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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十(30)+番外

若依着老九所说,睿王在大王子府应极有地位,那么他的妻子好端端的又怎会失散,便是外头再兵荒马乱,也不该乱到大王子府去吧。

想到此,开口道:“谢渲有一事不明,还望殿下赐教,即便您与王妃失散,当时大王子已承了王位,殿下这位功臣想寻妻还不容易吗 ,绘个小像撒出去,不出三天便能找着,怎会拖到如今。”

睿王倒未想到谢渲如此八卦,刚才听说自己退婚,还一副恨不能把自己打出去的神情,如今却扫听起自己的妻室来了,莫非是不信自己刚才之言吗?

略皱了皱眉,方才开口:“是因其中出了些岔子,才会拖到今日。”

谢渲在心里想了想,小阿十跟着老九跑去南越的时候,正赶上南越争位的乱子,老九回来还跟自己说了半天,老九还请睿王在南越吃了酒,如此说起来,时间倒对的上,谢渲忽然有个荒唐的猜想,这睿王殿下嘴里的妻子莫非就是他家的小阿十,不,说不通,小阿十跟老九去了南越,就算老九再粗心大意,对阿十也不敢疏忽,若真出了这么大事儿,断不敢隐瞒家来,可他回来却什么都没说,可见并无大事,如此可就更说不通了。

想着,不禁道:“说起来,睿王殿下在南越的时候,我家阿十也跟着老九跑去了番禹城,这丫头淘气的紧,不知睿王殿下可曾见过她?”

睿王眉头皱的更深,误以为谢渲是要拐着弯子推销他的妹子,直接儿冰冷的道:“不曾见过。”

谢渲:“如此实在有些可惜了。”然后话音一转,颇热心的道:“说起来,我家老九常年往南越跑,倒是颇有些人脉,想来找个人应该不难,若睿王有您哪位失散王妃的小像,让我家老九撒到他在番禹城的商号铺子之中,说不准有些用处。”

睿王定定看了他一会儿:“侍郎大人是不是忘了在下是来退婚的。”

谢渲呵呵笑了两声:“一码归一码,退婚是退婚,找人是找人,又不是一回事儿,急人之难方是君子之风,谢渲虽不干妄称君子,却知与妻失散的苦楚,若能帮上殿下总是一桩好事。”

睿王大约是病急乱投医了,竟真的信了谢渲的话,从怀里拿出一副小像来,从他贴身放着的位置,拿出来的小心翼翼,都一再说明那位失散的还真是睿王的心尖儿。

睿王一打开小像,谢渲就认出来了这画上的女子,绝对是小阿十没跑了,即便睿王只画了个背影,且背影还有些模糊,即便画上人穿的是南越的服饰,可那身影□□活脱脱就是阿十,这丫头如今胆子是大了,出了这样的事儿,竟然瞒的死死。

若不是跟睿王这桩婚事,这丫头还打算瞒多久?

睿王见谢渲直勾勾盯着 小像,心中颇有些不舒服,把画收了起来。

谢渲这才回神,心情颇复杂的看向睿王,真不知该怎么应对这个场面,睿王口口声声说的妻子若是阿十的话,那么两人这桩婚事还真是天作之合,睿王上门退婚是因不知实情,若知他遍寻不见的妻子就是阿十,想来这会儿也不会称呼自己侍郎大人了。

不过有些事儿,还是要弄清楚:“谢渲冒昧,敢问殿下,若寻不到您这位王妃又当如何?”

睿王:“不会,我会找到她的,她是我此生唯一的妻,而且,说不准她肚子里已有了我们的孩儿。”

睿王这一句话,谢渲刚喝进嘴的一口茶全喷了出去,见睿王疑惑的看着自己,忙道:“失礼,失礼了,那个,殿下刚才说您那位失散的王妃已然有孕了,若如此,可要紧着找回来,一个怀胎的妇人,孤身在外可不妥当,不过殿下确定您那位王妃有孕了吗。”

睿王:“虽不十分确定,却也有七八分。”

谢渲愕然:“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心道这有孕还能靠猜的吗。

睿王自是不会把两口子床笫之事跟谢渲说,只道:“若谢洵兄能帮忙,来日在下必有重谢。”

看了小像之后,谢渲已认定睿王嘴里的妻子就是阿十,而从睿王的话里他家小阿十跟睿王只怕早已有了肌肤之亲,至于睿王说的有孕,谢渲觉着纯粹是他自己的臆想。

自己有时不也常如此吗,男人吗不喜欢的自是不会上心,若真喜欢了就会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人,总想着时刻在一起,对于床笫之事更是热衷,且事后大都会幻想妻子有孕,这而完全是一个男人自我幻想臆测出来的,往往事实并非如此。

只不过谢渲不明白的事,这两人既然都已有了肌肤之亲,为何这睿王绘制的小像却只是个模糊的背影,想到此,开口道:“睿王殿下这张小像绘制的不甚清晰,只怕不好寻找。”

谢渲本意是试探他,不想睿王却不应他,那意思明显是不想说。

谢渲从头到尾想了想这件事儿,皇上的赐婚圣旨已下,若此时由着睿王退婚,他家阿十的名声可就甭要了,所以这婚万万不能退,若不想退婚,如今唯一的法子就是让睿王见阿十一面,见了之后,估摸就是逼着睿王退婚,他也不退了。

到那时,再端出谢府来跟他讨个公道,倒是想看看睿王如何下台。

想到此,话音一转:“睿王殿下既已娶了王妃,跟我谢府这桩婚事的确不妥当,退婚之事,虽谢渲不能劝劝做主,倒是可以帮着劝劝父亲。”

睿王大喜:“如此,多谢侍郎大人了。”

谢渲:“睿王客气了,不过退婚乃大事,也不可能今日一天便能解决,这么着睿王殿下容谢渲两日,到时必给睿王殿下一个交代。”

睿王自是知道这亲事并不易推,如今谢渲竟大包大揽的要帮忙,实是意外之喜,虽说两日有些长,却也在情理之中,便点头:“如此,全靠侍郎大人周全了。”

谢渲笑道:“好说,好说,早闻殿下会酿酒,谢渲闲时也颇好此道,一直想与殿下请教请教,却始终不得机会,若睿王肯赏赐教,可否请殿下去谢渲的庄上的酒窖指点指点。”

☆、第 32 章

睿王微怔了怔,疑惑的看向谢渲, 不明白这说着退婚的事儿怎么就拐到酿酒上去了, 莫不是想拖延退婚之事,以谢渲的为人应不屑如此。

虽不是自己点头的婚事,到底是老爷子定下的, 自己如今上门退婚已是理亏在先, 若是能稍作补救也是应当的, 况且,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是酿酒罢了,去他的酒窖瞧瞧也没什么。

想到此,点点头:“不知侍郎大人何时得空?”

谢渲目光一闪:“明儿,明儿正好没什么事儿。”

睿王站了起来:“既如此,那明日一早在下再去府上拜访,告辞了。”

谢渲送他出了谢府大门拱手:“睿王殿下慢走。”

送走了睿王,把管家忠叔叫了过来:“今儿的事儿先别知会二老。”

忠叔为难的道:“可是睿王殿下是来退婚的, 八少爷这事儿只怕瞒不住啊。”

谢渲看了眼睿王消失的方向:“放心吧, 过了明儿刀架到脖子上,只怕他也不会退婚了。”

忠叔更迷糊, 实在想不出,今儿跟明儿有啥不一样的,刚睿王那张冷冰冰的表情,执意退婚,可是半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 明儿就能变个样儿,怎么可能。

不过忠叔一辈子在国公府,可是看着几位少爷长起来的,心里异常清楚,若论心机手段,九位少爷里头就得数八少爷了,只要从八少爷嘴里说出来的从来就没错的时候。

既如此,自己还愁个什么劲儿,而且以国公爷的性子,若是知道睿王殿下来府上退婚,还不知要闹出多大的事儿呢,阿十小姐那可是国公爷心尖子上的肉,平白受了这样的委屈,别说睿王,就是天王老子也不成,若再加上府上那几位生怕天下不乱的少爷,哎呦,光想想都头疼,若是八少爷能把这事儿蔫不出溜的解决,自是最妥当不过。

谢渲:“阿十呢?”

忠叔:“刚八少爷跟睿王殿下说话的时候,在穿堂的屏风后站了会儿,后来便回屋子去了。”

谢渲:“这丫头倒是个主意正的,多大的事儿都敢瞒着,我去瞧瞧她。”

谢渲刚走到窗下就听见里头冬儿絮叨着:“小姐您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睿王可是来退婚的。”

谢渲停住脚,听见阿十很是无辜的道:“冬儿睿王上门退婚自是从心里瞧不上你家小姐我,就算我急死了能有什么用,他还是一样退婚啊。”

冬儿:“话不是这么说,小姐总的想想法子,若是这件事儿传出去,外头那些人还不知怎么嚼舌头根子呢,到时候坏了小姐的名声怎么办。”

阿十拖着腮帮子看了她一会儿:“冬儿,基本上呢,你家小姐我对于名声这种没什么用的东西,不甚在意的,更何况,嘴长在别人身上,人家爱怎么说怎么说,谁管得着,所以,倒不如想开了,让他们说去吧,我只管过我的日子就好了。”

谢渲听到这儿忍不住嗤一声乐了:“小阿十倒是想的开。”

阿十推开窗屉探出头来:“八哥,听人家的壁角可不是君子所为哦。”

谢渲笑道:“当君子一丁点好处都没有,你八哥可没那么想不开。”迈脚进了屋,兄妹俩在炕上坐了,冬儿端了茶来。

谢渲吃了一口 ,状似无意的道:“前些日子你跟老九去了一趟南越,回来倒未听你说起那番禹城的风光,今儿横竖无事,不如阿十跟八哥说说,八哥可还没去过南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