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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十(86)+番外

睿王开口道:“蒙大王邀战,若不应战,岂非失礼。”说着就要下去,谢洵忙拉住他:“你真下去啊”

睿王:“我若不去,如何能把姜兴诱进蒲城,你在此让□□手准备,待狄兵大半入城方可动手。”

90、第九十章 …

谢洵:“这里交给我, 你放心吧,你, 小心些, 莫忘了阿十还等着你回去呢。”

想起阿十睿王眼里温柔一闪即逝点点头, 转身大步而去。

谢洵也不想这么婆妈,可姜兴实在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万一……不没有万一, 不会有万一,而且,自己这时候也不该想这些有的没有的, 这些狄人实在可恶, 好好的太平日子不过,非要打仗, 这一战若不把他们打疼了,以后甭想消停。

想到此吩咐下去:“给我盯住了,待狄兵入城立刻动手。”自己却走到前头去看下头的战况,狄兵久攻不下已退了开去,火把映着雪光, 照的亮如白昼,两军对阵主帅交手, 胜负干系重大,两边的战鼓声响起来,震的城楼上的积雪簌簌而落。

姜兴微微眯眼看着晋兵战阵前的一骑,打量了一遭, 不免有些疑惑,开口道:“你就是晋国大将军王。”

睿王:“正是。”

姜兴哈哈大笑了起来:“我还当大将军王生的三头六臂,原来是如此一个软趴趴的书生,不过这模样儿倒是体面,本王膝下有一公主,尚未招驸马,睿王若有意,不若到我北狄招为驸马,等本王攻入晋国京都,拿了你们的皇上取而代之,到时你照样荣华富贵享用不禁,如何?”

若不是这姜兴的嗓门极大,城楼子上的谢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忙侧头问王顺:“下头那个姜兴说的什么意思?”

王顺:“姜兴说他有个没嫁人的闺女,瞧着我们主子生的俊,要招我们主子当北狄的驸马爷。”

谢洵呸一声:“想的美。”冲下头喊了一句:“姜兴你还真是大言不惭,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德行,就你这德行,生的闺女还不跟夜叉一样啊,趁早藏在家里甭出来吓人了,我们睿王殿下是什么人,能瞧上你北狄的丑女吗,公主算个屁啊,我们殿下不稀罕。”

“对,不稀罕。”守城的兵士听了跟着谢洵高声附和。把姜兴给气的一张黑脸胀的通红,拔出自己的刀一指睿王:敢辱我北狄的公主,既然不识抬举,今日本王就取了你的性命。”说着催马冲了过去,跟睿王你来我往的战在一处。

谢洵在城楼上观望了一会儿,不禁暗暗点头,睿王随世外高人学艺多年,一身功夫极少有人能是他的对手,就算以英勇出名的夜郎王,当日在校场之上,也输的心服口服,而这个姜兴却能跟他打的不分上下,可见这个姜兴的确不是浪得虚名,不过,想打败自己这个妹夫,还差得远,不对,老东西要出邪招儿。

只见姜兴卖了破绽 ,带住马缰,身子猛然一低,从背后射出数只箭来,直奔睿王面门而去,饶是睿王躲得快,依旧中了一箭,一头栽下马去,谢洵忙叫鸣金,晋军撤入城内。

姜兴下令攻城,狄兵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比之刚才更加勇猛,不一会儿便攻破了城门。

谢洵虽担心睿王伤势,却也知道轻重缓急,这时候得先把狄兵办了,不然前功尽弃,见狄兵大半入城,亲手把火箭射向空中,接着孔明灯冉冉升空,瞬间变点亮了整个蒲城的夜空。

狄人哪里见过这么多孔明灯,纷纷抬头:“这是什么?”话未落地,就见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箭雨落了下来,惨叫声不绝于耳。

姜兴方知中计,忙吩咐撤兵,却听属下道:“大王,城门关了,外头都是晋兵,堵住了城门。”姜兴顿时明白过来,一时不慎竟中了晋兵的诱敌之策 。“想起蒲城的布防图下令:“去城西。”乌压压的狄兵往城西冲去。

刚到城西便有人发现马蹄子打滑,低头一瞧姜兴的心都凉了,竟是油,忙下令往别处撤,哪里还来得及,四周火箭齐发,烧了起来,谢洵让兵士把抬上城楼的烈酒倒了下去 ,顿时整个蒲城陷入一片火海之中,就算狄兵长了翅膀,这滔天大火之中也休想逃出升天。

天亮了,雪光之中半个蒲城都化为一片焦土,晋兵正在搜检城内北狄的残兵,谢洵终于喘了口气,忽见赵勇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九少爷,我们家王爷不见了。”赵勇是睿王府的亲卫头儿,一直跟在睿王前后。

谢洵一惊:“怎会不见了。”

赵勇跪在地上:“主子在阵前中了那姜兴的暗箭,栽下马,我等上前扶了主子撤回城,却见主子口唇发黑,昏迷不醒,疑心那暗箭上含有剧毒,小的心急,忙去寻军医,待回来却发现,兄弟们竟都倒在地上,像是中了迷药,主子却不见了。”

谢洵心凉了半截:“虽大火烧了一宿,却至今都未发现姜兴的尸首,能从一个出身卑微处境艰难的王子,最后登上王位统一狄族,这样的人怎会轻易烧死,落到如今境地,唯一的机会就是挟持睿王,方有希望脱身,睿王失踪必除了他,还真想不出别人。

若睿王并未中毒,谢洵一点儿都不担心,就算再来几个姜兴,也挟持不了睿王,可如今睿王身中剧毒,昏迷不醒,若是有个闪失,自己怎么跟阿十交代啊。

不,不能着急,让他仔细想想,如今蒲城外都是晋军,进了蒲城的狄兵不是烧死就是被俘虏,没有一个逃出去的,城外狄营之中留守的狄兵,如今已连夜后撤三十里,估计是等着姜兴的消息呢。

姜兴的生死左右着狄军进退,姜兴若挟持了睿王会逃往何处呢?必是蒲城有北狄人的落脚之处,姜兴这人未雨绸缪城府极深,既陈兵蒲城,必然在蒲城内安置了内线做内应。

这蒲城之内大都是做生意的外乡人,各族都有,鱼龙混杂,也极好隐藏,不过北狄能做的买卖说穿了就两种,一种是贩卖皮毛,一种是酒。

酒?谢洵想起酒叫了知县过来问:这蒲城中可有酒坊?”

那知县忙道:“蒲城地处北疆,一年里有大半年都是冰天雪地的,酒能暖身,万万少不得,尤其狄人的烈酒,先头没打仗的时候,倒是有两家酒坊,都是狄人开的,一个在城西,一个在城东,后来北狄的大王下了令,禁止把他们酒外卖,那两个酒坊的老板没了生意,就关门走了 。”

谢洵点了点头,城西已烧成了焦土,所以不可能是城西,那么必是城东了,想到此,忙吩咐知县带路,去城东的酒坊。

城西虽烧的没剩下什么,城东倒还算完好,据蒲城的知县说这酒坊前面是门面,酿酒的作坊跟酒窖都在后头。

谢洵一到,就看见酒坊已被兵将团团围住,十几个北狄的残兵败将守在酒坊门口,与兵士对峙,酒坊的门开着,能看见姜兴正坐在里面,手里的提着酒囊,像是正等什么人来。

兵士过来道:“殿下在他们手上,我等不敢轻举妄动。”

谢洵点点头开口道:“姜兴,你一个北狄大王,先是暗箭伤人后又做出挟持之事,如此卑劣行径实非英雄所为。”

姜兴走了出来,身上的盔甲烧乱七八糟,头发烧焦了一片,脸上黑的都看不见本色了,跟昨晚在城下叫战的时候判若两人,只不过那双眼依旧阴沉狠辣。

打量了谢洵一遭:“你是什么人?”

谢洵:“在下谢洵。”

姜兴:“谢,你是谢家人呢,定国公是你什么人?”

谢洵心说,自己老爹虽不理军务多年,这名声还是蛮大的:“正是家父。”

姜兴挑了挑眉:“都说谢家世代将门,以前听人说过当年定国公在北疆何等威猛,本王不曾领教,一直引以为憾事。不知老国公如今可还康健?。”

这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谢洵:“劳大王惦记了,家父虽如今不能带兵出征,身子骨还算康健,我这临出来之前,还跟我提起你们北狄呢。”

姜兴颇有兴致:“哦,国公爷提起北狄,可说了什么?”

谢洵:“家父言道,你们北狄人只认拳头不认其他,谁拳头硬谁老大,这一仗既然打了,就得打疼了,疼了你们这些狄人才能记住教训。”

姜兴:“老国公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将军,这话说得霸气,本王佩服,不过,刚你说本王此番并非英雄所为,那本王倒想问问,你们使诈诱本王进城,一把火,我北狄的十万大军烧死大半,如此又算什么英雄?”

谢洵:“你北狄屡次犯我大晋北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今更是兵临城下,我大晋本是礼仪之邦,我大晋天子深忧百姓疾苦,本不想兴兵,可北狄却狼子野心,想取我大晋的锦绣河山,被逼无奈只得应战,至于诱敌深入,聚而歼之,这是兵法韬略,跟你暗箭伤人怎可同日而语。”

姜兴听了哈哈笑了起来:“没想到谢家人竟还能如此巧言善变,不过,即便你再能说,今日也别想救回你们的睿王,本王的性子你大约不知,就算死也得寻个伴儿。”

谢洵一惊:“你想做什么?”

姜兴:“不做什么,就是让你大晋的大将军王与本王陪葬。”话音一落,手中酒囊从头兜下,怀中掏出火折子来,一晃转身扑进酒坊之中,轰一声,顿时火光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