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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十(85)+番外

谢洵点点头:“说起来,好些日子没见你妹子了,怎么样,她在夜郎可过的惯吗,若是待不惯,回头我跟皇上说说,把她接回京,寻个情投意合的人嫁了,岂不比远在夜郎的强,就这么办了,等回去我就进宫跟皇上说去。”

葛里吓了一跳,这要是把珍珠接回来,自己去夜郎靠谁啊,一着急开口道:“不能接。”

谢洵侧头看向他:“怎么不能接?”

葛里陡然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说的太急,不合常理,忙道:“不瞒九少爷,珍珠如今已是夜郎王的侧妃了。”

89、第 89 章 …

谢洵目光闪了闪笑了:“原来如此, 夜郎王倒真好福气,这左拥右抱大享齐人之福啊, 这都封成了侧妃了, 自是不能往回接了。”说着看向葛里:“这么说起来, 葛兄如今岂不是夜郎的国舅爷了吗,这往后要是去夜郎, 体面可大了。”

葛里:“九少爷说笑了, 珍珠是一心伺候主子。”

谢洵:“说的也是,端和虽贵为夜郎王后,到底孤立无援, 把自己跟前儿的大丫头, 给了夜郎王做侧妃,往后主仆俩互帮互助有商有量, 可稳妥多了。”

葛里:“就是说,我还特意嘱咐珍珠,即便封了侧妃,也不能恃宠而骄,尤其不能轻慢了公主殿下。”

谢洵暗暗点头, 看起来这葛里一直跟珍珠有书信来往,不然他进了太医院, 珍珠去了夜郎,何来嘱咐之说。

谢洵拉着他进了屋道:“这狄人的酒烈,我今儿可是吃醉了,这会儿有些上头, 我得躺下睡上一觉,葛兄自便。”说着踢掉了鞋子上榻躺下睡了,不一会儿功夫连呼噜都打上了。

葛里愣了愣,坐在炕边儿上,打量这里一遭,这里是蒲城县衙,自打大军到了蒲城,这里就成了蒲城的睿王府,作为督运粮草的谢洵本该住在营地里,却因是睿王殿下大舅哥的身份,而住进了这里,可见还是关系更有用,等自己去了夜郎,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待遇,只要珍珠一直得宠,自己在夜郎就是国舅爷,谁敢惹。

想到此,下意识抬了抬下巴,他们姓葛的在大晋是奴才,到了夜郎终于熬成了主子,只要有荣华富贵的好日子,自己就在夜郎安家落户,听说夜郎的姑娘都生的极美,身材也比大晋的女子丰满,虽未去过夜郎,却见过那个月光公主,那眉眼儿,那身子,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的,光瞅着都销魂,这要是压在炕上干一回事儿,就是死了都值。

越想越兴奋,恨不能这会儿立时就跑去夜郎,弄个夜郎的美人享用享用,可惜,这仗还没打完呢,自己走不了。

想着,叹了口气,合衣躺在炕上。正坐美梦呢,猛地被人推醒,葛里睁开眼见是谢洵:“天亮了啊。”

谢洵翻了白眼:“天没亮,狄兵攻城了,真他娘不是东西,明明下的战书上说是一早在城外决战,谁知这姜兴半夜三更的就攻城了,这些野蛮人根本不懂规矩。”

攻城?葛里顿时清醒了过来,目光烁烁:“真是狄兵攻城了?”

谢洵疑惑的看了他两眼:“怎么,听你这口气,像是挺高兴,巴不得狄兵攻城似的。”

葛里生怕自己露出马脚,忙道:“不,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些狄人不懂规矩。”

谢洵忽的凑近他:“真不是高兴?”

葛里被他忽然凑近的脸吓了一跳:“真,真不是高,高兴。”

谢洵:“葛里,那你说说,狄兵在蒲城陈兵数月未动一兵一卒,怎么就在今夜攻城了呢,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葛里:“我,我就是个随军的太医,不,不懂这些打仗上的事儿。”

谢洵:“真不懂?”

葛里:“真的,不,不懂。”

谢洵:“那葛兄给可否给我解释一下,为何把蒲城的布防图递送给狄兵的奸细?”

这样的天,葛里的冷汗唰就下来了:“什,什么布防图?”

谢洵:“昨儿捉了个狄兵的奸细,从奸细身上搜出了一张蒲城的布防图,那奸细说,是你葛里给他的,葛兄你不会说是那奸细诬陷你吧。”

葛里:“是诬陷,他诬陷我,想我乃大晋的百姓又得皇上恩典,进了太医院,怎会做出如此叛国之行,是他诬陷我,九少爷您千万别信那些狄人胡说八道。”

谢洵:“本少爷本来也不信,你说你好好的太医去当什么细作啊,况且还是狄兵的细作,这事儿说不通啊。”

葛里点头:“就是说,我葛里就算再糊涂,也绝不会做出如此卖国求荣之事,狄人扰我北疆,杀我百姓,我恨不能食其肉啃其骨,方解我心头之恨。”

谢洵:“既然葛大人如此有抱负,若不成全你,实在不该,如今狄兵攻城,城楼上狄兵最多,不如你去守城,想啃几个狄兵就啃几个,保证没人拦着你,如何?”

葛里脸色惨白,这会儿方知,谢洵大概早知道自己给狄兵递消息的事儿,从他昨儿晚上跑去军营跟自己东拉西扯开始,就是来探底细的,如今探听明白了,就要自己的命呢。事到如今只能把错都推给珍珠了,毕竟保命要紧。

想到此,扑通跪在地上:“九少爷饶命,这递送消息不是小的的主意,是珍珠给小的捎了信来,逼着小的做的,威胁小的若不照着做,就甭想在太医院立足。”

谢洵:“你妹子手够长了,人都去了夜郎,还能威胁到你,太医院是珍珠开的不成。”

葛里:“小,小的说的句句属实。”

谢洵:“果真属实的话,签字画押吧。”说着把旁边伙计记下来的笔录,放到他跟前儿。

葛里:“画押?”

谢洵挑了挑眉:“自然要画押,画了押这罪过就是你堂妹的 ,若不画押自然是你得扛着,这叛国之罪可是要诛九族的哦。”

葛里:“画,我画。”说着接过笔在上头签字画押。

谢洵看了看,伸手捏住他的手腕子举了起来,另一只手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寒光烁烁的匕首来,吓得葛里魂儿都快没了:“九,九少爷,您不说只要小的画了押,罪过就是我妹子的吗。”

谢洵:“你是不是傻,我不过随便说说你就信了啊,我一无官职二无品阶,就是个做买卖的商人,你这都叛国了,我说了有个屁用啊,不过呢,你这手印还是得按,不然 ,以后跟夜郎交涉起来,无凭无据的,夜郎要是抵赖就不好了,你说是不是?”

说着,手里的匕首在他手指上就是一刀,顿时血就喷了出来,谢洵抓着他的手在纸上按了下去。

按好了,甩开葛里的手,把那张纸折好收到怀里放起来,这可是宝贝,能勒索来不少好处。收好,瞥了葛里一眼:“畜生都知道得护住自己的窝,不让别的畜生进来,你倒好,巴不得打包把窝送出去,葛里,你说你白长了个人模样,怎么还不如畜生呢,我让你亲眼看看,你把蒲城的布防图送给狄人的后果。”说着一把抓起他出了县衙,直接上了城楼。

城楼之上已是一片血海,狄兵的火把整个蒲城照的亮如白昼,那些狄兵就像不要命似的,搭云梯往上爬,主攻的地方都是布防最弱之地,若不是兵将舍生忘死以命守城,早被狄兵攻上来了,死的兵士不知有多少。

谢洵捏住葛里的脖子:“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些死伤的将士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这些将士浴血奋战而死,你这个奸细好意思活着吗,我现在给你个机会,你去跟将士们一起杀敌,只要你杀十个狄兵,就抵了你这条狗命,不然,本少爷把你从这儿丢下去。”

说着作势把他往前推,谁知这厮怂的很,还没看见狄兵的影子呢,白眼一翻晕了。

谢洵甩开他:“捆起来。”自己走到睿王身边:“怎么这会儿就攻城了?莫不是得了布防图,忍不住了,这姜兴倒是个急性子。”

睿王:“他不是急,他是求胜心切。”

谢洵:“两军对战最忌讳求胜心切,一心求胜就会顾虑不周,虽我军伤亡惨重,但狄兵却已露败迹。”

睿王:“若姜兴不是求胜心切,这一仗的胜负还真难说。”

姜兴没想到,就算布防图在手也依然无法破城,刚杀了一个劝他暂缓攻城的属下,如今箭在弦上哪有后退的道理。

麾下大将安罗进来跪在地上:“大王,如此攻下去,便攻破蒲城,我军也损失过半,还是暂缓攻城吧。”

安罗不止是他麾下大将还是曾与自己共患难的兄弟,阿莱的舅舅,若说别人会因怕死而劝自己退兵,安罗绝不会,他既如此说了,自己倒不得不重新掂量。

来回踱了数步开口道:“安罗你说是本王错估了大晋的兵力还是这个睿王的本事。”

安罗:“属下以为,大王错估了睿王,这位大将军王,十六便大破西戎,虽年纪不大却足智多谋,自出征以来,从无败绩。”

从无败绩?姜兴冷哼了一声:“那么今日本王倒要会会这个从无败绩的大将军王。”说着,出了大帐策马而去。

安罗急忙叫人跟了过去,姜兴在城下勒马,抬头看向城楼:“大晋睿王可敢出城与本王一战?”他一出口,后头的狄兵顿时沸腾了起来,跟着喊了起来:“大晋睿王可敢与我大王一战?”十万大军齐声高呼摇山振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