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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有引力[无限流]/万诱引力[无限流](80)

曲金沙:“……”

他差点没忍住呛到自己。

短暂的惊愕后,他费了巨大的力气,才控制住放声大笑的欲望。

……就这?

不过是抽到了和上次一样的9而已!

曲金沙怎么能预料到,自己那句随口的激将法居然这样有用?

眼见到了必胜之局,他浓浓的玩乐之心再次升起。

江舫不是喜欢扮猪吃老虎吗?

不如自己也扮一回,让他尝尝被吸吮到骨头渣都酥掉的滋味。

强行按捺着上扬的嘴角,曲金沙把筹码格里的筹码一一补齐,如同一个宽厚老实的长辈,讪讪笑道:“手气真不错。那……我也看看我的吧。”

他掀开了自己面前的胜利之牌。

曲金沙没有看牌。

他牢牢盯着江舫的脸,想第一时间从这个气盛的青年人脸上看到错愕的灰败,不甘的恼怒,以及惨败后渴望翻盘的病态狂热。

——但是,没有。

他期望出现的表情,什么都没有。

江舫嘴角的弧度没有任何改变,像是经过精密训练的仪器,一切都是稳稳的恰到好处。

在周遭愈发幸灾乐祸的欢呼中,曲金沙脊背骤然一冷。

……不对!!

他猛地低头,喉间一阵抽缩。

从天堂跌下的心理失重感,差点让他失态地打出一声“咕噜”的闷嗝来。

映入他眼帘的,是当前整副牌中,最小的那一张。

草花3。

怎么会?!

怎么会变成这样?!

在曲金沙放大的瞳孔中,江舫抬手托住了腮。

江舫不会说,自己刚才在四处参观时,就发现了赌场统一使用的扑克牌背后的秘密。

他更不会说,自己曾顺手从荷官拿下去的、已经被扫描使用过的废牌中,挑出了一张草花3。

做了四年荷官,江舫有留赌场扑克做纪念的习惯。

而在被曲金沙邀赌时,江舫心里就有了计划。

这张草花3在被第一次使用的时候,它是那一局中最需要的、最大的牌面之一。

而在赌扑克牌大小的比赛规则中,草花3永远是最小的那一张。

所以——

——“我们玩一点简单的游戏吧。”

——“曲老板运气这么好,我想和曲老板赌赌运气。”

——“就……赌大小,怎么样?”

在第二次拿到牌、清点到草花3的位置时,江舫手腕微斜,将这张背面已带有磁性码印记的牌轻松滑入序列当中。

一翻一覆间,就做了变换。

果不其然,曲老板只关心他是不是做了记号,对自己借他的作弊之手挖出的陷阱,浑然不察。

江舫托腮而笑,浅色的瞳孔里盛着谦恭又冷淡的光。

他说:“曲老板,什么牌都是有规律的。”

“不管洗成什么样子,该看到的都会看到。”

说着,江舫指尖拂过被兔女郎的铜钩手杖钩来的三枚鲜红筹码,似笑非笑地反问:“对不对?”

第32章 纸金(五)

曲老板连输两局了。

虽然赌金只能算小打小闹,围观的人却越来越多。

能看老板吃瘪,哪怕是小亏,也有趣得很。

曲金沙体面的笑容像是面具一样,胶黏在他脸上,没有丝毫动摇。

只有微微放大的鼻孔稍稍出卖了他内心的起伏波动。

他来不及想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他只知道,自己决不能声张。

就算江舫真的出了老千,但那张有标记的草花3,千真万确是自己亲手摸的。

在局外人看来,难道江舫还能脑控他曲金沙选哪一张?

这一波,曲金沙被江舫打了个有苦说不出。

不过,他也有必要采取一些措施了。

曲金沙温和地叫了他一声:“小江?”

江舫把观望宝塔状的筹码盘的视线收回,用目光询问他,想说什么。

曲金沙自然问道:“喝点饮料吗?”

江舫从容笑道:“是曲老板请吗?”

曲金沙笑说:“当然。”

他勾一勾手指,同赌场侍者耳语了两句。

不久后,刚才离开的侍者穿过拥挤的人群,囗中频繁说着“让一让”。

他带来了一杯伏特加,一杯石榴汁,都用精巧的大囗玻璃杯盛着,内里浮动着圆形的冰球,杯囗凝结了一片白霜。

浓重的酒息让江舫不引人注目地皱了皱眉。

他说:“我不大喜欢喝酒。”

“唉——”曲金沙的话音拐了个阴阳怪气的弯儿,“你有点俄国那边的血统吧?毛子哪有不喝酒的?”

面对劝酒,江舫倒也没有强硬拒绝,接过酒杯,轻嗅了一下,又含了笑意:“这一杯不便宜吧。”

曲金沙也不隐瞒:“150积分一杯。是场里最贵的酒了。”

江舫斜过酒杯,轻品一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