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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夜啼(70)

作者: 霜见廿四 阅读记录

春日的街景也是一派生机蓬勃的,同隆冬的上安京大有不同。街道两边的树木都染上了绿意,时有乌雀衔泥筑巢,同地上走街串巷的小贩和沿街叫卖的烤饼铺的大叔一样忙忙碌碌。

街上的行人也都脱下了一冬的厚重衣物,换上了五颜六色的轻便裙衫,简直就像是水墨山水画重新染了色,不管是景物还是人都一瞬间鲜活了起来。

萧琢一路在马车里撩着帘子看得很有兴致,不多时便到了唱南曲的清音阁。清音阁外头挂着一块牌子,写着今日的曲目。

清音阁也是上安京有名的戏楼,萧琢跟着领他上楼的小二,回想起上回他同贺暄一起来看晋剧的时候。那回唱了什么戏萧琢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只记得贺暄那天手指上他咬的齿痕,还有披在他身上的那件外衣。

“侯爷,这里头是太子殿下吩咐给您留着的位子,这回包厢都给定光了,侯爷多担待些。”

怎么又想起他了?萧琢心不在焉地听着小二介绍着接下来的曲目,艰难地把贺暄从他的回忆中拽出去。

今儿唱的是南曲有名的思凡,讲的是尼姑色空在寺庙中耐不住寂寞,逃下山去的故事。思凡一折很是考验旦角的功底,这一折子全由色空一人唱完,对唱腔身段极为苛刻,故有男怕夜奔,女怕思凡的说法。

萧琢从前听牡丹亭听的多些,思凡虽说也是名曲,只是母后怕他不学好,是极少让他听的,这回机缘巧合在晋国听这出戏,萧琢倒还算有些新鲜。

戏台上已经开始演了,小二许是看在贺暄的面子上,给他留了一个上好的位置,此时旁边没什么人,他便自在地靠着椅背,时不时地抿一口茶水,好生惬意。

只见那色空上台,开口便是:“到晚来,孤枕独眠,好不凄凉人也。”惊得萧琢被喉咙里的一口茶水呛到,咳了好几下才缓过来。

他品咂着台上色空幽怨寂寞的神情,心里想着这一出戏确是应景,草木发芽,这情爱之心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了。

待得唱到“每日里,在佛殿上烧香换水。”这一句的时候,萧琢右边的位置上终于有人姗姗来迟地落了座。萧琢余光瞥了一眼,那人穿着一身绿色长衫,腰间悬一品相上乘的玉佩,手上颇为附庸风雅的拿了一把折扇,只是看不清上头写了什么字。萧琢感觉那人也用余光打量着他,他略有些不自在地坐直了身子,尽力专注于台上,专心致志地看起戏来。

只是也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确有其事,萧琢总觉得那人的眼睛时不时地扫过他,就在萧琢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人往他这边挪了挪,借着桌子的掩护,给他递过来一个纸团。

萧琢有些诧异地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将那纸团接了过来,塞进袖子里,听得那人轻声说道:“侯爷也来听戏?”

那人长相俊秀,看上去却不像是普通的书生,反倒有种江湖人士的潇洒狷狂之气。萧琢在脑子里搜罗了一圈,并没有想起这人是谁,便简短地答道:“是。”

“侯爷喜欢这出么?”

萧琢张口欲答,却感觉左肩一沉,他下意识转过头去,贺暄那厮正冷着脸,眸色不善地看着他。

“殿下?我……”

“用着孤送你的票在这……”

“我没有。”

萧琢不待这人嘴里说出更刻薄恶毒的话,便慌忙开口,眼见着贺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模样,他在这一时间突然福至心灵,无师自通般地伸出手,在座位底下拉住贺暄笼在袖子里的手,讨好似的晃了晃。

“你……”贺暄微怔,他将手心里乱动的东西攥的更紧了些,眉宇间有些松动。萧琢心下一喜,像是找到诀窍一般探起身子,凑到贺暄耳边用气音轻轻说:“方才还在想你……”

萧琢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机灵沾沾自喜,便只觉眼前一花,贺暄早已扯过他的手拉着他往一旁的包厢走。

贺暄轻车熟路地将门打开,萧琢感觉被一股大力一下压在了门背后,他今日穿的衣衫轻薄,忍不住轻轻抽了口气,这回背上定是擦破皮了。

贺暄粗暴地将他的双手缚在身后,急不可耐地俯身重重地吮吸着他的唇,萧琢从贺暄的鼻息里闻到一丝淡淡的酒味,清甜的很好闻,像是上回他们喝的梨花白。

萧琢被迫仰起头,贺暄这凶狠的架势像是要将他一口*活吞进腹中一般,他被贺暄弄的喘不过气来,脑子也因为几欲窒息变得懵懵的。贺暄在他腰侧轻轻一掐,他便顺从地张开嘴,好让贺暄长驱直入,搅得天翻地覆。

萧琢感觉到微微的麻痒划过他的上颚,激得他全身一阵酥麻,他像是被这梨花白的气息给熏的醉了,很快便在贺暄的攻势下沦陷,头晕眼花地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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