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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夫”(46)

“书平哥,拿回去给衍哥儿泡水,这东西去火。”

“不了,我想改日再上门。”

王书平不肯要,邵云安拿起来塞到他怀里:“又不是给你喝的。这东西清肝明目、散风清热,最适合衍哥儿喝,我听说他读书很辛苦。”

王书平抿抿嘴,收下了:“那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顿了顿,他说:“这东西你们还是自己做了卖钱。就是在孙阿爷那儿我都没见过这个。孙阿爷认识县上药铺的掌柜,这东西买给药铺准能赚钱。”

邵云安真觉得王书平跟王文和不像父子,瞧人家多讲理。邵云安笑道:“行,我和井哥再商量。不过书平哥,若再有族人上门要方子,我怎么办?不能再去找族长吧。”

王书平立刻冷了脸:“直接打出去就是。阻力的人大部分还是讲理的,那些不讲理的也不必给他们脸面。我爹那边我会好好劝他,三位族老心里也明白该怎么选,不然以后谁家有个能赚钱的手艺都要被人惦记了。”

“有你这句话就行。”

邵云安觉得王书平更适合当族长。

王书平拿着一包野菊花走了,邵云安回头就朝王石井大大一笑:“族长估计会被气得吐血。”

王石井把他揽到怀里:“族长若还一意孤行,族人只会与他越来越离心,迟早要出事。好在书平哥是个明理的。”

邵云安舒了口气:“哈,现在孙氏和赵氏两族可都站在咱们这边,以后我们的生意做起来就没有顾忌了。”说完,邵云安突然大叫一声,“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别急别急。”王石井被吓了一大跳,赶紧双手抱住媳妇。

“买葡萄种子的事!”邵云安用力拍了下脑门,挣开王石井的怀抱就要冲进屋去写信。一直在忙,他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王石井追上他,抓住:“别急媳妇儿。我早就让元德大哥帮忙写了信托县上跑商的人送出去了。”

“啊?什么时候?”

“农忙前。元德大哥去县上送果酱,我就托他帮忙写了封信。县上有往那边跑商的,花点钱就能把信送过去,我也没说只要葡萄种,说但凡他们那边稀罕的水果种子能弄多少弄多少,如果有茶叶种子也弄出来。那边有种瓜叫红瓜,瓤是红的,夏天的时候吃,又甜又水,你肯定喜欢。还有一种瓜,瓤是黄的,皮上有很多金丝纹,叫金丝瓜,也特别甜,若我们也能种,你也可以看看能不能做果酱。”

那不是西瓜和哈密瓜?!

邵云安跳到王石井身上四肢攀住:“井哥,你太给力了!”一个大大的脸颊啵。

王石井不懂给力是什么意思,但肯定是好意思,他很高兴媳妇儿高兴。就那么抱着人进了屋,把人放到炕上。

“我去烧水,要不要洗澡?”

“不洗了,擦擦就好。信要多久才能到你战友?”

“就你打仗的兄弟。”

战友……果然贴切。

王石井:“那要看去那边的行商路上得走多久,最快也得一个月吧。”

“啊,那不是至少两个月我才能收到回音?”没有快递的古代太不方便!

“不急。若田里和新房那边不用我日日盯着,我就去给你采野菊。这菊花茶好喝,你多做点。”

“你喜欢?”

“……清热下火,你多喝点好。”

“……你个闷骚老男人!”

“闷骚?啥意思?”

自己老吗?王石井摸摸鬓角。邵云安把人拽到床上:“就你这样看起来老实其实是色狼的家伙就是闷骚!”

“你是我媳妇儿。”

王石井可不认为自己是色狼。他色自己媳妇不是应该么。

隔壁,还好没听到后面那些话的望你很认真地说:“哥,我以后也要像小爹那样厉害。”

王青摸摸妹妹的头:“嗯,哥也要像小爹那样。”

邵云安还不知道他已经成了两个孩子的偶像。这个时候他正在被某位闷骚色。

第32章

王书平回到家中时三位族老已经走了。王文和躺在床上,王沈氏和王衍守在床边,王文和的脸色白白的,显然被气狠了。王书平的媳妇王钱氏正好端了一碗药往屋里走,王书平吓坏了:“爹怎么了?”

王钱氏小声说:“爹心口不舒服,刚叫孙阿爷来瞧过,说爹是被气着了。王老婶跑王大福家去闹,还跑过来让爹给做主,被娘赶出去了。”

王书平冷声说:“她又要做什么主!真是什么事儿都有他们家!”

看到儿子回来,王沈氏的眼泪就又出来了,对一句话不说的王文和说:“我就说了那家子人指望不上,你不听,你看看现在,族里的人都能随意往咱家身上泼脏水,你都拿人家没法子。你这族长还是族长吗?”

王书平从媳妇手上拿过药碗,走到炕边:“娘,你也别说了,爹心里也是不好受。爹,把药喝了,衍哥儿,你扶爷爷起来。”

王衍把爷爷扶起来,王书平喂父亲喝了药。喝完药的王文和咳嗽了几声,整个人颓丧不已。

王书平把空碗交给媳妇,给父亲揉胸口,也没让儿子、媳妇避开,他道:“衍哥儿,爹怀里有包东西,你拿出来。”

王衍听话地从父亲怀里掏出一纸包鼓囊囊的东西,闻着一股药味,王沈氏抹抹眼泪:“啥东西啊?”王钱氏也好奇地凑过来。

王书平没解释,又道:“衍哥儿,你打开。”

王衍把纸包放到炕上,打开。看到里面金黄色霎是好看的野菊花,其他人都愣了,王衍抬头:“爹,是菊花?”

王书平还是没有解释,说:“你数上八朵,跟你娘去泡四杯水过来,拿滚水泡。”

王衍满眼的疑惑,不过还是数了八朵,下炕和娘一起出去了。王沈氏问:“这是,石井给你的?”

王文和的手动了下。王书平继续给爹揉心口,说:“是云安做的。娘你看看。”

王沈氏拿起一朵,惊讶:“是干的。这是把菊花晒干了?”

“可没那么简单。”

王沈氏又闻了闻,很清香,道:“闻着不像是直接晒干,晒干的会有股子霉味。”

王书平叹了口气:“这石井家的确是有脑子。要不是你爹总偏帮那家,石井和他家的能跟你爹、跟咱家疏远了吗?人家为啥把方子卖给老赵家,还不就是因为你爹总偏着那头?”

王书平劝道:“娘,爹也是为了咱们一族着想,您也别生气。我每回过去,石井和云安都是客客气气的。这菊花茶还是云安硬塞给我的,说是给衍哥儿喝。”

“啊?为啥是给衍哥儿?”

王书平笑笑,还是不解释。

王钱氏和王衍回来了,王衍一脸的新奇,王钱氏也是满脸新鲜。她把托盘放到炕边,托盘上是四杯水,每个杯子里是两朵鲜黄好看的大菊花。秀水村山上的野菊花个头大,两朵就能泡上一杯,味道苦里带着一股特殊的清甜,又因为邵云安拿灵泉水处理过,更是有股别样的香气。

“爹,这是菊花吗?还能泡水喝?”显然王衍已经尝过了,他拿起自己的那杯。

王钱氏跟着说:“爹,娘,这菊花泡的水很奇特,你们尝尝。”

王沈氏看看儿媳妇和孙子,拿起一杯,王书平拿起另一杯,吹了吹,喂给父亲:“爹,您也尝尝,这菊花清热下火,您最近忙,喝这个最好。”

这一回,王文和没有再拒绝,张嘴抿了一口。水有点烫,他喝下的不多,可入口的水却带着他从未品过的一股奇特的味道,苦与甜并存。王书平可这才解释起来:“云安说这菊花茶清肝明目,散风清热,跟茶一样,随时可以泡着喝,非给拿了一包说是给衍哥儿喝。我哪里不知道他们这是给爹您的。您受了气,喝点菊花茶心里也透透火气。爹,您也不要怪石井和云安,也亏的云安今天找上来,不然咱们还不知道有人打着您的旗号胡来呢。”

王钱氏赶忙小声劝婆婆,让夫君继续说。王书平又喂爹喝了口菊花茶,道:“爹,这种事情云安和石井也想到了,他们就是怕有人来闹,尤其是他家大屋那边的跟他们闹,他们菜把果酱的方子卖给了赵叔。不然这么挣钱的买卖他们岂能不想自己拿着。他们本来是想给我的,但云安问我,若他们大屋搬出王枝松跟您要果酱的方子,您给不给,我就不知怎么答他了。他又问我,我拿这果酱卖了钱,您会不会都补贴给那家,我也不知道怎么答他。我不愿意,可爹,您确实会这么做。”

王沈氏一听捂住了胸口:“你就是个老糊涂!人家有银子给不敢给咱们家挣,都知道你会全贴给那家喂不熟的!”

王衍急忙扶住奶奶,插嘴:“爷爷,我们私塾的人都知道王小叔的事了。还有人问我认识不认识呢,说都是秀水村的,还好丛博跟他们说我与王小叔家只是一族,走得不近,不然我也要被人笑话了。”

这话王衍早就想说了,只是看爹和爷爷那么烦,他不敢说。

“你看看你看看!”王沈氏恨不能捶老头子几下,打醒他,对王衍怒道:“什么王小叔!喊他王枝松!”

王书平也没想到王枝松的事都能传到普通的私塾里去,可想而知王枝松在县上怕是异常“出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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