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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徒(278)

作者: 眼镜腿儿 阅读记录

平心而论,此人的考量不无道理,以局外人的视角来看,得出这种结论也算缜密。

却有离得近的笑他:“你这人成天挑刺,偏又天天来听,是什么毛病?”

那人不满,回了一嘴,不一会儿,两人便你来我往地吵了起来,直到上边扶尺一拍,这才纷纷松手:“方才那段讲完了?”

青年笑眯眯道:“开始讲二十多前的旧怨了。”

“这可得好好听听。”

换桌人放开对方衣领,又坐了回来,上边说书人已经开始说起谢狂衣的故事。

谢狂衣的名字在谢连州战胜舒望川后又一次传遍天下,人人都知道,谢连州是他的弟子,这一次挑战舒望川,便是为了当年那场使得谢狂衣走火入魔,决定掌门之争的比试。

越来越多人去寻找当年旧事痕迹,连带着将那些名字又深挖一次,谢狂衣、舒望川、宛凤、宛珑……那么多值得一提的名字,差点就消失在岁月掩埋之下。

事情传开之后,不乏阴谋论者,暗指舒望川如今掌门之位来之不正,相信这种说法的还不少,都是想趁机将舒望川拉下盟主之位的人,可见谢连州那一胜为舒望川带来多少麻烦。

但不信这种论调的也大有人在:“若是舒盟主做的,他根本就不会让这些旧事传出来,否则不是平白给自己找麻烦嘛。”

显然,与谢连州同桌喝茶之人十分推崇舒望川。

正如他所说,当年旧事比起舒望川有意收拢风声,更多还是江湖中人为尊者讳,自发掩去。

好在如今,这些人,这些事,又能重见天日,任人评说。

这说书的赵先生俨然是谢连州的拥趸,在谢连州与舒望川的一战中将他近乎神化,说起谢连州的师父师娘时,也多加美化,将人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在他口中,谢狂衣当时几乎举世不遇敌手,宛珑虽貌不惊人,却聪慧到可用言语杀人。

青年笑了笑。

换桌人立时不满,道:“小兄弟,前面你还挺聪明的,知道这说书人多有夸张,怎么这回儿就信了?”

青年笑眯眯道:“我知道还差一点,不像他说的这样,只是听着好玩高兴。”

换桌人一怔,想想也是,说书不就搏个高兴,若非嫌这说书人有败坏舒盟主名声的嫌疑,他才不在这讨嫌呢。

青年见他神情,也问了一句:“我看这位兄台对舒盟主多有维护,不知可是有何渊源?”

那人沉默片刻,道:“我少时家中遇过血刹。”

后来的话也不需多说,青年神色抱歉,那人倒大方摆手,道:“所以不管是盟主还是谢少侠,我心中都颇为敬仰,只是受不了说书先生一边倒罢了,两位可都是英雄人物。”

青年笑笑。

眼见故事告一段落了,说书人合扇,收摊之前按着惯例道:“今日谁要算卦?”

青年看向换桌人:“这说书先生还为人算卦?”

换桌人努努嘴,道:“他说自己曾为谢少侠算过一卦,眼睛就是在那一卦后伤的,是上苍罚他泄露天机。为此,他本不打算再为人算卦,特地改了营生,成了一名说书先生,只是实在技痒,这才定好每日说完书为人算上一卦,只算好卦,卦钱要这个数。”

他搓了搓指头,比出一个不菲的数字来。

青年问:“这么贵,可有人算?”

那人看着说书人,语气不乏酸意:“他算出来的只有好卦,寻常人谁信?那卦钱也不便宜,只有富家子弟才会花钱讨个好彩头。真遇上走投无路的,他还劝人把钱留下做别的事去呢,摆明算卦就是骗钱,好在还算心善。”

青年点点头,看着远处不少人在争这算卦机会,笑了笑,起身。

换桌人惊讶道:“你也要算卦?”

青年点点头,又问:“对了,他为谢连州算的那卦是什么结果?”

换桌人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一时觉得有些古怪,但还是答道:“飞龙在天之象。”

青年摇头失笑,在他走向赵先生之际,耳朵微动,好似听到一些旁人未听见的兵刃相接之声,脚步一转,便朝茶寮门外走去。

换桌人见他举动,有些好奇,跟着来到门外,看到空荡荡的一片景色,疑惑道:“你不是要去算卦吗?”

青年将瘦长的食指立于唇前,示意噤声,换桌人不自觉地吞下未问的话,配合地保持沉默。

不一会儿,他便知道缘由了。

远处来了一黑一白两人,乍一看宛若范谢两位无常,仔细瞧着,才发现是两个正在相斗的青年。

那两人均是用刀,缠斗凶狠,难分胜负,眼见离茶寮越来越近,也不知他们是否停下,换桌人一下紧张起来,刚打算拉着青年提醒于他,便突然反应过来,这便是青年早早出来所为之事?他和他们是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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