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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妖精系列外传之情重(余轻无边)(24)

无边和馀轻已经不想听这两个老家伙继续不紧不慢的打太极了。两人悄悄退出人群,然後快步往无边的房间走去。

无边居住的地方是一个小院,无独有偶,小院里也种著几十株的桃花。此时正是花开季节,微风中花枝摇曳,十分的唯美。

馀轻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道:“没想到你一个道士,竟然也喜欢风雅,知道在院子里种桃花。”

他是最喜欢桃花的,此时见无边也种了这麽多,不由得心里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甜蜜,暗道也许真是上天注定了我和无边的缘分吧。

“呵呵,什麽风雅。我种桃树是为了吃桃子。这可都不是凡品的桃树,虽然不如王母的蟠桃园里那些仙树,却也不凡了,三年结一次果,吃了延年益寿百毒不侵,用它的枝桠做成的桃木剑威力也很大。”

馀轻脑袋上下了一排黑线,心想原来不是姻缘天注定啊。哼,不对不对,姻缘是否注定的,怎麽可以由几棵桃树说了算呢?现在我和无边都成婚了,我们的姻缘就是老天注定的。

无边哪知道馀轻心里在想什麽,牵著他的手,悄悄推开房门来到里屋,果然就见两个小童子在靠著桌子打盹儿,卧室里的床上,躺著一个白衣人,因为是侧著身子,所以看不清眉眼。

“哇,不会真的是那个江上寒吧?你师傅他们真不负责任,明知黎云观的人来踢馆,还就放了俩小童子在这儿保护,万一被抓走了怎麽办?”

“你懂什麽?这里是有结界的,除非黎云观的观主亲临,不然就别想破开结界,但黎云观主自持身份,绝不会亲自涉足白云山舍的。”

无边低声向馀轻解释著。他们的声音惊醒了两个小童,看见无边,两个童子脸上露出欢喜表情。无边对他们摆了个噤声的手势,却听一个小童道:“没关系的无边师伯,这人从住进这里来就没醒过。”

无边和馀轻走到近前,才发现这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鬓如刀裁,双眉斜飞入鬓,睫毛很长,即使是在昏迷著,也可感觉到他脸上的坚毅表情。余轻一下子就对这个江上寒很有好感。

“这样优秀的人才,真不知道黎云观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才要灭了他。”无边感叹。

小童子也道:“是啊,那些老杂毛天天来和掌门师祖要人,偏偏这人喂什麽药都醒不过来,真急死了。师祖说他魂魄未失,可就是不醒,再这样下去,就算师祖们的太极打得再好也没用啊,这种强行收留别派弟子的事是大忌啊,除非有正当理由。”

馀轻忍不住微笑,暗道两位道长这掌门和长老做的真是失败啊,连他们的童子都知道他们的太极打得好。一边想著,就处於职业习惯,将手搭在江上寒的腕上把了把脉。

一把脉後,馀轻的脸都黑了,吓了无边一大跳,还不等询问,就听馀轻低骂道:“你们这些笨蛋,他不过是伤风加上被人下了过量的迷药,才会昏睡不醒,你们给他喂那些灵药,也不对症,自然就醒不过来了。”

无边和两个童子被这个答案都惊得石化了。馀轻看见无边那呆呆的样子,就恨铁不成钢的揪了他耳朵一下:“等什麽呢?快把我药箱拿出来,你不想让他早点醒过来了?”

无边这才如梦方醒,连忙伸手一挥,药箱就凭空出现了。馀轻不理他,拿出几只银针分别插到江上寒的头部穴位上。

“拿一碗凉水过来。”馀轻喊,两个小童子正要去拿,却见身旁的无边师伯已经“嗖”的一下去执行这任务了。其熟练和快速的程度,好比去追碟子的大狗。

“轻轻……我觉得吧……这个事儿,还是不要告诉掌门他们的好。”趁著馀轻等待拔针的空隙,无边想了又想,终於开口说话。

“什麽事情?”馀轻头也不抬,继续给江上寒把脉。

“就是……这个江师兄不是被法术弄晕,而是被最普通的迷药弄晕加上外感伤寒这件事啊。”

无边很忧心的看看门外,确定无人後才又小声道:“江师兄很厉害的,是年轻一辈里唯一可以和我打成平手的人,所以师傅们想不到他会被普通迷药弄晕也是正常的啊。他们俩年纪大了,虽然……我表面上和他们没大没小的,但他们毕竟是我的师傅和掌门,我心里还是爱戴著他们,不希望他们被活活刺激死的。”

馀轻忍不住笑了一下,点点头道:“应该也是加了法术的吧,不然要麽死了,要麽就该醒过来。只是你师傅他们大概只解了法术,这剩馀法术和迷药混合在一起产生的症状,他们就无能为力了。”

他说完,又想了想,就斜睨著无边道:“真想不到啊无边,你刚去杀手谷的时候,我以为你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半吊子道士。可後来救烟笼的时候才知道你厉害,没想到今日你又告诉我,好像你是道家年轻弟子中的第一高手,你到底还有什麽事是我不知道的,恩?”

“我……我不是有意的啊轻轻,你一直都没问过我嘛。”无边连连摆手,待见到馀轻似乎也没有怪罪的意思,就又大著胆子凑上前,嘻嘻调笑道:“我只有一样是轻轻不知道的了,就是那方面的能力啊,什麽时侯娘子也给我个机会炫耀炫耀……”

话音未落,整个人就被馀轻一脚踹开。无边道长不顾身边小童们瞪得像铜铃一样的眼睛,拍拍屁股满不在乎的站了起来,还不怕死的评价道:“比之前踢我的力道轻了很多,轻轻你果然是爱我的,现在越来越舍不得我受伤了吧?”

馀轻气结,刚要说话,忽听床上的人逸出一声呻吟:“烟笼……烟笼……孩子……”

“啊?”馀轻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忙把无边叫过来听。可床上的人又没了声音。

正当馀轻著急无边惊愕的时候,忽见床上的江上寒猛然如同僵尸般一下坐了起来,大叫道:“烟笼……烟笼……烟笼……”

这下无边也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和馀轻惊讶的彼此对视一眼,虽然以前他们一直猜测著抛弃了烟笼的可恨负心汉是谁,但是却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会是江上寒,当今道家中年轻一辈的第一高手,也可以说是第一人。

“江师兄,江师兄,是我啊,我是无边,你还记得吗?”无边上前摇晃著江上寒的肩膀,见他失了一会儿神,目光方渐渐聚拢起来,苦笑道:“哦,是无边啊,我自然记得你。你怎麽会在这儿?这里是哪里?”

“这是白云山舍。”无边道:“江师兄,你……你怎会弄成这副模样?你叫的……烟笼……又是谁?”

话一问出口,他就见馀轻紧张起来,其实他自己心中也感到惴惴不安,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烟笼……我的烟笼……我的孩子……”

江上寒的眼中忽然就充满了泪水,他颓然低下头去,涩声笑道:“晚了……一切都晚了,我走投无路,想来白云山舍求助,可我最终还是没敌过观主,我……我的烟笼和孩子……一定都……灰飞烟灭了,何必还救我,反正……我也是不能独活的。”

“如果你说的那个烟笼是一只麒麟的话,那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他现在还活著,而且活的很好。”

馀轻实在是忍不住了,就等著江上寒这麽自怨自艾下去,谁知道得等到什麽时候他才能为自己揭晓答案啊。

“什麽?”江上寒猛然抬起头来,身子一下就扑上前,紧紧抓住馀轻的胳膊失声问道:“你说……你说烟笼还活著?这……这是真的吗?是……是真的吗?”

“那你说的烟笼是不是麒麟呢?我认识的烟笼是一只麒麟啊。”

馀轻耐著性子问他,忽听无边道:“应该就是了。所以烟笼在那样危急的关头,他的爱人也没赶去救他,不是负心,而是因为他的爱人著了黎云观主的道儿,整个人都昏迷过去了。”

江上寒整个人都颤抖著,显然是想起了之前的经历,他看上去有满心满口的话要诉说,但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恰在此时,明月清风两位道长打发了黎云观和紫星派的道士们,转了回来,一见他醒了,不由得也十分惊喜,他们做了大半年的小人,如今黎云观主已经撂下话来,再不交出江上寒,就要亲自来要人了,那时候也就是两个道家大派彻底撕破脸的时候。

当然,撕破脸明月清风是不怕的。他们是白云山舍的掌门和长老,早已入了仙境,修为深不可测,他们的实力也让他们的行为不肯受拘束,一旦他们认为对的事情,谁都别想管著他们。这也是白云山舍风气开放的原因。

但是,总要知道是因为什麽撕破脸的。若这江上寒真的犯了大逆之罪,他们也不能护著他。不过由黎云观始终不肯明说的态度来看,这种可能性不大。

江上寒无心先说自己的经历,只是抓著馀轻问烟笼是否真的活著。於是无边便将他们救下烟笼和两个孩子的经过说了一遍。

江上寒和明月清风都听得呆了。良久,他忽然起身,然後来到无边和馀轻身前跪下就要磕头。无边馀轻连忙拉住了他,连称不敢。

江上寒泪如雨下,哽咽道:“你们救了烟笼和我的孩儿,对我有再造之恩,无以为报,请一定受我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