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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十(35)+番外

阿十扶了扶抽痛的额头,自己东藏西躲的,从南越一直躲到京城,到底也没躲开,这究竟是何等孽缘啊。

冬儿见小姐不像欢喜的样儿,不禁道:“奴婢瞧着王爷对小姐很是温柔体贴,且论人品才能样貌,可着咱们大晋也实挑不出比睿王殿下再好的夫婿了,况,圣旨都下了,便小姐不乐意也终是要嫁的。”

阿十哪能告诉她自己之所以不乐意嫁是怕了那夫妻之事,若是相敬如宾的,跟冰块男做对夫妻也没什么,虽说八哥说夫妻得真心喜欢,可俗话说的好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哪能个个都像八哥八嫂一般恩爱呢。

更何况,自打南越那晚上之后,自己从心里觉得做恩爱夫妻也没什么好儿,就看睿王这样冷的一块冰,都对那种事如此热衷,若是恩爱夫妻岂不加个更字,不看别人就看八嫂就知道了,阿十如今算是知道为什么八嫂总是懒洋洋的不是靠着就是躺着了。

想来是那种事儿做的多了,腿软身疼的根本站不起来,所以才总是软趴趴的跟没了骨头似的,可见那件事儿多可怕。

只不过这种私密之事实在不能跟冬儿说,说了也没用,这丫头还没嫁人呢,哪懂这些事儿啊。

正想着,就听冬儿疑惑的道:“奴婢怎么瞧着王爷跟小姐像是之前就认识呢?”

阿十:“冬儿,我昨儿酒吃的有些多,这会儿头还疼呢,上回吃的那个酸菜豆腐汤倒是解酒,你去告诉厨房,做一碗送过来。”

把冬儿支走了,阿十刚松了口气,八哥就来了。阿十急忙躺下装睡,只可惜这一招蒙九哥还行,八哥这儿却行不通。

谢渲往床榻边儿上一坐:“行了,别装了,眼珠子在眼皮底下咕噜噜的转呢。”

阿十知道蒙不过去,只能坐了起来:“八哥怎么一大早就来了,阿十还困呢。”

谢渲哼了一声:“你倒是心大,出了这种事儿还能睡的着,八哥实在佩服的很,说吧。”

阿十眨眨眼装傻:“说什么?”

谢渲:“说你跟睿王是怎么回事儿?”

阿十:“什么怎么回事儿,不就是皇上赐婚吗,阿爹阿娘做主定了亲吗?”

谢渲伸手敲了敲她的额头:“少跟我装傻,我问的是这个吗,我是问你,在南越跟睿王怎么回事儿,如何就成了他嘴里未过门的妻,还为此上门来退亲?”

阿十抿了抿嘴,即便是自己的亲哥,有些事儿也不好意思说出口,磨蹭半天说了句:“反正就是阴错阳差的一桩乌龙事儿,谁想他会找我呢。”

谢渲没好气的道:“你说的倒轻松,殊不知女子的名节有多要紧,老九也是糊涂,你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么大事儿,他竟半点不知,实在糊涂,若不是我认出了睿王腰上的荷包,真退了亲事,你打算如何?更何况你与他已有了肌肤之亲,如此,还想嫁与旁人不成。”

阿十嘟嘟嘴:“我没想过嫁人啊,是阿爹阿娘非要给我定亲事的。”

谢渲:“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还真打算在家当一辈子老姑娘啊,纵然阿爹阿娘再疼你,我们几个当哥哥的再不舍,我家阿十也大了,得去过你自己的日子,先头八哥还怕睿王性子冷,怕成了婚冷落了你,如今瞧着这意思,八哥倒是多虑了,你既不愿意说南越的事儿,八哥也不逼你,这也正说明你们有缘,当好好珍惜。”

阿十不满的道:“八哥都不疼阿十了,怎么向着外人说话。”

谢渲摇头:“不是八哥向着外人,而是深知睿王品性,若不是真心喜欢,断不会如此,你跟玳玳成天看那些戏文,难道不知,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八哥不哄你,他当得起我谢家的女婿。”

☆、第 37 章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八哥竟用这样肉麻兮兮的话劝她, 阿十心里颇有些不适应, 貌似自从八哥娶了八嫂之后,整个人都变的神叨叨的,真把自己当情种了啊, 张口闭口都是这些, 生怕旁人不知他跟八嫂多恩爱一般。

可自己跟睿王的情形与他跟八嫂哪有可比性, 她跟他只是阴差阳错的在南越闹了一场乌龙, 虽有肌肤之亲却仍跟生人没两样,如此就成了夫妻,简直比戏文里还荒唐。

想着不禁抬头看了眼对面的戏台,才子佳人你来我往正演的热闹,听在阿十耳朵里竟莫名有些烦躁,把冬儿叫了过来:“去叫他们换一折。”

冬儿愣了愣:“这不是小姐跟八少奶奶平日里最喜欢看的吗?”

阿十白了她一眼:“平日喜欢,今儿就得喜欢不成,哪里来的歪理, 大热的天儿听着这样软趴趴的戏, 都快睡着了,让他们换一出醒神儿的。”

阿十愕然, 心说醒神的是什么戏啊自己还真不知道,算了,自己就这么过去吩咐就是了,至于什么戏醒神儿让那些唱戏的烦恼去,跟自己什么干系, 想着便去了。

玳玳抓了把瓜子一边儿嗑一边儿瞧着她:“阿十今儿瞅着你有躁,莫不是着急有了心火吧。”

阿十:“我着什么急?”

玳玳凑了过来:“这还用说,着急嫁了呗,可是睿王殿下哎,当年大破西戎威风赫赫的大将军王啊,都不知多少女子想嫁他呢,如今这便宜柴火让你给捡了,你还能不着急啊。”

阿十:“那些想嫁给将军王的女子里,不包括八嫂你吧。”

她八嫂之前是个直性子,自来都是一一说一的,从不会打谎,估摸嫁了八哥之后,因为心直口快,这张小嘴没少给身子惹祸,以至于如今也圆滑了不少,心知阿十这话接不得,他那夫婿虽不在跟前儿,耳朵却极灵验,自己什么事儿都甭想瞒过他,吃了无数次亏之后的玳玳,也聪明了不少,知道有些话是坚决不能说的,因为她那夫婿,心眼子比针鼻儿都小,自己说着无心,传到他耳朵里不定就成了罚自己的由头,一想到罚,玳玳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忙摆手:“别,别胡说,我已嫁了你八哥,哪能想这个啊。”

阿十见她一边儿说一边儿不住的往四下瞄,估摸是想瞧瞧八哥是不是躲在哪儿偷听她们说话呢,那样儿跟做贼的似的,实在好笑,忍不住笑了起来,指着她:“八嫂你这也太不争气了,八哥也不是老虎,至于怕成这个样儿吗”

谁知她八嫂却心有戚戚焉的道:“你不知道,你八哥可比老虎可怕多了。”

阿十好奇的道:“怎么可怕了,我从小就跟着八哥,没发现八哥哪儿可怕啊。”

玳玳翻了白眼:“你是他亲妹子,能跟我一样吗,你八哥对你只能是护着疼着,对我就不一样了。”

阿十纳闷的道:“怎么个不一样?”

玳玳那好意思跟小姑子说夫妻炕上那点儿事儿啊,脸一红:“等你嫁进睿王府就明白了。”

玳玳这句话正戳中了阿十的怕处,忍不住凑过去小声道:“那个,八嫂,你跟八哥那什么的时候疼不疼啊?”

玳玳没听明白:“什么疼不疼啊?”

阿十脸更红,声音也更低了:“就是你跟八哥夜里在床榻之上做的那事儿?”

玳玳这次才算听明白了,一张脸也红了,忽想起今儿早上丈夫出去之前,特意嘱咐自己开解开解阿十,却并未说开解什么,这会儿阿十问起这个,难道是让自己开解这个?

想想也有道理,她那个能干的婆婆虽是阿十的亲娘,年纪却有些大了,有些事儿大约不好跟闺女说,阿十上头又是九个兄长,哥哥自是不能跟妹子说这些的,故此有些事儿便落到了嫂子们身上。

而这些妯娌里也唯有自己跟阿十年纪最相近,也最说的上来,所以丈夫才让自己开解她,不是有句话叫长嫂比母吗,意思就是自己这个嫂子跟娘差不多。

一想到这些,玳玳顿觉自己的形象陡然高大了起来,肩负着给开解阿十并给她解惑的重任,以免她成婚的时候,跟自己当初一样,傻傻的什么都不懂,谢渲脱光了她的衣裳,她还一个劲儿跟他说,我不热,不热,然后他那无耻的夫婿却说他冷的紧,让自己抱着他,然后自己就去抱了,结果异常惨烈……

想到此,顿觉该好好开解阿十一番,便异常认真的道:“阿十,成婚的时候,睿王若来脱你的衣服,不是觉的你热,更不是他冷,而是想抱着你做那件事儿。”

阿十愕然半晌忽然想起八哥成婚的时候,九哥偷着跑去听壁角,回来后一直乐了足足三天,自己怎么问他都不说,今儿才算知道,闹半天她八嫂跟八哥还有这一出呢,八哥也实在太不要脸了,这种事儿都干得出来,不过,她八哥自小什么时候要过脸啊,所以干出这样的事儿一点儿都不稀奇,尤其遇上八嫂这么个天然傻的,还不怎么骗怎么有吗。

正想着,又听她的活宝八嫂说了:“至于你问那件事儿疼不疼,八嫂跟你说实话,疼的紧,对了,你之前你不是有个相好的做过了吗?不对,阿十这回可麻烦了,你不都有了相好,还跟你那相好做了夫妻之事,如今却又要嫁睿王为妃,我跟你说,这件事儿怎么也瞒不过的,若是让睿王知道自己的王妃竟跟旁的男人不清白,说不定把你吊起来打呢,以前在药铺里给人抓药的时候,一个老太太跟我说过,她闺女就是如此,还不是失身与旁的男人,是贪玩在院子里打秋千的时候摔了一跤,抓了身子喜儿去,后来嫁人,新婚之夜不见落红,生生被那男人吊起来打了个半死,睿王可是带兵之人,若把你也打一顿,你这小命说不准就交代了,不行,这件事得告诉你八哥,让他拿主意,不行就退了婚事吧,睿王再好,若是连命都搭进去也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