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阿十(31)+番外

阿十最不想提南越的事儿,恨不能彻底忘了那档子乌龙事,奈何运道不济,自打回了京,不仅撞见了冰块男,还被皇上赐了婚,若不是冰块男今儿跑来退婚,自己成了睿王妃了,番禹城的事儿可就瞒不住了,如今这般倒好,退了婚,自己跟他就再无干系了。

这会儿八哥兴致勃勃一副听故事的口吻,让她说南越的事儿,实在为难她了,而且八哥可不是九哥,心思最细,若是自己露出一丁半点痕迹,给八哥知道可是麻烦,所以,最稳妥的法子就是什么都不说。

想到此,含糊的道:“那个,南越热的很,八哥知道阿十最怕热的,哪敢出去,自打进了番禹城,就天天在馆驿里待着,不曾出去过,倒是九哥总出去 ,八哥若对南越的风土人情有兴趣,不若去问九哥。”

谢渲:“哦,没出去啊,那你这大老远的岂不白跑了一趟,刚跟睿王殿下里聊了几句,方才知道当时他也在番禹城,八哥还以为你们见过呢,若是见过,可真算得有缘了。”说着,吃了口茶,却从茶碗间隙中打量了一番。

果然,这丫头跟睿王是见过的,她眼里的心虚也太明显了,应该说不止见过,听睿王的意思两人早有了肌肤之亲,他从小疼着护着长大妹子,竟然跟别的男人有了肌肤之亲,即便从理智上来说,谢渲知道这是一门难得的好姻缘,可心里仍是不爽。

更何况,这丫头也不知是糊涂还是傻,都跟人家有了肌肤之亲,还不想嫁,一听睿王退婚,高兴的什么似的,就不想想,若不是自己及时发现了睿王腰上的荷包,这桩婚事真退了,她可再嫁何人?

不过,这丫头没瞧上睿王也好,睿王闹了这出退婚的荒唐事,平白给了谢府没脸,总要吃些教训,要不然,还当谢府的女婿如此好当呢,小阿十可是他们几个从小疼到大的宝贝,如今白白便宜了外人,就算他是睿王也不能顺风顺水的娶了人去。

所以,在这丫头身上受些挫折,他们这些当哥哥的心里才能稍微平衡些,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得让睿王认出这丫头来,才有后续。

想到此,开口道:“前儿我庄子上那几个小戏子排了一出新戏文,你八嫂让我给你带个话儿来,让你明儿去庄子上品评品评。”

阿十正想去呢,上回是一听八哥没帮自己拒绝婚事,使性子回了谢府,如今还在六月底呢,热的很,国公府可远不如八哥的庄子上凉快,更何况还有新戏文看,再有,自己也惦记八哥酒窖里的好酒了,趁着这次去,把八哥私藏的好酒多吃些,也算解气了。

一想到八哥酒窖里的好酒,越发勾起了肚子里的酒虫子来,笑嘻嘻的凑过去:“阿十也想八嫂了呢,那一会儿阿十就跟八哥一起走吧。”

谢渲戳了她的额头一下:“鬼丫头,我看你不是想你八嫂了,是惦记上八哥酒窖里的好酒了?”

阿十嘿嘿笑道:“真想八嫂了,当然,吃酒也是顺便吗,反正八哥酒窖里放了那么多酒,不吃也是白搁着。”

谢渲:“八哥酒窖里的好酒,可没少便宜你这丫头,不过,八哥这回得嘱咐你一句,旁的酒由着你吃,唯独酒窖第二排架子最里边儿的那坛酒不许你动。”

阿十不满的道:“什么了不得好酒,至于这么抠门吗?”

谢渲目光深深:“不是八哥抠门,那酒实不适宜你吃,吃了要出事儿的,可记得了?”

阿十挥挥手:“记得了,记得了,第二排架子最里边儿那坛酒不能动。”

谢渲摸摸她的头:“记得了就好。”

转过天儿吃了晌午饭,听管家说前头来了要紧的客人,摆了酒席,府里的小戏子也叫了去凑趣儿,弄得阿十跟八嫂没什么乐子可寻,八嫂便回去歇午觉去了,阿十去厨房顺了一包五香毛豆揣着,拐了个弯子进了酒窖。

一进酒窖就想起了昨儿八哥嘱咐她的话,撇了撇小嘴嘟囔了一句:“酒还有适宜不适宜自己吃的,根本就是八哥抠门,不定是怕自己吃光了他的好酒,才用这样的话哄骗自己。”

也不知是什么好酒,至于这么抠门,想着便顺着第二排架子寻了过去,果然,最后的角落里有个小坛子,阿十伸手把酒坛子拿了下来,迫不及待的砸开封泥,顿时一股酒香蹿了出来,阿十吸了吸鼻子笑着嘟囔了一句:“我还当是什么好酒,原来是放了药材,药酒自己怎么吃不得了。”

说着忽的想起什么,从腰上把昨儿八哥才给她的酒葫芦解了下来,灌了满满当当一葫芦药酒,然后一手提着酒坛子一手拿着葫芦,往里边走去。

八哥很是贴心,知道自己就爱来他酒窖里偷酒吃,索性在酒窖里置了一张小榻,榻边儿上放了矮几,歪在榻上吃酒最是舒服。

阿十剥了个五香毛豆塞到嘴里,就一口酒,甭提多熨帖了,不一会儿一葫芦酒就下去了半葫芦,阿十忽觉有些燥热,琢磨这酒八哥倒是搁了什么药材啊,酒是好酒,可就是劲儿也太大了,自己才吃了这么点儿怎么就热上来了,莫非醉了?

或许睡会儿就好了,横竖酒窖里也没人来,索性把外头的衫子脱了,觉得凉快了些,可没一会儿又觉着热起来,索性把裙子也解了,只剩下里头小衣绸裤,鞋袜也甩到了一边儿,斜斜倚在小榻上睡了过去……

☆、第 33 章

睿王今儿本是应了谢渲的邀约来他庄子上瞧瞧他的酒窖,若不是谢渲答应帮自己了结退婚之事, 睿王实在没心思走这一遭, 他虽擅酿酒却不过当个消遣,谈不上指教,更何况, 既来了, 却不见说酿酒的事儿, 而是摆了酒宴招待, 还寻了几个戏子来席间凑趣,自己屡次提起酿酒之事都被他岔开话去。

堪堪过了晌午,方才说去酒窖的事儿,刚到酒窖门口管家就匆忙来了,说有要事禀告,谢侍郎便告了罪说让自己先在酒窖里随便瞧瞧,他去去就来。

睿王不好拦他,只得应了, 自己进了酒窖, 倒颇有些意外,跟谢渲虽并无什么太深的交情, 若论起来,也算太学里的同窗,况,谢渲谢洵曾是皇上的伴读,后皇上登基, 谢渲又任户部侍郎,他卓越的才能自是有目共睹,倒是未想到他也喜欢酿酒,且从这酒窖的布置来看,酿酒的技艺并不在自己之下,先头说让自己指教实是谦虚之词,亦或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睿王一边儿想一边儿往里走,却嗅到一股奇怪的酒香,顺着寻过去,就瞧见如此一幅鲜活生动的海棠春睡图。

睿王先头只扫了一眼,便下意识别开头去,毕竟非礼勿视,这丫头穿的实在太清凉了些,刚那一瞥虽未看的太清楚,可那白生生的两只脚丫却瞧了个清楚。

女孩子家的脚除了爹娘也就只有夫婿能瞧,如今这丫头在酒窖里便褪了鞋袜,着实有些不妥,而且,她既在侍郎府的酒窖里如此,说不准是谢渲的宠妾丫头之流,如今被自己这个外人瞧见衣衫不整,若是传出去只怕你自己百口难辩。

故此,睿王只瞥了一眼,转身便要往外走,不想却听身后轻轻哼唧了一声,睿王下意识站住了脚,那声儿软糯糯的,柔媚入骨,这倒不是睿王站住的原因,而是这声儿实在熟悉的紧,竟与自己日思夜想了数月的声音,一模一样。

那夜在南越大王子府那张床榻之上,正是因这个柔媚入骨的声儿,让他一贯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屡屡崩塌,只想狠狠的抱着她,把身下那个柔软的身子连同这个声儿一起拆吃入腹,根本都顾不上她初初破瓜哪里禁得住自己那般折腾,后来自己遍寻不见她,甚至想过她是因那一晚而怕了自己,故意躲起来的,再后来,甚至疑心那一夜是自己做的一场春梦。

如今事隔数月重新听见这个声儿,对睿王来说真是说不出的惊喜,他乍然回身,目光有些急切的落在那小榻上的丫头身上,却发现那张被酒气染红的小脸有些眼熟,像是哪里见过一般。

略想了想,便记了起来,这丫头不就是那日在玉酿阁撞见的小太监吗,阿彻说他不是东宫的奴才竟是托词,原来是个小丫头,怪不得当日自己就觉这丫头的身形很是眼熟,可是那夜的她吗?

是不是,试试不就知道了,即便那夜没瞧清楚脸,可身子却早已熟的不能再熟悉,想到此,几步走了过去,在她旁边坐下,一伸手把她揽在了怀里。

人一入怀睿王便知是她,真的是她,这丫头让他想了数月之久,如今终于找到了,他低头仔细打量怀中人,手指从她光洁的额头轻轻滑过落在她秀气的眉峰上留恋片刻,顺着小巧的琼鼻,点在她红润润的两片唇上,想起那柔软销魂的触感,低头亲了上去……

阿十迷迷糊糊的被堵住嘴巴,自是不舒服的,哼唧两声,想睁开眼,却发现眼皮足有千斤重,费了半天力气都睁不开,琢磨自己是醉了还是做梦呢,怎么觉着有什么东西咬自己,还咬自己的嘴,莫非是虫子?

想着努力抬起小手就挥了过去,睿王不防这丫头醉成这个样子,还有力气动手,竟被她一巴掌拍在了脸上,偏偏这丫头虽吃醉了力气却不小,只听啪一声脆响。

睿王哭笑不得,正要再亲她,却忽听脚步声传来,想是谢渲回来了,意识到怀中人过于清凉的打扮,迅速脱了自己的外衫罩在怀中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