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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飞来(69)

虽然这是个极其复杂的大手术,但香似雪在现代,也做过几十台了,这个不像那阑尾炎手术,她自己就可以完成,但是看了看吴清远,心想算了,如果让皇后娘娘知道自己的身子被男人看光了,非撞死不可,这个时代的女人太保守了。沉吟再三,便让两个小丫鬟一个站在帐内,一个站在帐外,来回传递东西或接应活计。

太子生恐丫鬟不稳妥,叫来了宫内平日为普通嫔妃宫女看病的医女,这却是香似雪没料到的,没想到这架空的时代和古时的李国还蛮像的,竟在宫内设有医女,不一会儿工夫,几个宫女诚惶诚恐的赶来,按照香似雪说的地方站好,她又把需要她们做的工作简单交待了一遍,手术就开始了,香似雪镇静严肃的走进帐子中,亲自喂皇后喝下麻沸汤,又低声安慰了她几句,待麻沸汤起效后,她照样拿出自己的狼牙在烛火上烤了几下,然后慎重的划开了皇后的凤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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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太子李江等人全部被赶了出来,吴清远召集几位医术颇高的御医,开始斟酌给皇后娘娘用的术后方子。李经心里焦急,刚才皇后的情况他看得很清楚,的确是没有什么活的希望,之所以说要杀掉那些御医,不过是泄愤而已,如今这个年纪轻轻的丫头,怎么可能就有回天之力。他焦躁的在屋前走来走去,李江就在他耳边不停的念叨着:“太子哥哥,我可事先说好了,似雪的医术虽然高,但也不是神仙,一旦……一旦她也救不回母后,那个……你可不许怨她,杀她泄愤,她对我和父皇都有大恩,这一次若不是我,她也不用卷到这件事情中来,可不能因为好心,还成了你泄愤的对象,再冤枉死了……”

他不等说完,李经就停下步子,挥手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难道我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吗?你给我在那里消停站会儿,我心里正烦着呢。”他说完又开始踱步,李江果然不敢近前了,暗道你怎么不是那样的人,死在你手下的无辜性命还少吗?几位哥哥做了什么,你就疑心他们要篡位,一个个打发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他们是皇室贵族,能受得了那种苦吗?你根本就是杀人不见血杀人不用刀……

李江从小习武,没有什么朋友,也没走过江湖,所以对几个哥哥都极为依恋,包括太子也一样。他本以为大家就可以这样相亲相爱的一直生活在京城中,谁知道风云突变,一年不到的功夫。除了太子以外,所有地哥哥都可以说是被驱逐了出去,他虽然敬爱太子,但这么多哥哥的仇加起来,那不满可就远远大过爱了,只不过太子的手段的确高明,他也说不出什么。但这件事他也没忌讳过别人,太子其实心里也知道。但一是心中疼爱这个憨直的弟弟,怜他从小习武,从未有过半刻自己的时间。二是了解李江的性子,十分憨厚。也没有什么背景,万万对自己的太子之位构不成威胁,因此一直容他到今天。

在现场却还有一个比他们更紧张地人,那便是林锋行了,他在那小桌旁呆呆坐着。目光只痴痴望着门的方向,暗道这是怎么说,那皇后坐起来说话的时候,脸色分明是要死了的,似雪能起死回生吗?她也说过这不比在苗疆,那个动刀术很简单地。看她的样子为难,平时她也说过我们这里动刀的工具十分落后。如今匆匆找了这些东西,能管用吗?唉。我就不应该这时候和她来京城,就来到京城。也不该去小江的府上,这一下可好。被害惨了,那个太子的眼睛和狼毫无二致。谁知道他到时会不会翻脸无情啊。

几个人各怀心思,忽听李经暴躁道:“怎地还不开门,那个动刀需要动这么久吗?”他几步冲到门边,又被李江拉了回来,听他抱怨道:“我说太子哥哥,你平日里处理国事是何等的镇静,现在不过是过去了一个时辰,就这样沉不住气。刚刚似雪也说过,这个动刀术是极其复杂的啊,有许多事情要做的,怎么着也需要几个时辰,甚至十个时辰以上,你就耐心再等等吧。”

李经无奈,只好又退了回来,如热锅上的蚂蚁又转了几圈,庭院里精心修剪的花草便都倒了大霉,被他揪下无数。最后李江实在看不过去了,只好又出声道:“太子哥哥,你消停坐会儿吧,那院里的花草都是皇后心爱之物,她若好了,醒来见这些花草都遭了殃,看她不拿扫把追着你打呢。”

一句话把李经说地红了眼眶,手里拿着一朵初开的蔷薇,喃喃悲语道:“若是这样,我情愿被母后打,只要她能转危为安,只要她能渡过这一劫。”他一边说着,忽然跪了下来,双手合十喃喃地向苍天祈祷,就连林锋行在旁边看了,也不禁动容,心想这太子也算是至情至性了,怎么会做出那么多狠毒之事呢。

李江坐在他旁边,忽然叹了口气,悄声道:“我有时候也十分疑惑,太子哥哥对皇后,对我,那真是没得说,可他为什么就容不下兄弟们,甚至是对父皇都有戒心呢?他对他喜欢的人,真是不遗余力地好,但对他没有感情的人,那份冷酷也不是寻常人能够相比地,难道这就是做一个帝皇所需要的条件,是必须付出地代价吗?会不会有一天,我和皇后也终于被他防范戒备,然后被他想着法儿的调走害死呢?可那时候他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了,他……真的要走到那一步吗?”

林锋行不住对李江使着眼色,却听他小声道:“没关系,他听不到的,他离我们远,也没有武功,听不到这番话。”他又回过头去望望那扇紧闭的大门,叹息道:“似雪究竟什么时候能出来呢?就连我也开始焦心不已了,何况是太子哥哥,他对皇后的感情是最深的。”因为不是皇后所生,母亲又健在,所以在外人面前,他并不称皇后为母后。

林锋行白了李江一眼,咕哝道:“你还有脸说呢,不是你的话,似雪至于陷入这险境吗?早知道这样,我和她说什么也不来找你了,这哪是找朋友啊,根本找火坑来的,然后我们再往里跳。”他说完,李江也十分的愧疚,低声道:“我……我也没想到皇后的病会这样厉害,经过秒苗疆那件事,我一直把似雪当成了活菩萨,却忘了她不过也是一个普通人,唉,我当时太心急了,只想着一旦皇后仙去,这宫内朝中肯定又要血流成河,所以……所以想也没想就将你们俩拽了过来,若是……若是早知道如此,我……我就……”

“你就怎么样?你就不会供出我和似雪在你家里?就不会将我们拉过来?”林锋行才不相信,似雪说过,人在绝望的时候若遇见一根救命稻草,是会不顾一切抓住的,才不会管那根稻草可不可靠。果然,下一刻,他听见李江沉吟道:“恩,你说得对,我还是会拉似雪过来试一试的。”

他忽然握住了林锋行地手。正色道:“但是林大哥。你放心。我用我地人头担保。不管似雪这一次能否成功。我都绝对不会让她受半点地伤害。哪怕就是我自己去死。也不会让她受苦地。”他说完。忽听屋里传出一个悦耳地声音道:“太子殿下。香姑娘说了。娘娘地手术已经成功了一半。让您再耐心等待。除非有意外严重地病况发生。否则这条命应该可以捡地回来。回禀太子。以上是香姑娘地原话。并非奴婢所说。”

李江和林锋行怔了半晌。然后眼中就射出狂喜地神采。李经也是激动地一下子就奔到了门边。想了想却又退开来。转头问李江道:“小江。手术是什么意思?就是……就是香姑娘正给母后做地这动刀术吗?”他说完。不待李江回答。吴清远就兴奋地凑上来道:“没错没错。就是动刀术。香姑娘说这是她们家乡那边对动刀术地称谓。哎呀。说起来。这个香姑娘真是个谜一般地人。老臣都……老臣都不知该怎么形容她好了。她连最基本地切脉都做不好。连一些常用地草药知识都不会。但说出地一些医学观点和理论。却是我们闻所未闻。且还十分有道理地。不说别地。就说这动刀吧。多少人亲眼看见。她施术时不是普通地干净利落。可是她连术后该用哪些防治感染地草药都不懂……”

吴清远不等说完。林锋行就好笑道:“吴大人。你这是夸似雪还是贬似雪呢。看你直搓手。似乎很兴奋地样子。但是这话语上。可一点也听不出你是在夸她……”一语未完。吴清远就正色道:“非也非也。老夫对香姑娘地钦佩。绝无虚假。皇后娘娘如此重病。老夫自认天下除了香姑娘。也没人能医得了。她在老夫地心目中。就是华佗在世扁鹊重生……”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这些话了。我们只静静等待结果就成。吴爱卿。你和其他御医可把那术后地方子弄出来了吗?记住。一切都要最好地。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太子李经打断了吴清远地话。他虽然说地冷酷。但面上却始终带着笑意。显然刚刚那个好消息也让他地心情振奋了不少。

他们心情放松了。但里面香似雪地工作却还正在紧张之中。那个近距离在她身边地宫女。一边帮她擦着额上汗水。一边用不敢置信又崇敬不已地目光看着她。因为没有口罩。香似雪和这丫鬟都在嘴巴上绑了一块白布。她之前判断皇后是急性坏死性胰腺炎。这种病起病急。病情重。很快便会造成腹膜炎症状。但是如果在现代。手术会很快替病人解除病痛。可这里是古代。什么检查措施都没有。她只能依照胰腺炎地相关症状来判定皇后娘娘地病。其实已经带了点赌博地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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