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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孟(213)

作者: 伏羲听 阅读记录

段乘空拉着严辞镜落座,笑道:“孽徒不懂规矩,严大人别介意,待会我替你教训他。”

严辞镜摇头不是,点头也不是,跟段乘空并排坐下。

长桌,一面朝着壁炉,两侧坐语方知和何潜,严辞镜和语方知隔着一个段乘空。

而且段乘空肩上的苍鹰硕大无比,严辞镜一顿饭下来,没看见语方知多少次,光扭脸吃羽毛了。

何潜:“铜锅涮肉,严大人别客气!”

严辞镜:“请。”

要喝酒也得先垫垫肚子,四人动筷吃肉,和谐得不像话。

何潜妻子离世后没有再娶,苦了好些年,语方知表面富贵如意,实则背负深仇,严辞镜也有仇要报,个中苦楚只有自己知道,就是段乘空好些,潇洒不羁,但形单影只久了,也会有孤寂的时候。

四人凑在一起,也算巧妙。

酒过三巡,段乘空惦记着何潜身上的伤,让他少喝酒,可何潜就是要接着酒意才好说软话:

“严大人,罗生的事,怪我考虑不周,差点酿成大错,你多担待!”

一碗酒,仰头的功夫就见底了,严辞镜跟上,“是奸人太过狡猾,何将军不必自责。”

虽说两人有过争执,但何潜能屈能伸,严辞镜也不得理不饶人,如此坐下来吃上一顿,什么矛盾都消解了,何潜还拿当年打仗的事出来说。

说他永远记得元康五十六年六月初三,罗生跪在他门下请他出战,同他一起前来的,还有当年的二皇子,即当今皇上。

严辞镜止住何潜倒酒的手:“六月初三?”

何潜醉眼惺忪:“是啊!我不可能记错,到死也记得这一天,元康五十六年,六月初三!”

严辞镜将他的酒碗夺过来,眼神清明地问:“何将军,当年的调兵令,你还有吗?”

“有!有!你想看啊?跟我来!”何潜蹭地站起来,拉着严辞镜往外走,刚迈出两步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严辞镜愣在原地,段乘空冲来,探了探鼻息,松了口气,“只是醉倒了,我扶他回屋。”

语方知见严辞镜神色有异,问:“怎么了?调兵时间有什么问题吗?”

严辞镜摇摇头:“我还不确定,等我回去看过记载才知道。”

一回神,语方知已经歪在他身上了,严辞镜推了推,没推动,急道:“你快起来,别被你师父看见。”

“看见就看见,”语方知不怕,“这次看见我们牵手,下次可能看见别的,索性告诉他算了。”

“不行。”严辞镜严肃道,“你若是说了,我哪还有脸见他。”

“好好好,不说。”语方知笑,“香我一口,我就替你瞒下来。”

“回家再说。”严辞镜眼神扫过语方知的薄唇。

语方知胡搅蛮缠:“不行,就现在。”

严辞镜知他酒量不错,可他醉醺醺的模样也装得十分像,歪倒在他身上,连眼睛都闭上了,不太像样,严辞镜使力把推走。

“回家……在家里怎么都行。”

严辞镜越推,语方知抱得越紧。

这模样看在进门的段乘空眼里,那真的是眼睛都要惊掉了。

“孽徒!傻坐着干什么?去灶房端汤圆来!”

作者有话说:

小严:SOS!

第115章 像他?

段乘空让语方知去端汤圆,严辞镜也想跟着去,刚站起来就跟冲进来的苍鹰撞了个满怀。

“严大人,我有话要说。”段乘空没有在严辞镜身边坐下来,去壁炉边蹲着扔火炭。

屋中热气蒸腾,严辞镜额头冒了汗,不敢去擦。

怀里的苍鹰盯着严辞镜,豆眼溜溜地转,偶尔点点头,像是通晓人性,严辞镜被看得一阵心虚,生怕心中的忐忑被窥探了去。

严辞镜浑身紧绷,段乘空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打第一眼看到严辞镜就觉得不好接触,他向来放肆惯了,严辞镜一看就是个做事一丝不苟的朝官,可能还不知变通,这让他有种想远离的感觉。

刚才吃饭时坐在他身侧,他也十分不自在,要不是想隔开语方知,他也不想如此安排。

刚进门时撞见的那一幕,着实让他无奈,本着为语方知好的出发点,这才愣是硬着头皮叫住了严辞镜。

“严大人,刚才的场景,我也不是第一次撞见了。”

严辞镜嗯了一声,头都快挨到苍鹰身上了,他窘迫极了,简直想藏进苍鹰羽毛缝隙中,这样谁也看不到他。

“段师父,我跟他……”

“我听过你们之间的事。”段乘空拨炭火的铁钳停了,再拨下去,他的眉毛都要被火燎了

“孽徒跟我提过,说你跟他在做同一件事,我都明白,我又听说你被匪贼掳走后,他快马赶回来救你,再是蝇婆一事中,他也出力不少,你们还一起中了毒,我虽然是一介粗人,但好歹比你们多活了那么些年,怎么回事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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