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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是小奸细(2)

作者: 幼遇 阅读记录

温璧神情微顿,细声道:“我姓温,单字璧,玉璧的璧。”

他怔然,再开口时声音略哑,“你走吧。”

温璧闻言松了口气,施了一礼后,便急匆匆地往院外跑。

躲在暗处的人适时出现,低声道:“殿下,不如让属下去……”

他弯腰捡起草丛中的一只耳坠,吩咐道:“叫月乔盯着她,近日不太平。”

霖渡应了一声,又听他添了一句,“务必人好好儿的。”

霖渡疑惑,“殿下您的意思是……”

这话听着,怎么都像是个派个杀人的暗卫去保护人。

那姑娘闯了进来,哪怕只听了一句去,以免破坏大事,该将她解决了才是。

沈瑜侧目瞧他一眼,“按本王说的做。”

温璧跑回了房,气喘吁吁的模样惹玉柳侧目,“这么冷的天儿,小姐跑什么?不怕灌了风!”

她抚了抚胸口,不小心碰到破皮嫩肉,疼得她嘶了一声,玉柳这才凑上前,接过她的手心惊讶道:“小姐去诵经,手怎地还破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温璧含糊道。

玉柳拿着湿手巾替她轻轻擦拭,嘟哝道:“您这么大的人了,日后走路可得好好走,再有下次,破的兴许是面皮了。”

她应了一声,目光落在手心上,听到玉柳咦了一声,“小姐的耳坠呢?怎么少了一只?”

温璧蹙眉,连忙伸手去摸耳垂,果然不见了一只坠子。

她轻咬下唇,盈盈双眸中满是懊恼,“约莫是……方才出去的时候,不知掉在了何处。”

“小姐您别担心”,玉柳轻声道,“玉柳出去瞧瞧,兴许就掉在来时路上呢。”

“唉,你别去!”她急急地叫住了玉柳,站起了身,又重复了一遍:“你别去!”

玉柳不解看向她,没再往外走,“可是小姐您的耳坠,总是要找一找的。”

温璧垂下眼,轻声道:“比豺狼还要吓人,总之,夜间都不要出去。”

这对耳坠,是娘亲在她生辰时所赠。但温璧心底再是失落不舍,也怕极了再见到那人,遑论让玉柳涉险。

夜半时分,北风狂啸,温璧从梦中惊醒,耳边还是那人不近人情的声音,她翻了个身,下半夜再没睡着。

甫一天亮,温璧就一人沿途找寻着那只丢失的耳坠,未果,又去问洒扫僧人,僧人听了只是茫然地摇头,答应她日后多留意。

在寺里日子过得快,一眨眼就过去近一个月,只可惜,直到离开的那日,耳坠也未曾被寻到。她们临走时,住持笑着双手合十道:“逝者已逝,施主莫过伤怀。”

温璧闻言垂眸,静心思忖片刻,起身回住持一礼,“多谢住持提点。”

福真酒馆重新开张,只不过掌柜的换成个身穿白衣缟素的小娇娘,她杏眸流转如同春水,琼鼻挺翘可爱,菱唇不点而赤,身姿窈窕,美艳不可方物。

按照清乐县的习俗,父母逝世,百日内尚可许配成婚,若隔了百日,就得守孝三年。

这几日常常有媒人来找玉柳谈及此事,今儿是县城西当铺家的二公子,明儿是县城南富商的小公子,皆是仪表端正,从无不良嗜好的好人家儿郎。

玉柳怕温璧难过,也就拦了几回,可时间长了,在心中有了计较。

女儿家的婚事,自是不能往后拖的,更何况要守三年,到时侯即使温璧生了好面皮,也无好姻缘找上门。

这一回,是徐家长子,家底殷实。玉柳没再推拒,带着媒人去了福真酒馆。

甫一踏入酒馆之中,是冷冷清清,没有几丝人气儿,若是硬要说有,也只能是那两位客人。

其中一个坐着,穿墨黑的大氅,戴白玉冠,眉眼温和,另一个是个年岁稍长的妇人,立在一侧垂首。

面前的酒桌上摆着个银质酒壶,而温璧正站在那男子面前,把找开的碎银递给他。

那男人低垂眉眼,捻起其中一粒递还给温璧,淡声道:“掌柜的算错账了。”

她略略蹙起眉,微讶看他,还是玉柳上前救的场。

“对不住这位公子,我家小姐疏忽了”,玉柳把碎银塞到了温璧的手中,朝男人笑了笑。

“无碍”,男人答道,抬起头看着温璧,一双藏双眼儿压着打量,藏着打探,“掌柜的先坐,苏某今日前来,并非为了饮酒。”

到酒馆来,不饮酒,那是为何?

温璧歪了歪头。

而下一瞬,他笑了起来,左手支着下巴,目光灼灼,低声道:“掌柜的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温璧稍怔,喉咙干涩,她压下慌乱,抿着唇,一字一句认真道:“家父家母一月前已逝,何须公子告知?公子是醉了酒,小店这就为您上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