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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手回春(430)+番外

正要再勉强笑着说两句,忽听一阵说笑声从远处传来,白采芝连忙道:“来了。”因就叮嘱那男人小心,却见男人点点头,一转身子,便悄悄隐没在巷子里,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真好。”

看着男人消失的方向,白采芝嘴角边露出一丝恶毒的笑容,喃喃道:“宁纤碧啊宁纤碧,若不是你,我焉能落到今日这个地步?若不杀了你,不但难解我心头之恨,只怕有你在太太身边撺掇着,我也永远回不去。少不得先除了你这个祸害,只要没有你,我自然能得从前那些风光。别怨我,这是上天的意思,不然我哪里就能碰见六皇子安排下的这个死士?”

她一面说,面孔上全是扭曲的笑容,过多的磨难和挫折没有让这女人醒悟,只让她的心越来越扭曲越来越恶毒偏激,若是有人听见她这番话,一定会震惊于她的异想天开,然而她自己却一点儿也不觉着,一心认定只要宁纤碧死了,那些属于对方的富贵和风光就都能到自己头上。

宁纤碧此时正坐在马车上回王府,一点儿也不知道危险的迫近。眼看着就要到王府了,忽见前面围着几十个人,于是忙让车夫下去打听,须臾间车夫便来回道:“奶奶,前面地上躺着个人,不知是死了还是活着,因他身旁有把染血的刀,因此人人都不敢上前。”

宁纤碧道:“既是都躺在地上了,怎么还不敢上前?”说着话便出了马车,对身旁两个护院道:“你们去看看,若死了,便买口棺材,找个地方掩埋了吧。若是活着,就先抬去百草阁,唔,他身边既然有染血的刀,你们送去百草阁后,再通知官府一声。”

两个护院答应了,这里人群看见是亲王府的马车,纷纷退到两旁,宁纤碧下了马车,珠玉和芦花在她身旁扶持着,都伸长脖子往里面望。

两个护院到了近前,探探那人鼻息,便抬起头叫道:“奶奶,还有气儿,只是有些微弱。”

宁纤碧早已看清那人衣衫褴褛身材削瘦,虽然身边有把染血刀子,然而谁又敢保证不是迫于无奈才伤人的?这种事情平日里不少呢。因此就让护院们将人抬上马车,送去百草阁,至于是凶徒还是被欺压的穷人,顺天府自然会给个结论的。

眼看着那人被抬着走过来,宁纤碧这边打量,忽然就觉着有些不对劲儿:既有染血的刀,可这男人的衣服也太干净了吧?

然而不等细想,便见那人忽的从护院手中翻下地,接着一个鲤鱼打挺,伸手便刺了过来,那手中早不知什么时候又握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宁纤碧脑子甚至来不及反应,只能是身体凭本能的向旁边一躲,于是这刀子就刺进了她肋间,鲜血登时就喷出来。那人见这一刀没刺中心脏,反应也是迅速,立刻就拔了出来要补第二刀,这一刀宁纤碧却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然而身旁芦花和珠玉大叫一声,都猛地扑上去用身体护住了宁纤碧,下一刻,刀子就扎进了珠玉的肩头。

那人眼中露出十分不甘怨毒的神色。而此时护院们早已赶上来,一刀下去,就将男人捅翻,耳听得有人大叫留活口,于是那往这人身上招呼的刀子方停了下来,众人七手八脚将男人捆了,又慌里慌张把宁纤碧和珠玉抬上马车,直奔亲王府而去。

“班师回朝的日子已经定了,老元帅,阔别京城三十载,如今终于可以回去安享晚年了。”

站在高高的山坡上,遥望着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原,沈千山扭头笑着对江老元帅道。

江老元帅点点头,举目留恋的看着四方景色,喃喃道:“几百年来,中原无论富强还是战乱,就从来没有解除过西北两边鞑虏的威胁,却不料今日竟教你我成此不世之功,我年事已高,所幸心事已了。三十年了,在这里也呆惯了,不想再挪窝儿,千山就回京替我求情,让我留在这里吧。”

“老元帅,新皇登基,四夷臣服。边关虽好,无奈苦寒之地,不适宜老元帅居住。京师也非一味繁华粉黛,更何况以老元帅的风骨,难道回京后骨头就会被烈酒美人熏软了?我可是半点儿都不信。再说新皇也盼着老元帅回去呢。”

沈千山殷殷劝说着,宁夏和金月终于被彻底打残了,递上降表,情愿称臣,从此后岁岁纳贡,并求和天朝恢复贸易往来,这可以说是开几百年未有之先河,因此如今无仗可打,沈千山这几天在整顿军队班师回朝之余,一直在劝说江老元帅,总算劝到今日,终于让老元帅有些意动了。

“爷,世子爷,不……不好了……”

忽听远远的一声惶急叫喊,沈千山心中一震,连忙回过身去,就见长福骑着马风一般赶过来,还没到近前便大叫道:“京城加急来信,奶奶……奶奶被刺,如今……如今昏迷不醒,老爷太太让爷赶紧回京。”

“什么?”

沈千山虎吼一声,一瞬间双目尽赤,险些摔下马来,眼看长福到了近前,他一把揪住了,嘶声吼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阿碧怎会被人行刺的?难道她出去都没人保护吗?她伤得如何了?”

“爷,这些奴才也不知道。京城来送信的人到了军营,看见奴才,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昏过去了。显然也是累的不轻。爷,咱们快回去吧,若不是奶奶伤得厉害,老爷断断不会加急送信,让爷回去,这也定是请了皇上旨意。”

第474章 自取死路

沈千山一个身子晃了几晃,忽听身边江老元帅道:“既如此,千山你赶紧回去,班师回朝的事情,由我来打理。”

“如此多谢老元帅。”沈千山拱拱手,他如今只恨不得立刻生出两只翅膀,能够飞回京城,下一刻就飞到宁纤碧身边,护卫在她左右,声声将她唤醒。因一拍马股,胯下那匹大黑马长嘶一声,转眼间就绝尘而去。

皇宫的御书房内,皇帝周谦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盯着桌案上一张供词,在他下首,周鑫坐在椅子中,也是神情凝重。

“朕自问没有任何对不起他的地方,贬为庶民,也是因为他和他母亲大逆不道的罪行。更何况,他若是恨,便来行刺朕就是,为何却要对千山的妻子下手?老四,你说,这是不是有些于理不通?”

“有什么不通的?”却见周鑫冷笑一声,淡淡道:“皇兄忘了?之前兰妃谋害太后娘娘,可幸亏了世子妃,不然早成功了。能不恨她入骨吗?而如今皇兄能够登基,千山又建了这样的不世功业,当初沈家也是和皇兄同气连枝同进同退同甘共苦,想来老六静夜沉思,也把你能登基的功劳都按在他们头上。 他又从未在世子妃面前讨过好儿,因此怨恨之下要让千山也伤心欲绝,行下此事有何稀奇?”

周谦默然半晌,目中染上一抹厉色,咬牙道:“如果真是六弟行下此事,可见他没有半丝悔改之意,留着他,还不知要闹出多大事来。”

“皇兄说的不错,今日他可以派人刺杀千山的妻子,明天说不定就敢派人杀姑奶奶,再或者沈阁老,还有千山,甚至是我和皇兄。人一旦疯狂了,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周谦拿起那封供词,手竟轻轻颤抖起来,好半晌才涩声道:“虽如此,他……他到底是我们的手足兄弟,朕……朕实在不忍心,何况还要担这弑弟的名声……”

“难道为了不担这个弑弟的名声,你就任由老六这样胡作非为?别忘了,他可是有过得势的时候,纵然失势了,大部分人已经倒过来,但你怎么知道他手下就没有几个死士?只要他有差遣,怎么知道他就送不出信去?”

周鑫说着,便站起身来,咬牙切齿道:“皇兄,父皇说你仁厚,这固然是我等皇室子弟之福,百姓臣子之福,只是你休要妇人之仁,这个时候你顾念手足之情,可知老六是否顾念呢?若是他今日当了皇帝,你想一想,他可会放你我一条生路?最重要的是:老六他是犯了死罪的,并非是你猜忌于他下手暗害,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何况他如今本就是庶民,竟敢指使人暗害堂堂世子妃,这是他自己取死,难道皇兄为了一己名声,就要罔顾老六所犯下的罪行吗?”

周谦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半晌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这是他的罪行,并非朕有意弑弟。广告太多?有弹窗? 界面清新,全站广告如今看来,就算朕不处置他,千山回来也万万不会放过他。”

周鑫冷笑道:“那是当然,千山那个性子,回来后能把这件事轻轻放下吗?与其那个时候大动干戈,皇上又待怎样?说不定那混球性子上来,连你都不管,直接冲到宗人府就把老六给宰了。皇兄想想,那厮气怒上头会不会这样做?世子妃可是他的命根子。到那时,皇兄又该如何?处不处置千山?”

周谦听周鑫这样一说,再一想沈千山的性子,这种事情不够他干的。^---全站广告-—欢迎访问真要是这样,届时自己岂不骑虎难下?因终于狠下一条心来,仰天长叹道:“罢了罢了,就依照这供词,审问周谨,若是查证其幕后主使杀人罪行成立,就……明正典刑吧。”

周鑫点头道:“正该如此。可惜父皇不在,不然倒可以请示请示他老人家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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