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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榜下捉婿翻车了(73)

“手疼……”关瑶眼里升起雾气,开始幽幽咽咽地算秋后账:“都怪你,让我磕到手了!”

“……”裴和渊好笑道:“方才不是说不疼?”

“我哪有说不疼?”关瑶迅速寻到他话中错漏,理直气壮地指责道:“你怎么又冤枉人?我分明没有说过这话!”

“是么?原来为夫又冤枉了娘子。”裴和渊放下那晴园诗集,淡淡地回了句。

声线无有波澜,可那双拥雪般的眸子,却像能洞悉一切,关瑶的这点小心思,在他眼中显露无疑。

关瑶被看得后颈发麻,只好嘤嘤地往裴和渊怀里钻:“夫君呀,人家手疼……”

哼哼唧唧钻了半天,本是替她拍着后背的手,突然顺着腰际向下滑到膝弯,紧接着整个人失了重,被腾空着横抱了起来。

关瑶低呼一声,立马抱住裴和渊的脖子:“夫君,你做什么?”

裴和渊把人放到榻上,才道:“娘子的帐子好香,为夫此刻仍有醉意,头晕得很,想让娘子陪我午憩片刻。”

带着极淡酒气的拂过关瑶面颊,裴和渊的眼中,尽是不容错辩,似要将人熔掉的炙热。

被这样的目光闹得心中一烫,脚下一软,莫名想到自己方才跟娘亲说的那些话。

虽知按距离来算,夫君不大可能有听到,可她到底有些心虚。

一颗心似要跃出嗓子眼,关瑶口头磕巴道:“我不困的,你歇就好了。我,我去看看醒酒汤来了没。”

说着话,关瑶试图爬起来,却又被轻轻推回到榻上。

不仅如此,裴和渊还蹲下身子,握住了关瑶的脚,一幅要替她脱鞋除袜的架势。

关瑶吓得心口乱跳:“夫君别动!我,我自己来就好了!”

话音刚落,右脚的绣鞋便被裴和渊掌在了手中。

说起来这鞋还是在路上时,裴和渊买给她的。

因为易容扮成那焦七郎君,关瑶带的便多是男装,女装只有寥寥两套换洗的,鞋自然也只有两双。

可既是赶路,走路怎么都比平时要多上一些。关瑶的脚又格外细嫩,那两双鞋便怎么穿怎么磨脚。

在发觉关瑶那鞋不称脚,且还让她起过一个小水泡后,裴和渊直接把那两双鞋给扔了,亲自去鞋铺抱了一堆绣鞋回来给她试。起码试了得有三十多对,才寻到这么双轻便不累脚的。

软底的鞋,鞋面上勾的是锦葵山茶的纹样。

锦葵嫩黄,山茶艳红。

而此刻裴和渊的指腹,正沿着那交织的托叶上下游移,直到花缘处。

明明被他摩挲的是鞋,可不知怎地,关瑶却不自觉地摒起息来,乌浓的眼睫微微颤悸,一张脸愈加红似蕃柿。

“夫君别闹了,快放手。”关瑶试图把脚抽回,却到底抵不过裴和渊的气力。

她两只脚在他手中如细弱的叶柄,轻轻一使力,便让她动弹不得。

“马上好了,娘子莫要急。”将绣鞋摆到榻凳之上后,郎君隔着罗袜扣住姑娘家的脚。

“你放手,我自己来就好……”关瑶仍是挣扎着,声却已如蚊蚋嗡鸣。

裴和渊将视线从袜上挪到关瑶脸上。

染着酒色的眸子莫名潋滟,眼角的斜红更是平添风情,他那觑来的目中,更是沾着佻薄的笑。

郎君低低道:“不是手疼么?我替你脱。”

踝骨处的怪感同时传来,关瑶蓦地朝后一缩,抓紧了绣着水莲的褥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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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好的醒酒汤,到底没能送进那房中。

未时正,窗牖开敞着,味儿早便散了个七七八八。

掩起的幔帐水波一般动了动,似是有人在里头摸索。

过了会儿,自帐隙间缓缓伸出只软臂来。

腕白肌红,凝如玉脂。

须臾,那手扒住床沿,像是挣扎着要借力起身,可才扣着扒了一下,却被另只陡然伸出的长臂给拽了回去。

几声娇声嗔骂溢出帐外,有人低低笑了几声。

“嗑嗑——”

门被叩响,湘眉在外传话道:“郎君,少夫人,席爷来了。”

“知了,让他等着。”

应声过后,一个身影坐了起来,随即是窸窸窣窣的穿衣动静。

片刻后帐被撩开,挂去了玉钩之上。

裴和渊起身套上皁靴,便又是发冠端正,鞶带齐整,一幅淑人君子的模样。

拧了帕子替关瑶细细拭过双足后,又替她把袜鞋穿上,末了还体贴地问:“娘子可还好?可需我抱娘子出去?”

“少充好人了,谁要你抱啊?”要不是穿着鞋,关瑶简直想踹他两脚。

被他抱出去,谁还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以后还做人不做了?

裴和渊嘴角噙着犹不怠足的笑,宠溺道:“好,那娘子自己来,咱们走慢些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