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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皇后(70)

“那……那你为什么要答应我退婚呢,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思维并不成熟,可是你大了呀!”云映绿抬起头。

“我不想牵绊你,只要你觉得快乐,我什么都会答应的,而且我也有我的自尊。”杜子彬苦涩地一笑,“但我当时真的很难过,几天都吃不下饭。后来我想一定要赶快振作起来,要有出息一点,兴许还能让映绿回心转意。”

云映绿坐正身子,直瞧着杜子彬,“你真的为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杜子彬尴尬地回避她视线,清清喉咙。“嗯,让你又笑话了吗?”

云映绿轻轻地摇了摇头,“从没有人为我这样过,我觉得很惊讶,也很……开心。”

她在他心里原来是这么的重,他真的喜欢她,喜欢到这种忘我的地步,这应该是真爱了吗?

“你自杀的那一晚,我也是彻夜未眠,惊恐得好象要失去一切一样,我想过中了状元,再次去云府提亲,可是我怕你拒绝,那样就真的什么希望都没有了。初九那个晚上,下着雨,你去和秦公子谈退婚,我又是一夜不能合眼,你刚好一夜没有回来,我整颗心都象掉进了冰窖里。映绿,以后不要这样吓我,好不好?我爱你!”

他轻柔地举起她的双手,放在唇边吻着。

“你这样爱我,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云映绿喃喃问道。

她的心中,又是茫然又是欢喜,多种情绪交杂。

当初云映绿自杀,不是承受不住他出人头地的事实,而是害怕他再不会属于她。以前的云映绿一定是喜欢他的,不然不会做出那样的傻事的?

退婚,只是云映绿一时的赌气,气他不会表达自已的感情,他的性子很内敛、自制,胸中有滚烫的岩浆,但一直都压制着,不让她发现。

远在二十一世纪的云映绿,一定会为不能和杜子彬长相厮守而遗憾吧!

没来得及揭露唐楷的真面目,是自已的遗憾,真正的云映绿已经帮她弥补了。那么她也要为云映绿弥补在魏朝的遗憾吗?

也不只是为弥补遗憾,杜子彬也是吸引她的,此该,猛烈的心跳、上升的体温、羞红的脸颊不会说谎。

这么大,她对任何男人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不是吗?

“映绿,我现在告诉你,不晚吗?”有些事,男人天生无师自通。比如说情话,主动示爱。

“可是……要等和秦公子解除婚约。”云映绿结结巴巴地说道。

“那个交给我来解决,我去和你爹爹谈。映绿,只要你让我明白你的心,其他都不是问题,我不会再顾及面子而错过你了。”杜子彬俯在她耳边柔声说,再次把她拥在怀中。

“嗯!”云映绿这次不再身子僵硬,放软了四肢,羞羞地任他埋在她的脖颈间,接受他蜻蜓点水般,细细微微的吻。

“云小姐,药都快熬干了。”老家人站在门外喊道。

云映绿惊得跳起来,这才想起药还在炉子里,忙不迭地往外跑。

杜子彬目送着她俏丽的背影,笑了。

他早就知道,如果要厮守,和谁都无趣,只有映绿。

得此佳偶,人生何憾。

再次换药,对两人来说都是个折磨了。火热的情感早已盖过了身体的疼痛,当云映绿颤抖的小手摸上杜子彬的大腿时,他还是握住了她。“让家人一会儿请别的大夫来!”

她咬了咬唇,胀红着脸点点头。

如果在医疗过程中,他来个男人的本能反映,那场面简直让人不知如何面对。

“我……那个样子,还是留在洞房花烛时吧!”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他心一动,说道。

卧房内的气氛,突地飘浮着暧味的气氛。

云映绿搓着手,脸红心跳,不知该说什么好,她眼睛一瞟,又看到桌上的那叠纸和发卡。

“那些是……”她问道。

杜子彬又把她拉坐到床沿,“你不记得吗,那发卡是你小时候趴在墙头上掉落的,被我捡了回来,一直收着,想你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那些诗,都是你化名云尔青时,写给青楼女子们弹唱的。虽说没多深的意义,但意境优美、情感丰富,我一一收集了。映绿,你虽说是女子,可才气真的不在我之下。什么时候,我们一起来吟诗作对?”

“呃?”刚刚还一脸恬美的人蓦地抬起头,又来吟诗作对呀,岂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这个……这个以后再说,你现在养伤要紧。对了,杜大人,古丽那个案子你怎么处理?”她忙转移了话题。

“还叫我杜大人?”他亲昵地刮了下她秀气的鼻子,“叫杜大哥,或者子彬。”

“子彬……”她默念着这个还有点陌生的名字。

“拓夫属于间接凶手,现已抓捕归案,但因他是波斯人,不会重判,留着他,不过是想给皇帝向波斯国交待古丽死因的一个借口。我们现在手中有古丽与拓夫私下来往的信笺,这个如果交给波斯国王,波斯国王不敢有半点微词,对古丽之死只好作罢,所以我才把拓夫带回来的。把波斯国王这一关过了,然后我们再慢慢查案吧!”

“你还会怀疑我吗?”云映绿傻傻地问。

杜子彬无奈地笑了,“人心是肉长的,而且长得偏。既使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你,我也要尽力为你开脱。我也相信你不会做这事的,你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皇上说过杀害古丽的人不想总聚焦在后宫妃嫔的争风吃醋上,那人的真正用意也许是为了挑起魏朝与波斯国之间的纷争。”

“刘皇上好象挺聪明的,一下就看得入木三分。”云映绿捂着嘴,打了个呵欠,上眼皮下眼皮开始打起架来。

“不聪明,怎么能镇得住满朝文武呢?这朝中,左、右两位丞相冰火不相容,光他们两个就够皇上操……”杜子彬感到怀中的人忽然一动不动,低头一看,云映绿已经睡着了。

他疼惜地一笑,不敢动,怕她醒。

门轻轻地被推开,送早膳进来的老家人窘得眼神都无处搁。

杜子彬忍住难堪,招手让老家人去向跟随着他的车夫说一声,让他去衙门知会下,他今日受伤不便去衙门了,然后再让衙门师爷进宫到内务府为云映绿请个假,说她昨晚照料他,一夜没合眼,现在刚歇下。

老家人出去刚一会,门又被推开了。

久等小姐不回府的竹青终于按捺不住,跑到了杜宅,门倌说云小姐在大公子的卧房为大公子治病呢。她轻手轻脚走过来,一眼就看到自家小姐半卧在杜公子的怀里,两个人抱得紧紧的。

她吓得捂住嘴,小脸发白地忙转过身。

天,可怕的小姐趁杜子公病着时,把一本正经的杜公子给吃了吗?生米煮成了熟饭,那可怜的秦公子怎么办呢?

“老爷、夫人……”竹青一路疾呼地往云府跑去。

不一会,云府之中就炸开了锅。

而这边,云映绿只是皱眉轻哼了声,又往杜子彬的臂弯里钻了钻。

☆、第62章 话说人心隔肚皮

东阳皇宫。

日升中天,太阳火火地炙烤着大地,罗公公手提拂尘,一边跑一边拭着脑门子的汗,口中咕哝地埋怨着这鬼天气,真是热啊。

“去,看看罗公公回来了没有?”这人还没到御书房门口呢,就听到皇上的发问,罗公公忙亮开嗓门,“皇上,老奴回来了。”

刘煊宸搁下手中的朱笔,抬起头,“云太医回宫了吗?”

“皇上,老奴刚刚才得知,云太医今天请假,说昨晚和杜大人一起追捕逃犯,又替杜大人疗伤,一宿没睡,这会可能刚合眼。”

刘煊宸腾起站起来,“你说她和杜大人一宿都在一起?”

罗公公眨巴眨巴眼,“听说还有许多士兵。”

刘煊宸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脸色一板,“这个杜子彬真是荒唐,他追个逃犯,要个弱女子陪着干吗?孤男寡女的,成何体统?他的书都读哪去了,也不考虑下人家小姐的清誉。”

越说越来气,把个书案拍得山响。

罗公公低着头,放缓呼吸,不敢随便接话。皇上对云太医,真象是上了瘾,一时半刻都不能失去任何消息。从早晨,就催了他去太医院跑了几趟,又不说干吗,只说去看看云太医有没按时到班。一听说没按时到班,就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那个放在冰棺里凶死的古淑仪,皇上到没提半句。

人比人,噎死人。

“皇上,微臣回来了。”江勇的声音如风而至,他是御前带刀侍卫,平时可以不经通报直接进入御书房和皇上的寝殿。

刘煊宸平息了下怒气,“哦,查得怎么样了?”

江勇平静地抬起头,“那位秦公子,姓秦名论,乃是东阳城中秦氏药庄和秦氏棺材铺的少东家,精明锐利,东阳商贾对他评价很高。云太医和是刚刚定的婚,但微臣在印妃娘娘生公主之时,就见过他和云太医同游慈恩寺,两人应该很早就熟识了。云太医在休息之日,还在秦氏药庄义诊。”

“哈,药庄和棺材铺,义诊,还真搭配得好,”刘煊宸冷笑道,“她以后不会是想不做太医,跑去做棺材铺老板娘吧!”

“皇上,微臣在调查秦公子之时,发现了一件怪事,”江勇口吻突地变得严峻,“秦公子昨天和齐王府的总管见了个面,两人关在雅间里密谈了好几个时辰,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