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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榜下捉婿翻车了(72)

而如他们这样的文人墨客,大都爱置办或收藏些贵价的笔墨纸砚胶旁的趁手文玩,甚至有时邀三五好友到府中办个雅宴小聚一番,都是要花钱的。

像她这般贤惠的娘子,肯定愿意倾囊相助,怎么都要让自己夫君体体面面的!

“我名下几间铺子,都是自己开的,还有一个戏班子呢,我可以养着夫君的!”关瑶鼓起腮来认真补充道。

她本是偏艳的长相,便是静着不说话,那眼鬟间也自有三分风情流转。

可此刻她一双眸子微微瞠着,两丸乌珠如水雾含烟,那雾似坦眼难视的尘丝,密密渡入人的胸臆,填满人的心窝。

裴和渊凝着关瑶,胸间气息浮动,眼底逐渐晕开碎金般的波漾。

若是遮遮掩掩,便是生怕伤害到他的自尊心,而大大方方说出来,才叫当真不嫌弃他。

心性澄澈,肺腑无隔,直白得让人心头发软。

小女人的熨贴无比窝心,犹如像酥糕的甜,舌头一顶,便糯化了。

他何德何能,一场大梦后凭空得了这么个宝,直让人恨不得把一切都掏给她。更让人想把她拘在身侧,不教旁人触目半分。

裴和渊放下那金算盘,展了双臂将人牢牢圈在怀中,低声谓叹道:“真是我的好娘子。是为夫这张嘴说错话了,娘子若气怒,便是罚我去跳江,我也必无半句推辞。”

这怀抱委实太紧,紧得让人有些窒息。

关瑶使力推着那硬实胸膛,娇哼着嫌弃道:“谁要罚你跳江啊?你这么个旱鸭子,也就能在及腰深的温泉里走两步了。换了别的地方莫说跳江了,就是到我后院的莲池里站一站,怕还要我下去捞你,没得湿我一身裙子!”

“娘子说得是,为夫太无用了。”裴和渊百说百应,喃喃失神间,颇有些俯首称臣的意思。

“松开……”被这温存弄得有些喘不过气,关瑶拍了拍裴和渊的背,见对方仍不肯松,便干脆倒走几步,拖着他向后退。

二人站的地方本就是个犄角之处,行动只余方寸,关瑶没走几步后背便抵上个书架。

她扬起手来,本打算去掰裴和渊的脸,突闻“啪”的一声,竟从书架带下本书来。

裴和渊蹙额拖起关瑶的手:“痛不痛?”

痛倒不痛,就是这人方才跟聋了似的,怎么说都没反应,关瑶甚至一度感觉自己险些憋死在他怀里头。

“都让你松开了,你这耳朵生来看路的不成?”关瑶气得伸手去掐。

裴和渊十分配合地矮低了身子,让她不用踮脚。

他歉声道:“是为夫不对,为夫方才一时莽了,不曾听见娘子说话。”

确实关瑶并未真的伤到手,裴和渊才蹲下身子,去拾掉落的书册。

那书册已摔得摊开,里头夹着的誊写漫漫纸散了一地。

裴和渊一张张拾着,复又整齐叠好。

只他在将那些誊纸塞回书页之中,阖上书册之后,目光却停留在那书封之上。

几息后,裴和渊抬头仰视关瑶:“这是娘子誊写的?”

听他声音低沉得不对劲,关瑶低头去看。

群青色的书封之上,写着险劲豪放的四个大字:晴园诗集。

想起些什么,关瑶立马摇头:“不是我写的,是,是……”

她支支吾吾,裴和渊也不催,只眼也不眨地望着她,静等下文。

关瑶结舌半晌,实在不好说这诗集,是她阿姐写的。

犹记得那年七夕晒书时,下人曾在阿姐房中翻出大量陈年的话本子,而那些话本子混着一册诗帖,扎眼得很。

因为知道阿姐入宫前也不是爱文墨之人,是以见那厚厚的诗帖,她便好奇拿来翻了几页。

诗不多,重复来去也就七八首的样子。但每一首都临了不下十遍,还极其用心地制成了誊本。

爹娘常说她的性子与入宫前的阿姐极像,她便换想了下,自己静下心来写几个字都浑身发痒,何况坐在桌案边临这么些帖?

而后来去到青吴,某日在书斋淘话本子时,偶然见得相仿的诗,她才知阿姐那誊本里的诗,都出字这《晴园诗册》。

这当中的联系,任谁都想到十七八层去,又教关瑶怎么好说?

总不能真说是她阿姐的,再说她阿姐许与靖王有过一段旧情?

房中响起书页翻动声,裴和渊也不起来,维护着半蹲的姿态翻看了几张,才又抬了头问:“娘子房里收藏着旁的男人诗作,还被为夫发现了,这可如何是好?”

这人过于反常,甚至还笑了一下。

心中警兆大作,倏尔福至心灵,关瑶弯下身子,抱住右手“嘶”了一声。

果不其然,裴和渊立马着紧地站起身来:“娘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