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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时间解释了快来![快穿](109)

他们有各种的猜测,但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他做过什么。

他叹了一口气,把杯子里的咖啡喝掉了,然后一回头,发现自己对面的沙发上多了一个人影。

那张沙发就放在他的办公桌对面,在有访客过来的时候,通常都会坐在上面。然而他之前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一回头突然看见那里多了一个人,顿时瞳孔微微收缩,差点拔枪。

房间里没有开灯,那人的脸看起来也很模糊,但身形却很熟悉。

这份独一无二的气质,雁惊寒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梦见了这个人这么长时间,终于在现实中也出现幻觉。

然而这人却只是坐在那里轻轻一挥手,室内的灯就亮了起来。

灯光下,他的容颜俊美如昔,冰蓝色的眼眸泛着微光,带着笑意看向他。

雁惊寒只感到呼吸一窒。

是真的……真的是他?他没有死?

兰开斯特就这样活生生的坐在他面前,连发型都没有改变,身上穿的依旧是他惯常穿的西服。

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出经历过那样惨烈的爆炸的痕迹。

雁惊寒开口的时候,感到喉咙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发出的声音都有些嘶哑:“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你是人还是鬼?还是说,只是我的幻觉?”

那人坐在椅子上,向着他伸出了手,微笑着道:“想知道是不是幻觉,想知道我是人是鬼,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如果换了从前,雁惊寒一定会十分警觉,但他心里实在是想着这个人太久了,所以现在被他这么一唤,就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他来到这人面前,从一个相当近的距离里看着他,每一根发丝都是这么真实,一点都不像是他的幻觉。他伸出手去,想要触碰他的脸,然而却因为某种情绪停在了半空中,不敢向前。

公爵说:“为什么不再伸手过来?你怕什么?怕我是你的幻觉,一碰就碎了吗?”

这样的语气实在是可恶,雁惊寒的手指终于触到了他的脸,指尖触碰到的皮肤是温热的,是真实的,不是在做梦。他深吸一口气,问道:“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加布里知道你还活着吗?”

公爵摇了摇头:“他不知道,现在世上知道我还活着的,除了帕西瓦尔,就只有你。”

他复活之后,居然没有立刻回兰开斯特家族,而是先跑来了法国,这可真是……雁惊寒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没有把手从他脸上移开,觉得自己始终看不透他。

他忍不住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公爵轻声道:“你不是很伤心吗?我怕我死了以后你太伤心,所以先过来看看你。”

雁惊寒很想说自己怎么可能会伤心,但是他现在看着这个人,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蓝色光球:“您为什么不告诉他您确实挺伤心的?而且现在还挺高兴。”

他不说话。

这种话根本不符合他的人设,怎么说得出口?

公爵伸手覆上了他,他的手指之前从来都是温热的,现在不知为什么却有点冰凉。皮肤相触,雁惊寒像触电了一样,就要把他的手甩开。

从前他这样做是不可能把这个人甩开的,然而在回来之后,公爵的反应却像是慢了很多。他这样一动,就轻易地把他甩开了。

这样的动作似乎也太大,牵动了他的伤口。

在经历爆炸之后,公爵只是外表看起来还齐齐整整,实际上在爆炸中却是受了很严重的伤,所以才会在那么长时间之后才再次出现。

被青年这样一甩,顿时就牵动了还没有痊愈的肺腑,让他闷声咳嗽起来。雁惊寒反应不过来地看着他,他一咳嗽,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守在外面的医护人员立刻走了进来。

他们拿出了各种医疗探测器,想要在公爵身上检测他的状况,然而公爵摆了摆手。他手中拿着一方白色的丝帕,在牵动肺腑的伤势咳嗽起来的时候,就将丝帕掩在了唇边。

他沉闷地咳嗽着,这个男人即使在伤痛的时候,也是微微皱眉,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有多痛。在一阵咳嗽之后,他将丝帕从唇边移开,雁惊寒在上面看到了血迹。

那鲜红的血迹刺痛了他的双眼。

而公爵却对他们说:“没事,出去吧。”

雁惊寒回过神来,追问身旁的医护人员:“他怎么回事?”

那年轻的医护人员没有回答他,但是看向他的目光却充满了指责。公爵坐在椅子上,又说了一声:“下去吧。”

这些医护人员才退到了外面。

雁惊寒头脑中一片空白,等到两个人又独处的时候,他终于直接开口问了面前的人:“你受了多严重的伤?”

公爵也没有隐瞒:“那场爆炸让我伤的很重,我昏迷了十几天才醒过来,心跳几度停止,失去意识。现在从外表上看好像没有什么,实际上内里的伤还没好。”

雁惊寒问道:“能治好吗?”

公爵似笑非笑地看他:“你认为呢?”

他认为当然是能治好,现在医学那么发达,那样的爆炸都没有杀死这个男人,区区的伤痛又怎么能杀得死他呢?然而他出现在这里,只是被自己甩了一下都会咳血,身边还跟了那么多医护人员,这个情况可真是让人感到糟心。

雁惊寒并不愿意承认自己这是在关心他,但是被公爵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还是感到了一阵热意在脸上升腾。

这真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明明对着加布里埃尔的时候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为什么一到他面前,一切都变得那么强烈呢?

他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公爵,问道:“你为什么来我这里?我要听真正的原因。”

公爵说:“你不是很快就要去参加在城堡举行的宴会了?”

雁惊寒转过身,背对着他,走回了办公桌前:“是你儿子来找国际刑警合作。”

公爵说:“我并不排斥跟警方合作,兰开斯特家族一直没有碰过不该碰的东西,我们做的都是武器研发,跟警方合作与我们家族的家训并不违背。”

雁惊寒转过身来,乌黑的眼眸看着他:“但是你知道你卖出去的那些军火在战乱地区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这些高危武器在黑市上流通,又会给整个世界的治安带来多大的冲击?”

这个男人迎着他的目光微笑了一下:“惊寒,如果军火商人不制造武器,那我该制造什么?清洁能源?”

雁惊寒站在办公桌旁看着他,看着这张俊美的脸,真是很想上去揍他一拳。但是他不确定他现在的身体能不能承受的住自己这一拳,会不会一拳下去,这个总是出现在他梦里的男人就要倒在这里了。

他揉了揉眉心,沉声道:“我不知道你该做什么,我不知道在你心中究竟什么才是不违背道义,我们追求的东西根本不一样。你是一个军火商人,或许你不做像贩毒这样违规的事,但你依然会害死很多人。”

公爵沉默了片刻,说道:“过来。”

雁惊寒瞪着他,并不过去。

只见这个男人坐在椅子上,向刚刚那样朝他伸出了右手,又再说了一遍:“过来。”

他的腿像不受自己控制一样,驱使着他的身体,向着这个人靠近。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点一点地消弭,公爵在很有耐心地等着他。

雁惊寒可以听得到自己剧烈的心跳。这个人跟几个月前比起来分明没有任何变化,但不知为什么,几个月前他看他怎么看都不顺眼,现在再看他却会觉得心跳加速。

这太奇怪了。

公爵分明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他喜欢可爱的少年,喜欢一切柔弱的、惹人怜惜的存在。这样一个比他还要厉害,比他还要强势的男人,怎么能够触动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