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瘿——北京城非主流故事(35)

我暗自清醒自己找了个奶大没脑子的女人，虽然她有一点虚荣，但不会设计策，也不会搞阴谋，在她眼中，我不过就是一只飞走了的小鸟，在外面经历了风雨后，又飞了回来，情愿钻进爱的牢笼。她用不着因为我的离开而望月嗟叹，也用不着面对我的归来而故意装出所谓的矜持。

我走到厕所门前，轻轻敲了敲厕所的门，“亲爱的，我们结婚吧？”

厕所门猛地被拉开了，芳芳披头散发、赤身露体、满头都是洗发液的泡沫，对我直瞪着两眼，“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亲爱的，我爱你！咱们结婚吧！”

芳芳愣了几秒钟，劈头盖脸地扇了我一记耳光，把我打得直发蒙，只觉满眼都是闪烁的星星，“疼不？”她问。

我捂着红肿的脸，点了点头。

“那就不是在做梦？”她又问。

我又点了点头。

芳芳一下子扑到了我怀里，用力地将眼泪、鼻涕、肥皂泡蹭满我的全身……

无奈间，我似乎更加有把握地告诉自己，曾经从指缝间溜走的爱情，如今又回来了……

『30』第五章都是受害者

我发誓，一定要将芳芳风风光光地娶进门。为了实现这一誓言，我拿出了收藏多年的虚伪的面具，将薄嫩的脸皮隐藏起来，重新奔波于各大企业、公司门口，为讨口饭吃寻找机遇。

不知不觉间，秋天已经降临到这个喧闹的城市，有人的欲望已经结出了果实，有人却依然空着手，还有人正面临凋零的命运……每当到了这个残酷的季节，我都会黯然神伤，很怕一个不留神，自己就会随着那片片金黄色的叶子无声地飘落在地，无奈地任人踩踏。

如今，我认真回忆自己经历过的二十几个春秋，方才彻底感悟到，人生不过如花似草，任你做出无限抗争，也无法摆脱堕入轮回的命运，更不能改变凋谢的结局……

『31』5。1姐姐

“弟弟，今晚酒吧见，不来别后悔！”垂泪玫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句话，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就把电话挂了。

一个多月没有联系，我以为她已经把我给忘了，如今，她又如复发的疮口，牵得我心里一揪一揪得疼，令我坐立不安，心神不定。我跟芳芳间的矛盾就是因她而起，假如当初我没有接受那份私家侦探的工作，不去调查那个无聊的邹文越，不认她这个姐姐，那么就不会引出后面这一连串的故事。这些故事如同埋藏在我心头的定时炸弹，不晓得何时会引爆，但我可以确信，一旦芳芳了解到一丁点儿，我们刚刚恢复起的、还比较脆弱的感情又将彻底崩塌并且是永远无法挽回的了。

我决定找垂泪玫瑰谈谈，将我们的过去彻底了结，虽然她是个无比脆弱的女人，也许她经受不起这样的打击，但为了我和芳芳一辈子的幸福，也只能牺牲她了。我要亲口告诉她，她只是我的姐姐，而我最爱的人——永远是芳芳！

芳芳还没有下班，我拨通了她办公室的电话，“亲爱的！是我，齐子！”

芳芳用平淡的语调说：“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啦？”

“人家想你嘛！问候一下！”

“不会那么简单吧？是不是又想出去玩儿？”

“哈哈！被你发现了！说实话，你卖保险真是屈才，应该去中央情报局！别人刚一撅屁股，你就能猜出他拉什么屎！佩服！佩服！”

“刚刚老实了一个月，又不听话啦？”芳芳的口气似乎带着些恼怒。

“不，不，不！你别误会，今天绝对不是出去鬼混！我向你保证！只是约了一个有本事的朋友，求他帮我找个工作！”我尽量使语气平和，以免芳芳比狗还灵的鼻子嗅出谎言的味道。

“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当然！找一份体面的工作，挣一笔资金，好筹备我们的婚礼啊！”

“讨厌！谁说过要嫁给你！”芳芳嗲声嗲气地骂道，用那种声调来骂人，肯定不是给我听的，一定是在向周围的同事炫耀！“去吧，去吧，我懒得管你，你自觉些吧！早点回来啊！”

“好的，好的！你放心吧！再见！”我放下电话，发现女人真是好糊弄的动物，几句好话就能把她的眼睛蒙上，让她死心踏地跟你走、不撞南墙不回头！

希望今天晚上我要哄的女人也这么傻！这么好糊弄！

晚上，我准时来到了蓝百合酒吧，迎接我的依旧是面带微笑的缨子，“齐子，来啦？你姐姐在办公室等你半天了，跟我来吧！”

垂泪玫瑰很久没在办公室接待过我了，这令我有些发憷，当我看到端坐在办公桌前、一脸严肃的她，来这里之前准备的那些话竟然都忘得一干二净，只好傻傻地站着，傻傻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