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阿十(13)+番外

太子:“这是叔爷爷送我的,想来阿十最喜欢这些东西,便寻了出来摆在这屋子里,你闲了把玩把玩,免得无趣。”

阿十一时没想明白,小家伙嘴里的叔爷爷是谁,不禁道:“哪里蹦出个叔爷来,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刘进福忙道:“回十小姐,小主子说的是睿王殿下。”

睿王殿下?阿十眨了眨眼,怎么到哪儿都有这冰块脸呢,想起南越那档子事儿,顿时对这个比目磬没了兴趣,走过去歪到炕上,琢磨自己被大侄女强留在宫里拉郎配,实在无奈,可既然留下了,怎么也得弄点儿好处,也不枉自己在这儿大牢笼里头憋闷着。

想到此,冲小家伙招招手:“小粘糕儿你过来坐,姑姥姥有事儿跟你商量。”

太子虽坐到了她旁边却先一步道:“阿十你若惦记着让我帮你偷溜出宫,就别想了,母后让你住在东宫,就是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出宫,我母后的性子阿十最清楚,母后说留你住几日,谁都不敢放你出去的。”

阿十嘟了嘟嘴:“小粘糕你说我好歹是你母后的姑姑,长了你母后足足一辈儿,怎么就让你母后管的死死呢,别人家晚辈见了长辈莫不是恭恭敬敬的,偏你母后如此不讲道理,非要管着我这个长辈。”

太子嘴角扬了扬:“阿十若有长辈的样子,母后也不会如此了。”见她神情郁闷,心里有些不忍:“只要阿十不是想偷溜出宫,旁的我能帮的,帮帮阿十也无妨。”

阿十前头费劲巴拉铺垫了半天,等的就是这句话,听了急忙凑到小家伙耳边嘀咕了几句,太子皱了皱眉:“阿十想去玉酿阁。”

阿十愣了愣:“什么玉酿阁,我是要去酒窖,你告诉我宫里的酒窖在哪儿,再给我弄一套小太监的衣裳来就成了。”

太子:“若阿十说的是宫里储酒的地方,便是玉酿阁了,这是太太上皇亲自起名题的匾。”

说起这位太太上皇,还真是他们大晋除了那位睿王殿下之外的另一位传奇人物,阿十没怎么见过,至少从她记事儿起是没见过,不过听阿爹说,自己刚满月那会儿,公府摆满月宴的时候,这位太太上皇倒是来了一趟,送了自己一块平安吉祥锁,就是如今自己脖子上挂的这块。

阿十自己不大喜欢戴这些累赘的首饰,不过这块平安吉祥锁,据阿娘说这块平安吉祥锁很有些来历,是高僧开过光的,总之戴着能祛邪辟秽,好处多多,故此自小就戴惯了,也就去南越的时候,怕长途颠簸弄丢了,方摘了下来。

话题远了,拉回来说这位太太上皇,用八哥的话说,这位太太上皇真是他们大晋立国至今所有皇上中过得最潇洒的一位。

年轻的时候很是厉害,南征北战,奠定了如今大晋的万里江山,也是那时候阿爹跟着太太上皇四处征战,立下了赫赫战功,才有了今日的定国公府。

天下太平之日,该励精图治,把大晋治理的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才是,可这位太太上皇不知哪根筋儿不对了,非说半生征战着实无趣,以后的日子便游历天下,纵情山水才是不虚此生。

然后麻溜儿的把皇位让给了当时的太子殿下,也就是先帝,禅让大礼当日就没影儿了,把这一大摊子事都丢给了新登基的皇上,自己逍遥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累的,先帝爷的皇位没坐多少年,便一病去了,皇位传给了太子,也就是如今的皇上,自己大侄女的夫婿,小粘糕儿的亲爹,

当时恰逢西戎叛乱,太太上皇都没见回来主持大局,好在太太上皇的性子虽说有些不靠谱,却生了个极靠谱的老来子,就是睿王殿下,十六带兵平了西戎之乱,方有如今的太平盛世。

倒是没想到这位太太上皇,会给个酒窖起名题匾,不禁道:“小粘糕,你这个太爷爷还真是闲啊,行了别管叫什么名儿了,你告诉我大致位置,等晚上我自己过去。”

太子殿下不解的道:“阿十若是想吃酒,我叫人拿来便是,何必如此麻烦?”

阿十捏了捏他的小脸:“小粘糕这你就不懂了吧,这酒偷来的才有滋味,更何况你们宫里的酒窖肯定储了好酒,我跟你说,那些管着酒窖给你拿的所谓好酒都骗人的,真正的好酒,都藏在酒窖最隐蔽的地方,轻易不会叫人找着。”

☆、这时运实在不济

谢家本就是行伍出身,便如今尊荣无两,少爷们自小都是请了先生读书学文,八少爷跟九少爷还成了太子伴读,在太学里头混了几年,可骑射功夫却是谢家的家传,哪怕最小最受宠的阿十也未落下。

这行伍之人哪有不吃酒的,用国公爷的话说,不吃酒实算不得男人,阿十上头九个兄长,等于是在男人堆里长起来的,加上还有个没正形的爹,阿十五岁的时候,国公爷带着她出去打猎,夜里风寒给她灌了几口酒,本意是驱寒,怕她禁不住野外的寒气,不想却开了先例,从那时起只要国公爷吃酒,便凑上去蹭个一两口,一来二去的就成了小酒罐子。

谢家无人不知他们家阿十嗜酒,太子自小就黏在阿十身边,如何不知,这些年自己每去谢府看阿十,都会顺一两坛子好酒给阿十解馋。

如今听她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去玉酿阁罢了,太子略想了想:“便阿十想去玉酿阁,也不用换太监的衣裳啊。”

阿十翻了白眼:“不换太监的衣裳,算什么偷,小粘糕你不知道,姑姥姥近日犯太岁,倒霉的紧,我想了肯定是最近几个月酒吃少了的缘故。”

太子状似无意的道:“莫不是阿十在南越惹了什么祸事吧。”

阿十:“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南越?”

太子一惊:“你当真去了南越,那南越因二王子争位闹了乱子,又跟西南的夜郎国接壤,着实乱的紧,不过随便一猜,不想阿十真跑南越去了,九姥爷就不怕出了差错吗。”说这话的时候,小脸微沉,储君之威自然而然流露了出来。

阿十愣了愣:“小粘糕,你这样儿还真有几分储君气势,而且你怎么知道南越的事儿?”

太子:“阿十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成日就知道玩,从前年父皇就让我参知政事,这一任的夜郎王正思量着跟南越联姻,侵我南疆,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身为大晋的太子如何不知,这当口南疆不稳,九姥爷实在不该带你去南越。”说着小眉头都皱了起来。

阿十生怕这小家伙去找他母后说起这事儿,以自己那个大侄女的性子,若知道此事,不定要念叨多少日子呢。

想想都后怕忙伸手拉了小家伙:“小粘糕儿,你不是总念叨说八哥郊外的庄子收拾的齐整吗,正好这几日我在宫里,明儿我寻个机会找你母后所说,让她批你一日假,咱们去八哥哪儿玩上一日,你说好不好?”

太子瞥着她:“阿十你这是想贿赂我不成。”

阿十嘿嘿一笑,凑过来戳了戳他的脸蛋:“小粘糕儿,姑姥姥跟你说,男人适当的装糊涂才是真聪明,知不知道,太明白了容易讨女孩子的嫌,赶明儿没准连媳妇儿都娶不到。”

小家伙颇有些不屑:“本太子还瞧不上她们呢?”

阿十笑的不行:“你这会儿还小呢自然瞧不上,等以后大了,只怕一见了漂亮的小姑娘,两只眼都不够使的,小粘糕,姑姑跟你说,千万别跟你父皇学,找个自己喜欢的就好,别像你父皇弄好几十个老婆搁后宫里头,都说皇上是真龙,依我看你父皇不像龙倒像花蝴蝶。”

这句话说得太子撑不住笑了出来,又想起阿十说的正是父皇,无论作为儿子还是臣子妄议父皇都是大不敬,深知因为母后的关系,阿十最不待见父皇那些嫔妃,怕她再说下去,说出更不像话的来,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阿十不是要去玉酿阁吗,我让人给你拿套奴才的衣裳来。”

阿十拉开他的手:“知道你不乐意听这个,我不说就是了。”等刘进福捧了一套崭新的太监制服过来,阿十高兴的接过来去里头寝室更衣去了。

不一会儿化身成小太监出来:“小粘糕你瞧姑姥姥这么一穿戴,像不像你们宫里当差的。”

太子却道:“不然我也一起去吧,也瞧瞧你说的好酒藏在了何处?”

阿十歪歪头:“你今日的课业可做完了?”

小家伙小脸一暗:“那阿十自己小心些。”

阿十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你姑姥姥也不傻,若是遇上查夜的太监,就打你东宫的名头出来,谁还敢难为我不成,好了,做你的正经事吧,姑姥姥去玉酿阁给你顺坛子好酒回来。”

等她前脚出去,太子低声吩咐刘进福:“叫人远远跟着,别让阿十发现。”

刘进福知道主子担心有不长眼的奴才冲撞了阿十小姐,毕竟这宫里不比国公府,阿十小姐虽常进宫走动,一般却只在坤宁殿跟东宫,别处的奴才大都不识这位。

别说宫里就是京里见过这位阿十小姐的人也不多,因阿十小姐最不喜内眷之间的应酬来往,国公爷跟夫人又宠着这个老来女,说什么是什么 不耐烦应酬就不应酬好了,故此,虽都知谢府的阿十小姐是京都第一美人,却没几个人真正见过。

刘进福找了个两个妥帖心细的小太监,嘱咐了一番,这位可是集万千宠爱与一身,万万不能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