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馔头牌(13)

阿如蹦蹦跳跳地跑到李静言面前，看看楼下，阿如冲着李静言笑道：“斗食会，又不是斗我，我去干什么？想着你自己在这儿，我心里着急的要命，哪还有心思和他们一起评吃的！李相公，我备了小船，我带你出去玩吧！”

李静言摇头道：“唉，我的同伴还在下面，我如何能与你一起走开？”

阿如笑道：“李相公，你是说你那个朋友吗？他刚才责怪我不应该抢了醉仙楼的生意，其实他哪知道事情的起因，竟然这样责备我，有些过份了呢！”

李静言忙说道：“阿如，我正想告诉你，那个人不是我的朋友，她是……”

静言的话还没说完，却听见楼下有人大叫一声：“不行！万一抽签的时候，天香舫里的人弄虚作假怎么办？我要亲自写签号，就让我们这几个参赛的人抽签！”李静言一听这声音，心里便冷了大半。待他与阿如一起探头望去，只见李夫人正一脸怒气地站在台子中央，指着台下的菜式说道：“虽然不记名，可是万一被人做了手脚怎么办？我们几个人要亲自抽签分菜！”

台上台下的人都被李夫人忽然跳上台子吓了一跳，台下也有人听了李夫人的话开始起哄叫好，一时间大厅里乱成一团。台上的姑娘看看李夫人一脸严肃地站在台子中间，抿着嘴笑道：“这位李老爷所言有理！那咱们就听李老爷的，请他来制签抽签好了。不过得快些，咱们的菜可是等不得的！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李夫人一听，立刻一步上前，动手写了几个签号让身边的人抽取，李静言看了李夫人的举动，只急的满屋子乱转。

阿如看着楼下，回头向李静言问道：“李相公，这位李老爷是你什么人呀？他可真有意思。”李静言指着台下，张了几下嘴，却没说出那位正台上台下乱窜的李老爷正是自己的娘亲。

阿如道：“不管是你朋友还是你长辈，一会儿都由我来做东，请你去湖上小酌吧！这里乱七八糟的，吃饭喝酒也没意思。”

李静言忙道：“阿如，咱们看看台下的结果再做决定吧！其实，楼下那人……说起来，唉……”

阿如听着李静言如些犹豫，说道：“难道这李老爷是你的爹爹？我看今天他今天最有可能胜出。怎么，你请了他老人家来，就是为了赢我的么？”

李静言摇头道：“她哪里是我爹爹，你不要瞎猜！”

阿如呵呵一笑，从袖子里抽出一只小小的绿玉牌子，递到李静言面前，小声道：“你拿着这个，以后想我的时候，自己来找我就行！只要你拿出这个牌子，我保证没人拦你！不用你非得赢了这斗食会，才能来我的天香舫。”说到这里，她脸上一红。

李静言看到阿如手中的玉牌一愣，刚才上船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这天香舫规格森严，若是没有请柬等物，根本就休想上得这船来，现在阿如给自己这么一面小小的玉牌，可是在约自己以后常常来看她？

阿如一看李静言不语，一把将手里的玉牌塞到李静言的手中，看着李静言问道：“你听见没有？”李静言摸摸手中温热的玉牌，笑着点头。

阿如看看台下忙成一团的客人，伸了个懒腰说道：“早知道今天晚上这么无趣，我就不请你来这儿了，我还以为开个斗食会，能遇到什么有趣的人呢！现在除了你带来的这位李先生，好像没有别人更有意思了！你猜是我和你家李先生，谁能赢了？”

李静方看着台下的人尝食取食，也觉得有些混乱，他看看阿如，摇头说道：“从我心里来说，我真不希望你们俩个比试，不论谁输谁赢，我心里都不好受。”

阿如听了一笑，说道：“要不，你也下楼去尝尝，之后再说哪个菜更好吃？”李静言摇头苦笑。阿如看着李静言不说话，干脆拉着李静言站到窗边，一边看着楼下，一边指着哪个人的样子有趣，哪个人的吃相难看。

此时李夫人正站在一群品菜的人中，拉着众食客问长问短。小书僮春生跟在李夫人身后，一个劲地擦汗，还不时地看看楼上。只见李夫人又是摇头又是跺脚，一脸的着急，后来干脆谁也不理，自己拿起一个盘子，把面前的六道菜品都尝了一遍。

阿如见状，贴在李静言耳边小声问道：“李相公，你这个朋友好像着急了呢！我看，下面的人多半是评我的菜好吃些。”

李静言却摇头叹气道：“阿如呀阿如，我先在这里向你赔个不是！若是一会她做了什么事情惹你不高兴，你可别动真气。若你们天香舫有什么损失，我来赔你便是。”

阿如见李静言如此，小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你那位亲戚能吃了我？”李静言本想答话，一低头，正嗅到阿如身上的芳香，他心中一滞，把自己本来想说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