在这时候冰释前嫌,帮他们解决这个事情。

然而他想不出,除了这个青年,还有谁做得到把这五件神器镇压回去。

镇北王看向空中,目光与那条浑身鲜血淋漓的冰蓝色寒蛟相遇。

独孤宇没有读懂他的意思,但是独孤离读懂了。

满天风雪之中,这海底禁制随时会在这几股力量的冲击下碎裂,独孤离闭上了眼睛,然后仰头发出了叹息一般的声音。

独孤宇听到这声,连忙转过头去,就看到天上自己的哥哥口中正在缓缓地吐出一颗虚丹。

独孤氏这一任的族长,天资纵横,资质逊于自己的弟弟,但是在化龙这方面却是最快的一个——他已然凝结虚丹!

若不是这些年镇压神器,耗费了大半的心血和精力,他可能已经真正化龙。

“不!”独孤宇大叫一声,“哥哥,不!”

他在地下瞠目欲裂,从未想过自己的哥哥为了这个氏族付出的到底是什么!

在那冰蓝寒蛟身旁,另外三条寒蛟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它一尾甩了出去,这万钧之力令他们无法抗拒,更意识到自己在落回地面的途中,竟从寒蛟之形被强制压回了人形!

眼见三名长老落地,族中其他人连忙迎上去将长老接住,而独孤宇则心急如焚,要化身寒蛟上去阻止哥哥。

独孤离没有给他这个机会,那青年也一样没有给他机会,他不知从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身后,然后单手按住了他。

这一按平平无奇。

不像大长老那一拍,也不像他哥哥的冰息,就像是从湖面上拂过的二月春风,那道门槛就是天堑。

他只能看着那条血龙在这不属于凡间的力量之中被彻底地冻住,那煞气在其中再怎么挣扎冲撞也无法冲破这禁锢。

娃娃脸还趴在池边,手臂里的血还在源源不断地向着池中涌去,化解这来自赤霄境的煞气。

寒冰之力封住了血龙,墨宗后人的血净化了神器,独孤离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自己的族人生活了七百多年的囚笼,然后闭上了眼睛。

啪的一声轻响,虚丹碎裂,血肉模糊的寒蛟化身变回了原本的俊美青年,全身都被寒蛟的鳞片覆盖。

他从空中落了下来。

那被冰封住的血龙从他所落之处开始寸寸碎裂,最后轰然一声,碎成无数血晶,落回池中。

娃娃脸大叫一声,把手臂从池中抽了回来,然后滚到了一旁,差点被这已然失去血煞之气的寒冰给砸晕过去。

在更远处,独孤宇悲痛欲绝地看着自己的哥哥以身化作封印,将这脱离了神器的血煞之气永世镇在了血池之中。

光幕外,蓬莱岛主叹息一声,看着那颗内丹里化出半龙虚影飞向上空,穿透了碧海,在真正的天空中停留了一刻,望了望太阳,最终消散在了空气中。

下一刻,神器出世,东海大放光明!

作者有话要说: 萧律正在更衣,见钦天监的老臣疯疯癫癫地跑进来,对着自己大喊:“吉兆!东海有神光!是吉兆啊皇上!”

萧律想了想待会国舅爷要搞的动静,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只挥了挥手:“知道了。”

第104章 登基大典(一)

萧律正在更衣,听钦天监的老臣疯疯癫癫地跑进来:“吉兆!东海有神光!是吉兆啊皇上!”

英俊的帝王自铜镜前转过身来,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

他想了想待会儿华国舅要搞的动静,向着东海的方向望去,只见东海神光大盛,即便是穿过了无数距离抵达王城,也依然有着摄人心魂的力量。

沿途万里,无数百姓向着神迹出现的东海下跪,祈求庇佑,蔚为壮观。

在离东海最近的秦王封地,最早归顺萧律的秦王如今依然是秦王,只是歪在病榻上,激动地看着窗外的万里神光,手颤抖得都拿不动杯子,把里面的水洒在了地上。

今日是萧律的登基大典,他病得去不了,只让儿子替自己去。

他不怕萧律骂他不恭敬,他怕的是自己就这么被遗忘在这里。

他不出现,就说明这个位置很快就要传给自己的儿子,就说明了他很快要从秦王这个位置退下去了。

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倒下会来得这么快,他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突然就这样倒在病榻上,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绝望地看着自己一天一天走向衰老和死亡。

然而就在这时,蓬莱的神光惊醒了他,令秦王几乎要激动得从病榻上坐起来。

“是我们派出去的船终于抵达了蓬莱仙岛,感动了神仙吗?本王送出的仙使是不是就要带着仙丹带回来,让本王获得长生了?!”

秦王在病榻上,眼中焕发出光彩,伸出枯瘦的手徒劳地伸向空中。

服侍他的婢女不敢上前,只能惶恐地跪在地上,看着这行将就木的老人在试图抓住他最后的希望。

然而谁都知道,这神光不是因为他们的船队去了蓬莱仙岛而生的,只有秦王还一个人抱着长生不老的幻想。

这神光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萧律的重瞳看的比其他人更清楚。他在这宫殿之中看到,神光之间飞出隐隐绰绰的几个形状,有的像斧,有的像剑。

他原本还在思考这会不会是华衡的杰作,可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萧律就确定这基本跟自己的国舅没什么关系了。

在华衡所著的那份详尽的《登基大典策划案》上,清楚地写着都有哪些祥瑞之兆,其中并没有这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