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来自初始的虹(87)

“你说,路易,也许我的答案不是最好的,但是我是怎么认为的,我会如实回答。”埃德蒙。

“哥哥,公平,我想问公平这个词。”路易。

“家长给家庭成员以公平,公司的决策者给公司职员公平,帝王给国民公平,公平属于弱势的人要求的东西,它从来不属于决策者。在决策者的世界,公平这个词不存在。这个就是我的回答,路易。”埃德蒙说完看了一眼路易的房门后,然后,离开了那里。

许多人把路易看成孩子,但是在若代堡,除了波纹科菲和简小姐,人人都把路易当成大人。路易也喜欢这样的感觉。比如,现在他喜欢在厨房学着大家一般拿脚粗俗的去勾凳子,他喝不加糖的咖啡。虽然味道他是决然不喜欢。当埃德蒙和路易和好后,晚上,路易出现在厨房里。他努力自在,别人力求叫他自在。

“和你哥哥谈的怎么样?”波纹科菲很关心的问。

“哥哥好像告诉我一些事情,有道理,可是我又没明白?又好像明白。”路易回答。

“您又被他绕了。他喜欢绕人,有些东西他不明白的时候他就这么绕人,路易,别被他绕了。”奥戴温觉得自己才是路易的老师。所以他的语气充满的教导的口吻。

“是吗?可是,我确实要学习很多东西的奥戴温。”路易无奈的说。

奥戴温拍拍他的脑袋,他这样的举动明显的是在学埃德蒙。奥戴维他们不屑的撇嘴。奥戴温却说出一番属于他自己的道理:“我觉得啊,路易。尝试着从那些简单的,愚笨的人那里学最简单的事情,他们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跑能快乐,于是他们就跑,喊叫快乐,所以他们大喊大叫。不快乐的人,都是想的太多的人。我的定律是,要做十分单纯的人。”奥戴温肯定的说。

奥戴维立刻按照生理习惯反击:“听他的你会十分白痴。”

奥戴音:“接着你会发现你慢慢的十分愚蠢。”

奥戴蒙肯定的点头:“我再帮你加个十分糊涂吧这些十分和起来,你就是一个十五门功课都能非常完美的都打了三十分的天才,看多好,不是所有人能做到的。多么平均的成绩……”

“闭嘴吧,蠢货!”屋子里的矛头突然对准了这个不会说话的家伙,他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奥戴蒙不服,于是他们撕打在一起。

路易和波纹科菲笑着托着下巴看那几人胡闹。路易突然觉得,也许现在真的很幸福。现在许多道理他还不懂得,但是无疑,这里的每个人都愿意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和他分享。这样的感觉很好。波纹科菲轻轻的拍打下正在笑的路易的脑袋:“他很珍惜你,当你是亲生弟弟一般。你是他最珍惜的人,路易不要怀疑埃德蒙对你的爱,虽然有时候他很古怪,其实他自己都是个孩子,所以即使他错了,也原谅他吧,我指送走亨得尔,他有他的道理,也许长大了你会明白。”

路易没有说话,微微点头。好吧,他现在的年纪可以犯错,可以被原谅,也能原谅别人,他还小,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72章 请借我……

斯特林·若埃尔的父亲解下裤子上的皮带狠狠的抽了他,在全家的注视下。若埃尔对父亲的质问,家族内的那些人故作关心的探究,始终一言不发,他悲哀的看着父亲,想起母亲去世那天父亲孤独脆弱的身影,母亲总是这样说:“若埃尔,你的父亲,他不坚强,如果我走了,请你保护他,代替我。”

若埃尔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被赶出来的时候,那些人甚至没有给他一件大衣,这样寒冷的天气,外加一身伤痕。如果不是家里的一个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老仆悄悄塞给他一件御寒的破旧大衣,还有几枚卡蒙嘉内城流通的零钱,若埃尔贴着国王老道的旧城墙悄悄的走着,几乎是十步一歇了。但是他还是很执着的向前走着,没有悲哀,没有想法,没有思想。唯一的念头就是“就要死了,还不了那个人钱了,但是一定要告诉他,不是不还,而是无能无力了。”

一些汗水从额头流了下来。那些水滴很快的变成了冰凌,伴随着汗水越来越多,若埃尔的脸成了白色的。几个在新年节前去赴约的年轻人,嘻嘻哈哈的从街角冲出来。若埃尔被撞倒在地,那些人先是看了他一眼,接着他们把他当成了街边的流浪汉,他们哈哈大笑,一个人从口袋拿出几枚零钱丢到他面前。

若埃尔看着那些年轻人,朋友,以前母亲在世的时候他有不少,那个时候全家的担子还被那个女人支撑着,他还算无忧无虑。清闲了他也能发出这样无忧无虑的笑声。若埃尔慢慢的站起来,他觉得他的心脏好可怜,濒临死亡还无法给它个痛快,它每一下的跳动都无比艰难,不过若埃尔到是不再顾及它了。他连自己都不要了要心脏做什么。

距离新年节还有一天,乔给W和员工发了大大的红包,给他们放了整整三个星期的假,像他这样的老板这个世界几乎不存在了吧?乔看着W他们装饰的店。有时候真是奇怪,他们比自己更加爱这家店,即使放假了,他们还是给店里装饰了充满期望的新年装饰物,丝带,花球。不管怎么说,这些东西看上去的确赏心悦目。

正当乔看着那些东西品味赏心悦目这个词汇的时候,店门被重重的打开,一个人跌倒进来。一起跟那个人跌进来的还有新年的积雪和大把的寒风。乔慢慢走过去,这个人匍匐在地面上。

“先生?先生……”乔叫了几声,开始他以为是流浪汉,但是对血腥气的敏感叫他很快放弃了这种推断,他蹲下身抱起这个人的上身把他翻过来,一边翻他一边想,要叫警察还是把这个人丢出去。

乔看着这个人的脸,是他?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他遇到了什么事情?又一阵寒风吹过,乔把这个人拖进屋子。他打开一瓶烈酒灌了他两口。这人喘息了几下,睁开眼睛。

“见到你真好。”他这样说,语气竟然没有身体上的狼狈,他无比清晰的这样说。

乔对他说:“要我帮你叫医生吗?”此刻他觉得他有些麻烦了。以前借钱的时候他可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他只是觉得他无外乎是生活的调剂品,他在想他什么时候能停止借钱,最近的一次他已经借到五千。

“先生,请不要叫医生,我要死了。我知道,我来告诉您……我恐怕没办法还你钱了,在我的口袋里有我写好的借据,但是,恐怕我无法……无法还您了。”若埃尔终于把要说的话说完了。他安心了。

“我并没有想你还……”乔无奈的拍拍那张脸,冰凌融化后,他满脸是水渍。

人要豁出去了,也许真的不在乎了,若埃尔看着乔:“能告诉……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乔觉得真可笑,这么久了,他才想起问自己的名字。但是他还是弯腰在他耳朵边说:“温顿·乔。”

若埃尔看着乔的脸最后笑了下:“我……我叫斯特林·若埃尔,认识您,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乔看着这个人,他的身体僵直,衣衫淡薄,伸手摸下他的手腕,脉搏跳动的轻不可闻。他看下外面,大雪又下了起来。乔站立起来走出店门拉下窗户上的木板。今年第一次他关闭了“流星。

一池凉水,若埃尔赤身裸体的泡在里面,不是乔虐待他,对于冻僵的人。凉水是最好的,不然身体会溃烂。乔翻找出药箱,从水里抱出若埃尔。他帮他服用一些简单的药物,还有擦了一下身上的伤痕,这样的平面伤他熟悉,皮带的抽打会造成这样的伤痕。这个人遇到了什么事情?乔帮他拉好被子沉吟了一会,决定还是为他找位专业的医生的好。他不想叫他死。是的,他希望他活着。

乔冒着寒风带着一位医生回家,如此天气,如此节气,医生说他的出诊费是过去的五倍。

若埃尔在做噩梦,他大力的挣扎,“啊—啊—啊—啊—啊—啊……”他在叫唤着。

乔拉紧窗帘,封闭那些新年的焰火声,他走到床铺边打开被子把这个人抱进怀里,他一直在大力的挣扎。他哀哭着,哀求着:“父亲,求求您,不要……”

世界上有一千种一万种的词汇,这些词汇乔都可以无视,但是“父亲”这个单词对他意义非凡。他帮这个可怜倒了一些热饮,今天他已经好多了。

若埃尔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乔,接着他有些惊讶:“是……你?”乔无奈的想,是啊,就是我,除了我还能有谁呢?

乔从来没主动问过别人的事情,第一他没这个兴趣,第二他不懂得如何和人相处或者交流,他从若埃尔的胡话里推想过他的遭遇,甚至最不堪的性虐待他都想到过,但是医生的诊断告诉他,这个人的某些地方没有遇到过那方面的刺激,所以他内心里到处是疑问。好在,清醒后的若埃尔也需要个发泄点,他没等乔对他说什么就断断续续的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没有惊天动地,没有感人肺腑。只是个恶俗到顶的故事。小贵族阶级的男人爱上了二等民的女人,放弃继承权,为爱情结婚生子。那个女人为了报答来之不易的爱,用生命偿还。她操劳了一辈子,为她那想在家族中体面的站立脚跟的丈夫付账单。古董表,老汤姆皮夹。地球原产雪茄。宝石领花。健康俱乐部的年会,绅士协会的年费……女人穷尽一生偿还着变质的爱情债务,她想告诉别人,即使娶了她,她的男人依旧可以在这个阶级活的很好,甚至比任何人都好。后来女人累死了,三个儿子,只有最小的愿意承担那个可笑的担子。

上一篇:来自初始的雪 下一篇:来自初始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