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馔头牌(44)

李静言早在进入大厅以前就打定主意，今天无论清因师太问他什么，他都点头应允，但绝对不会多说半个字！所以清因一问起这些，李静言便点头道：“正是。”

清因又问道：“不知你家里是何方人士？听说是迁居到了京城？以前在何处居住？”

李静言道：“以前就在江南，不算是什么远迁。”

清因听了点头，忽然问道：“听说你母亲不喜欢阿如？为什么？”

李静言没有想到她忽然会这么问起，他有些语结，说道：“我母亲，不是，不喜欢阿如。只是，只是家慈也喜欢厨房里的事情，有一次阿如的天香舫与我家的醉仙楼争生意，我娘便与阿如斗菜，结果她老人家输了，所以，所以……”

清因听了点点头，道：“那过一阵子，我去京师看看你吧。顺便看看你这位喜好厨艺的娘亲，听起来，还挺有意思呢！”

清因山庄（下）

李静言一听清因师太的话，当时就呆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清因却是一笑，道：“老尼姑开玩笑的，李公子不必担心我真的去京师找你娘亲。万一我吓到你娘，我的罪过可就大了，是不是呀？”说完，爽朗一笑。

李静言看看清因一脸笑容，一时也摸不透这个老尼姑的意思，只好陪笑无语。一边饮茶，清因一边问起了静言这些年曾学师哪家，为何没有求得功名等等。李静言老老实实一一作答。看着清因面露满意，李静言一直吊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

又聊了一会，清因笑着说道：“李公子，你和我这老尼姑坐在一起说话可是无聊的很呀！不如我让她们送你去厨房，你去看看阿如！那丫头一定也惦记着你呢。万一她把菜做糊了，我可就得不偿失了。”说完，便让自己的手下送李静言去厨房找阿如。

李静言巴不得立刻离开清因，一听清因说要放了他去找阿如，立刻起身告辞。还呆呆地冲着旁边的几个侍女也躬身施礼，把一边站着侍候的几个丫环都逗的笑了起来。李静言却已经顾不了那么多，跟着清因的徒弟就寻到了厨房。

一到厨房院中，就看见阿如正在厨房里忙忙碌碌，李静言心里踏实，便打发了清因的徒弟回去，自己却不进厨房，而是转身坐在厨房廊下，听着阿如和素儿聊天。

只听阿如笑着说：“素儿姐姐，一会儿这道菜你多吃些，你记得上次你去天香舫时，可是极爱吃的！”

素儿笑道：“对呀！我当然得多吃点，这些野菜都是我一根一根摘出来的，指甲里也弄的都是泥巴，我如何不多吃一些！小阿如，我帮你试你的情郎，你竟这样报复我，让我来给你洗菜摘菜，真真可恨！”

阿如却笑道：“谁让你刚才趴在静言哥哥的怀里？我一想起刚才的事情，还气你呢！本来我还想让你给我洗碗涮锅，看在你平日里对我还好，我便饶了你！”

素儿道：“是你自己愿意与我们打赌的，现在又来和我翻旧账！你说，是不是当时咱们仨人一起定好的：要是我能让李公子拜倒在我的裙下，你就给师傅当徒弟，再给我做一年的好饭好菜！唉，可惜天算不如人算，李公子竟然是个痴情的人儿，阿如，你的命也不错！”

阿如哼了一声道：“还说呢！现在我赢了，大姐姐的信也赢到了手，你还得答应我那件事情，你说，什么时候教我？”

素儿笑道：“你这个丫头，不学些正经的东西，竟然问这个！等我以后看见思寒姐姐，好好告你一状！”

阿如笑道：“好呀！你惹告诉我大姐这件事情，我就告诉我大姐姐你曾经喜欢过我大姐夫！看咱们俩谁倒霉！”

素儿在一边叫道：“你个小阿如竟然造谣生事？我让你造谣，我让你造谣！”接着，就听见厨房里面传出阿如的尖笑之声，她不时地求饶叫道：“素儿姐姐，阿如知道错了，阿如再也不胡说了，哈哈，别呵我的痒哦！”

李静言坐在廊下听着两个女孩儿家嬉闹快活，只觉得春日美好。想他自小入学从师，所学无不是四书五经，八股文章，何曾享受过这样的绮丽风情！想想刚才在房里素儿对他所做的事情，李静言觉得又有些害羞，又有些期待，听着阿如在厨房里一个劲地撒娇求饶，李静言竟然心如猫抓似的难受。

他抬头看看天空，轻轻吟了一句：“君子远疱厨！”自己读完了这句话，便点点头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走到院子里，看着院子里的各种花草发呆。厨房里不时传出阿如的惊叫和赞叹，也不知道她到底和素儿说着什么……，

过了一会，素儿偶然到院子里寻什么东西，一看到正在院子里发呆的李静言，素儿便笑道：“李公子，你怎么到了这里，不进厨房去找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