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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来士往(1)

作者: 观一 阅读记录

书名:尸来士往

作者:观一

超短篇丧尸末日小说,随心之作,主角古穿未,战斗力爆表,无异能无空间(本作者最讨厌异能空间文,如果以后还写这类文,也不会有异能空间)

内容标签: 恐怖 末世 女强 未来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殷长冬 ┃ 配角: ┃ 其它:

☆、入世

起风了。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味随风卷起,飘散至四周,经久不散。

这里曾经是C省省会城市最繁华的中心地带,殷长冬站在全市最高的大厦楼顶,有些迷茫地看着楼下密集的尸群,大厦的正面背面两条街均被丧尸群占据,像是布下的地网,让人无处可逃。

远远看去,殷长冬一脸呆滞如同丢了魂魄,而事实上,的确如此。

她在竭力思考一个问题,关于——

我从哪里来,将要去何方。

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身上穿着一套纯青色长衫,领子和袖口处有繁冗精巧的手工绣花,脚上套着一双同色短靴。背上背着一筒铁箭,每枝箭的箭尾刻有一个“殷”字,左手上精致的弯弓柄则刻有“长冬”二字,她推测这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名讳。

然而,即使是知晓了名字,脑子里依旧一片空白。她神情木然地站在天台边上,目光跟随着地下的尸群移动,灵敏非常的耳朵捕捉着空气中轻微的声响,风撩起她的衣衫下摆,衣袂纷飞里,整个人好似要乘风归去。

她自清醒以后便是站在这里,陌生昏暗的天空,陌生平坦的楼顶,还有底下陌生嘈杂的声音。起初她以为街道上是在赶集,仔细一听却发现大有不同,踱步走近边缘地带,广开耳目,这一看去顿时令她眉头微蹙。

分明是一堆腐烂的尸体,却违背了生老病死的规律,聚集在街道上蹒跚而行。有的死尸口中还咀嚼着肉渣,隔得太远她不大能分清那是什么肉类。

东边街头传来一声尖叫,她闻声揽目看去。一众死尸围着三个年轻人,两个男子满身是血,唯一的女子脖子被咬断,死尸疯狂地饥饿地啃食着他们的肉体。

瘟疫。

头脑中闪过这个词,她怔愣地看着死尸群很快地瓜分了三个成年人的肉体。这种瘟疫竟是死人吃活人。殷长冬神情肃然地站立许久,天色渐暗,朦胧中她似乎看见那被啃得残肢断臂的女人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加入到了死尸的大军当中。

嗅着空气中漂浮着的血腥气息,有相似的熟悉的场景从脑中掠过,快得令人抓不住。

紧了紧手中的弯弓,右手轻轻往箭筒底部一按,殷长冬微微闭上了眼睛。

有一片枯叶不胜风力从树枝上坠下,两百米远处的高楼上,一道青色身影随着它的飘落疾风而下。

短靴踏行在厚实的大厦玻璃壁上,摩擦出轻微的声响,殷长冬口中“吁~”吹起一声口哨,右手迅速拔出三枚铁箭按不同方向架于弯弓之上,在她落地的同时,“咻——”三箭齐发,一箭直穿四只闻声而来的死尸头部,一箭穿过五只胸部,最后一箭穿过五只脊椎。

殷长冬只是眼角微撇,并不恋战,内力一提,脚底生风,动作极快地向正北方向飞去,在死尸的迟疑之间,几个起伏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几个小时以后,天灰蒙蒙亮起来,一道青色身影迎风站立在S市郊区的岭山小镇路口,她苍白的面容些许呆滞,背上背着箭筒,里面插着二十来支哑光黑色铁箭,左手拎着一柄同色的精致弯弓,右手则斜斜挎着一只军绿色双肩包。只见她往左行了十来步,又一脸茫然地走回来,好似不可置信似地最后干脆坐在了地上。

她拿过箭筒数了又数,接着又背回了背上,这才又站起身来,眼底竟闪过些许愉悦。

昨夜为了成功脱离尸群的围阻,她放了三支箭清理了最近的几只死尸,箭筒里原本仅存二十五支箭,用去三只应当只留二十二支才对,昨晚一直忙于奔波没发现,方才她站立在此处不久,背上的重量却让她生疑,走了几步发现确实不对,这才亲自数了数,果然,箭数又回到了二十五支。

这种事若是发生在寻常人身上必觉诡异,殷长冬思索一番,只想:我能突然出现在这座死城里已经是异事,如今瘟疫泛滥,如果箭数能够补充,这未尝不是件好事。

腹中饥饿,殷长冬打开背包,拿出里面的面包和牛奶,仔细摸索一番才吃了起来,用完早餐她便继续向北前行。

可能因为刚才路过的是小镇,一路上遇到好几只死尸,比来这边的路上遇到的要多些,走过小镇便是一条宽敞的柏油路,和昨晚路过的一样,死尸渐少。

要问殷长冬为什么要忘这个方向走,其一是昨日在楼顶,寻风而望,北方活人气息胜过另外几个方向,便大胆猜测存活的人应该都是往这个方向逃难了。其二是重点,方才她在箭筒里摸到一张锦帛,上面用烫金字体书写到:“北都有仙者虞,载归来者归来,与来归者来归。”这才是使她继续肯定地选择北方,亦是她愉快的真正因由。

行了大约十公里,殷长冬忽然发觉这么步行不是个办法,尽管她健步如飞,排除消耗体力和遭遇尸群两项基本因素,最根本在于她的懒散,北都有多远她不知晓,但这样走下去何时是个头呢?

正当她思考间,一道重物碾压地面的声音渐行渐近,她循声望去,一块在路上见过无数次的铁盒子正向她这方而来,很快,停在了她面前。

“姑娘,一个人?”中年女性的声音关切地问着。

殷长冬察觉是在问自己,于是点了点头。

“受伤没有呢?”尽管这姑娘一个人站在路边看着孤零零的可怜,可如今乱世,谁也不敢冒风险盲目救人。

“没有。”殷长冬摇摇头。

见她不像撒谎,妇女又问:“你去哪儿?顺路的话我们可以载你一程。”她大约四十岁出头,模样纯朴五官端正,轻言细语好似怕惊吓住眼前苍白削瘦的女孩。

“北都。”

“北都?”妇女思索一番,然后说道:“快上车吧,我们去N省,就在去北都的路上。”

女孩像似认真想了想,很干脆地上了车。

车上有四个人,一位老人,两个男人,还有和她说话的妇女。原来开车的男人和妇女是夫妻,后座的稍年轻些的男人是女人的堂弟,老人是她丈夫的父亲,两夫妇是准备去N省H市找子女,子女远在H市工作,瘟疫爆发的时候往家里打过电话报平安,而瘟疫过了两周,全国电网受阻,他们无法知晓子女的情况,家乡又陷入危机中,只好离家北上。殷长冬猜测这里的电话和电网应是用于通讯的工具。

说完自己的事,妇女又道:“姑娘,这一路吓着了吧,别担心,现在有肖姨在,那些人不用怕。”

她说的是人,可见还并没有遇到过大灾大难,再一问,说是从西边过来,那方人烟较少,又是村落聚集地,繁华城市较少,一路过来也没遭遇过尸群围堵,不可谓不幸运。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呢?”见她一直不说话,肖姨以为她是受了惊吓,打算讲些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殷长冬。”她应道。

她仔细听着妇女的用词,观察着车里所有人的动作,特别是驾驶座的人。

“长冬啊,是个可爱的名字,是在表演节目的时候遇事的吗?”肖姨的堂弟肖晓平笑着问她。

殷长冬见他盯着她的衣服瞧,稍一沉吟便顺口说道:“是的。”

“多大了啊?”

大概——

“二十。”她低声道,全都记不得了。名字可不可爱、这衣服相不相同均无所谓,说到底她什么都记不得,能有个理由解释也是好的。

车子一路顺道开出了两百多公里,停在路边整顿休息。肖姨拿出食物分给众人,殷长冬并不推迟,吃过午饭后才继续上路。又开出了十多公里后,沉寂的车厢里,肖姨的丈夫何祥品忽然开口说道:“前面有个加油站,车快没油了,得去加点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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