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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徒(170)

作者: 眼镜腿儿 阅读记录

总要在意这份钱财吗?可能有些,可他更猜疑了,却是不经常分配背后的新。

父亲似乎知道,这份遗产划分一出,每一个儿子心中都或多或少有些疑惑不满。他将人都赶出去,只留下母亲,过了一会儿,又把大哥唤了进去。

下一个便该到他了。

孙二想着,他想问问父亲,他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为何他们待大哥与小弟和他差那样多,就算他不是长子,也不够聪明,可他待父母的心,从来不差这两人任何一点。

他不求自己和大哥有一样的待遇,毕竟大哥是长子,天生比他有更多责任与更多权力。

他也没想过要与小弟一样,有人供养他读书,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这份材料。

可至少,至少他希望看到父母爱他的心与他们爱大哥小弟的心是相同的模样,这样他便不再那么不满足。

可他又一次失望了,大哥从房内出来后看了他一眼,喊了小弟的名字,让他进去。

孙二僵在原地,几乎浑身都发冷起来,大哥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怜悯。

就连大哥都知道,父亲这样越过他的齿序直接唤到小弟,是多么的不公,可一个性命垂危的老人,害怕自己的话都没能说完便要被鬼差收去性命,于是先唤了那个让他更放心不下的名字,似乎也能得到一点点谅解。

孙二勉强安慰自己,没关系,只是晚些见到父亲,他想问的问题一样能够问出口,让他给个答案,何必争这一时半会呢?

他才刚想完,便听到屋内传出一阵凄厉的哭声,既有妇人的哀啼,又有少年的崩溃,小弟大喊了一声:“父亲!”

他们的父亲去世了。

孙二想问的问题再也得不到父亲的解答。

父亲死后,母亲也日渐虚弱,虽说没有病倒,精神却大不如前,孙二按下心中困扰,没有用这些事情来打扰母亲。

可他在家中待得越久,便越想到外面闯荡,只是苦于没有本钱,他手头唯一有的,便是父亲留下来的田地,正巧卡在大哥与小弟的田地中间。

孙二动过卖掉田地的念头,又觉得太过大胆,也担心会给兄弟带来不便,最终找到母亲,希望能从母亲那里借来本钱,等他赚回来后,一并还给母亲。

母亲拒绝了他,她说:“你哪有这样的天分呢?那些商人赚了钱自是看着千好万好,可亏本亏得连棺材本都赔进去的,也不是没人见过。我这里是还有点钱,但你们三个哪个娶妻生子了?还不是都要靠着这笔钱,才能讨个好媳妇。还有你弟弟,考秀才之前还有多少试要过,没有钱怎么行?你是没了良心才打这笔钱的主意呀。”

这话谁听都觉刺耳,孙二自然也不例外,他不明白,同样都做要冒险的事,怎么小弟做是理所应当,他来做便是没有良心。也许是还怀有最后一丝期望,他受了骂仍苦苦恳求母亲,可母亲始终没有松口。

最后,孙二拿田地同母亲换了钱,说她若是不愿意,他便同外人换,只要能拿到钱,这地给谁都一样。

母亲被他气得直哆嗦,拿了钱给他,让他从此不要再打孙家田地的主意,这些东西不会再有他的份。

孙二无所谓,他只想要这笔本钱,挨了母亲的骂也一声不吭,拿了钱转头便收拾东西离开了。

他从最简单的货郎做起,赚过钱,也赔过本,最难熬的时候想起母亲当时说的话,他知道母亲的担心不是无稽之谈,若将钱都交到他手里,比起发迹确实更有可能赔得精光,可他始终感到不甘。

因着这份不甘,他一次又一次地尝试,最终赚到了足以令乡人眼热的钱,带着这些财富衣锦还乡。

母亲比从前老了一些,大哥娶了妻子,小弟终于考过县试,却没能考过府试,连童生都不算,还在由大哥一家供养。

孙二一心想证明母亲是错的,也想看到母亲后悔,知道到底该对谁寄予厚望。

可他等了许久,等到的却是母亲小心翼翼的试探。

母亲见他手头宽裕,希望他能代为供养小弟,毕竟大哥娶妻生子,心思早已慢慢偏顾自己的小家,又见小弟年年失利,难免将他看成拖累。母亲不想得罪如今当家的大哥夫妇,又心疼自己的小儿子,早几年便开始私下掏钱补贴,如今实在有些独木难支了。

孙二听得心都凉了,又想起自己当年跪在母亲跟前苦苦恳求的模样。他没有答应母亲的请求,只是将她当年给他那笔钱,翻了二十倍还给她,说从今往后,他的孙,便同他们这个孙家没有什么关系了。

母亲哭得眼睛都快瞎了,两个兄弟也纷纷痛斥他没有孝心,不配做人,得意了便不认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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