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神(5)

刚处理完，张义来厨房做饭，我和师弟上楼把碗筷拿下来，在厨房旁边的房间里坐着，这里算是食堂，还有个电视可以看，我们就在食堂里吹着空调看电视，等开饭。

不一会张义端着菜进了房间，让我们喊赵聪他们来吃饭，还告诉我们明天厂里准备包饺子，我和师弟说到时候我们也来帮忙。吃完了饭，我上楼从师弟的鱼桶里摸出几条小鱼来，扔在了院子的角落，坐在院子里假装玩手机，不一会白猫跳上墙头，还是一样远远的看了我两眼，叼起一条来衔走，一会一条一会一条，没几次我扔的鱼都被白猫叼走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喵喵”的叫了两声又跳上墙头再不出现，我看我的投喂成功，也收起手机上了楼。

隔天王经理带着一大袋面粉来了厂里，然后招呼着大鹏他们剁馅和面，我和师弟没这个手艺，但包个饺子的技术还是有的，就在一旁等他们弄停当之后帮忙包。是韭菜鸡蛋加粉丝馅的饺子，面也不是白面，是玉米面，加水揉成面团，厂里的阿姨过来负责擀面，棒子面擀出来的面皮周围没有那么光滑，一擀，面皮的一圈像地图边缘一样开裂。与其说是包饺子，那面皮像手那么大一张，放上馅包起来，不如说是在做韭菜盒子。

我们包了一竹筐，王经理就接过去到隔壁厨房下，这饺子很占肚，一人吃个几个就饱了，王经理说昨天牛肉还剩下不少，今晚可以再烧点来吃，问张义还有没有酒。

“有有有，常备着呢，天天说喝酒你不喝正好，一喝就多。”

王经理讪笑着：“我这不是在锻炼呢吗。”

吃过了午饭，我和师弟在房间，他在床上半躺着，我坐在凳子上，一只脚踩在上面，问师弟：

“你最近晚上睡觉做不做梦？”

“没做，我睡的贼香。”

“我他妈已经做同一个梦做了两次了，照理来说就算是那个破袋子的问题，那也应该是我们都会梦到才对。”然后我给他描述了一下梦里的场景，师弟皱着张脸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师兄你该吃吃该睡睡，你肯定是才体验乡下生活没多久还没习惯。”

“有道理，不然怎么老是梦到我在玉米地里。”

“你是不是头两天过来摘了别人玉米被人下咒了。”师弟恍然。

“去你的你后来不也摘了，你做梦了吗？”师弟摇摇头，问我：

“那灯笼是啥，你有没有在梦里朝着灯笼走。”

“有，然后我遇到你了，你跟我说八点了要早读，我就醒了。”我没好气的说。

“行行行怪我，下次你跑快点说不定就看清了。”

“我努力。”

晚饭的时候，桌上果然放着一大盆牛肉，王经理说这次我放了十三香，真真儿的香气扑鼻，令人垂涎，赵聪他们已经开动了，摆碗筷倒酒的时候他们忘记我是不喝酒的，顺手给我也倒了一杯，我过去端起酒杯笑着说喝不了喝不了，想递还给他们，酒杯从面前举过的时候，我的鼻子闻到了酒香，我心头一惊：

“这味道，怎么那么像那截树枝！”

我缩回了拿着酒杯的手，侧目对着师弟说：

“这酒真香，是吧。”

“那必然，这都是我们村上自己酿的，粮食酒，喝多了也不难受的。”张义插话到。

师弟见我这个不喝酒的人专门评价了这个酒，也闻了一下，抬头跟我对视一眼，反应过来之后才说：

“确实香，这自家酿的就是不一样。”

看到师弟这样子我明白他肯定也闻出这个味道，和中午我们烧东西时的味道是一样的，一旁的大鹏他们还劝他赶紧碰一个，我赶紧说：

“明天我们得早起，要采集实验数据，实验要紧，师弟你今天别喝了，别误了事，上次你喝完第二天我一个人去喂的牛怎么叫都叫不醒你。”

见我这么说了，师弟赶紧放下杯子附和，大鹏他们听了也说：

“对对对，你们做实验别耽误了，酒有的是，下次下次。”师弟急忙点头：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饭后我和师弟上了楼，上楼梯的时候师弟忍不住了：

“我傻了这酒怎么和那东西一个味啊，他们拿这东西泡酒啊？”

“药酒吧，可能就是因为酿酒的时候加了这个东西，所以这酒才这个味，你别说，真挺香。”

“以后我还是别喝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就喝进去了，我心里不舒服。”

第二天一早，照旧被隔壁小学的报时叫醒，我看到师弟坐在自己床上，一脸不可置信，见我醒了，师弟说：

“你猜我梦到什么了？”

“玉米地吧。”他舒了口气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