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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千次日落(5)+番外

作者: 酒眼灯唇 阅读记录

面无表情,心如死灰,小丑竟是我自己。

“一桶糖炒山楂,一包辣条,一杯冰美式,还有一杯卡布奇诺。”

那医生轻瞄了一眼我身上呕吐留下的痕迹,苦笑着说:“是挺作的。”

程悠悠被指派去帮我买一碗米粥,我则躺在床上,想要最后拯救一下自己的论文。

毕竟没有彻彻底底地降重,根本不敢用学校的查重软件。西湖的水,现在也成了我的泪,就像某网友精辟言论,没有人年年恨xx,却年年有人恨xx。无奈论文的选题实在太过晦涩,我看了没多长时间,就觉得两眼皮子直打架,等到切换到娱乐软件的时候,才觉得郁结在胸中的一口闷气终于舒畅了下来。

真是厉害,第一个素人上热搜头条的。

流量为王,作威作福。

窗外吹来一阵不合时宜的风,已经是六月初,夜晚还能稍微感受到凉风习习的痕迹,经过小半个月的酝酿,热气终于将最后一小想要逆反的冷空气羁押,独霸天下,世界被强行推向夏天的怀抱。

我翘着脚丫在床上好不快活,这人真是眼熟,竟然就是今天面带笑意坐在咖啡店的那个男人。

单拎出来,他的五官好像都属于中等偏上水平,远远称不上惊艳,但是组合到一起,就有一种“试问天下谁与争锋”的王者之气,我看了半天下面的评论,实在没搞清楚,原来饭圈追星不仅是追娱乐明星,而且还有这种得了国际文学大奖的学术明星?

屏幕上一张神清气爽的脸出现在搜索栏下方的时候,我都差一点认为这是哪个大器晚成的鲜肉。那男人拿着奖杯,在舞台上熠熠闪光,深红色帷幕变成映衬的底色,硬是将台上那人衬得有几分仙风道骨,从神态看,颇有几分东邪西毒里眼神忧郁的欧阳锋。

他转身回过头去,看着观众席下脸色已经变得有些发青的外国男人,风轻云淡开始对话。

我打开声音键,一口标准低沉伦敦音从双声道飘出,

“Why do you want to talk such a thin dog out walking?(“为什么你要牵着这样孱弱的一条狗出来逛街?”)

另外一个黄胡子老外扯着眉头:“Are you kidding?It’s a cat!”(你在开玩笑吗!这他妈的是只猫!)

那男人嘴角微微上扬,眉宇间平添几分英气:“Sorry,I was talking to the cat.”(不好意思,我在跟那只猫说话。)

台下哄堂大笑,不过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参加这样的国际颁奖典礼,台下那个傲慢的人竟然被允许带一只猫作为观众。

绝了!现场直播的画面,同时转播在世界三十多个国家和地区,这是何方神圣,当场能跟台下观众来一场别开生面的撕x大战后援团下面的评论,清一色的“哥哥回来了!”弄得像是一群鸽子精从困顿已久的牢笼中挣扎而出,展翅飞向蓝天的一瞬见终于发现自己不是哑巴。

我从医院出来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距离答辩还有不到一个星期。

但是其他倒大霉的事情好像并没有发生,顺利地进行了答辩之后,终于拿到了传说中的本科学位证明。

泪目了,经过二十五年的鏖战,我季良玉,终于拿到了毕业证书!

由于大学时期的导师依旧是我的研究生导师,恰好对我这喝凉水都塞牙缝却偏要喝凉水的倔强态度颇为赞赏,加之他也知道我和得意门生程悠悠是光屁股长大的情谊,就非常自然的将我安排到研究生暑假拓展小组,跟着一群和我同龄甚至还比我小几岁的学长学姐,参加课外调研。

美其名曰课外调研,其实说白了,就是来个集体活动,在后学生时代,找个理由名正言顺放松一番。

夏天的校园还算是安静,除了学校图书馆的地方人比较多,大部分都是拿着小电扇从早上六点一开门就准备飞奔过去考研的莘莘学子。

除了没免费的地方住,其他都算得上是不错的事情。

我跟程悠悠合租了一间房子,就在学校门口的教师小区,里面多的是白胡子的老头拄着拐杖在门口溜达。

这么长时间我也发现,不管退休之前以前是大学教授还是生意场老板,老了之后还是免不了坐在门口下象棋的质朴归宿。

合租的房子不大,就在学校门口的教师小区,里面多的是白胡子的老头拄着拐杖,不过经过这么长时间倒也不难发现,不管以前是笔书春秋的大教授还是商海浮沉的大老板,老了之后还是免不了坐在门口下象棋的质朴归宿。

夏天,就应该有老头和象棋。这是标配。

楼道里面有废旧的箱子被叠的整整齐齐,塑料瓶,啤酒易拉罐,踩满鞋印的老旧报纸,学术高位的老头老太太们,平日最喜欢的依旧是收集这些被别人废弃的垃圾,俗称变废为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