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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妃在上(182)

其实严嫣说严重了,如今这威远侯府里,除了老夫人和陈氏还能闹出点幺蛾子出来,其他俱是老实得很。吴姨娘早就成了隐形人,兰姨娘和隐形人也没甚区别。

只是担忧之心是难免的,从这句话就能看出严嫣其实也乱了。

沈二夫人赶忙呸了一声:“你个傻孩子,大喜的日子怎么能说这些,舅母还在呢,会帮你看着你娘和你弟弟的。咱们沈家的人,可不是轻易让人就那么欺负了去的。”

前面又在催,还有许多许多的话却是再也来不及说。

大红色的盖头终于放了下来,遮盖了严嫣的眉眼儿。

大房的大少爷严啸早就在门外候着了,只等着背严嫣出去。严陌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可大熙的习俗背新娘子出去的都是娘家的哥哥。

一阵呜咽声响起,随着一阵劈里啪啦的爆竹声响,严嫣已经听不清是谁在哭了。她被丫鬟扶了起来,伏在严啸的背上。

一步一步,感觉自己在移动,严嫣终于在此时湿了眼眶。

……

具体的过程严嫣已经记不清了,一切只随着引导而来。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有一双并不陌生的手牵上她,她才定下心来。

有内侍唱礼,骆怀远扶着她的胳膊下拜,严嫣能感觉到大殿之上有许多人。听内侍的唱词,她知晓熙帝和萧皇后俱是在的。

直到最后一拜结束,严嫣才被人领着下去。

又是上了轿子,走了许久,到得一处停下,被人扶了进去。

在喜床上坐定,一旁有女司官说了什么,严嫣只感觉眼前一晃,顿时一片明亮,入眼便是那张满脸喜气洋洋的大胖脸。

接下来是喝合卺酒。

女司官端来用红绸相连的两盏金樽,一人一杯,俱需饮完。

严嫣满面绯红,也不知是满室的红色映的,还是美酒醉人。

她抬眼望去,一室的宫人太监俱是静悄悄的站着。殿外不时有礼官报辰,严嫣知晓这是皇家的规矩大,一行一举皆是要算好良辰吉时的。

一屋子的龙凤火烛,照得满室耀耀生辉,仿若是到了火的海洋。

严嫣坐在右,骆怀远坐在左,俱是仪范端正。殊不知那四皇子早就借着大袖的掩盖,悄悄的摸上严嫣的手。

摸一摸,蹭一蹭,不时用小指去搔她的手心。

严嫣起先还忍得住,后面便被他撩得恨不得打他一顿。

这种时候,闹什么闹!

直到殿外最后一次报辰,一直站在一旁的女司官这才笑着行礼:“祝四皇子四皇子妃百年好合。”

小安子走上前塞给女官一个大红包,将人送了出来。

严嫣这才翻了骆怀远一眼,站起了身。

他笑眯眯的,“嫣嫣,时候也不早了,咱们歇下吧。”

☆、第120章

满室的火红与龙凤火烛相互辉映,晃得人眼都花了。

骆怀远笑眯眯的:“嫣嫣,时候也不早了,咱们歇下吧。”

严嫣反射性看了一眼喜床,顿时脸一红,不过有这满室的红色对应,倒是不明显。她望了一眼四周围着的一堆宫人,骆怀远见此忙挥了挥手,让人都下去了。

严嫣的嫁妆在昨日就送去四皇子府,包括身边的陪嫁丫鬟婆子也是,这会儿身边没一个自己的人,想着要用陌生的人来贴身服侍自己,她不禁皱了皱眉。

骆怀远也意识到这点,不禁有些埋怨自己怎么没周全想到这些。

他想了想,还是舔着脸道:“嫣嫣,要不我服侍你沐浴更衣?”

你想得倒美!

她又不是不会自己给自己沐浴!

严嫣翻了他一眼,便径自往后面貌似是浴间的门走去了。

进去之后,果然是浴间。

正中的位置有一个汉白玉砌成的方形池子,鎏金兽首不住往外吐着热水,烟气缭绕的,满室白烟。褪了头上的金冠,和一身厚重的衣裳,才感觉到满身轻松,严嫣仅着了肚兜和一袭薄绸裤下了水中。

头发是今早刚洗过的,所以不用再洗了。泡了会儿,严嫣才褪下亵裤和肚兜将整个人浸在水里。其实沐浴在其次,严嫣这会儿最想做的事便是洁面,她从不爱在脸上擦脂抹粉的,今日脸上涂了厚厚一层。

刚把脸拭干净,就发现浴间门似乎被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人动作极为轻微,可惜严嫣功夫不是白练的。

她抹了头上的一朵花钿便弹了过去,只听得一个女声‘哎哟’一声,跪了下来。

“四皇子妃赎罪,四皇子妃赎罪,奴婢是进来侍候您沐浴的!”

严嫣还来不及说话,就听得一个声音响起,随着这声音就有一个人就撞了进来。

“怎么了怎么了?谁让你进来的?”

“谁让你进来的?”

这两个声音是一同响起的,前面那个是骆怀远,后面则是严嫣。

骆怀远一边训着宫人,一边眼睛贼溜溜的就瞄了过来。可惜严嫣将自己整个都浸在水中,只看到一张在烟雾中更显美丽的芙蓉面,并半截雪白的肩膀。他不由的吞了吞口水,小心肝砰砰直跳。

“你快出去,这里不用你!”

骆怀远魂不守舍的挥挥手,“没听到四皇子妃的话,快下去吧,这里不用你。”

“我说的是你!”

“我?”

骆怀远一呆,随即蔫蔫的下去了,神情颇有些依依不舍。

见那人下去,严嫣才松了一口气,正沐浴的时候闯进来一个男人,哪怕这个人很熟,也实在很挑战她的神经。

“你起来吧,过来服侍我擦身。”

“是。”

那宫人半垂着眼帘走了过来,先是将严嫣从池子里搀了起来,并拿了一块雪白色帕子仔细的帮她擦拭着身上的水珠。

严嫣一身雪肌玉肤,身材挺拔结实而又充满弹性,与平常女子柔软的触觉截然不同。这让那宫人不免有些讶然,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拭干了身子,宫人拿过一套大红色的内衫服侍她穿上。

严嫣走出浴间,骆怀远并不在殿中。

一名宫人走了过来,低声禀道:“殿下沐浴去了。”

严嫣点点头,去了殿中的妆台前坐下,任由那宫人给自己卸了钗环,将满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放了下来。

宫人的手很轻,让严嫣并无不适,她这才觉得之前自己那种因着丫鬟没带进来,而生出的不适感有些无稽。其实也是可以想到的,寻常宅邸的丫鬟哪里能比得上宫中训练有素的宫人?她们都是凭着这份精细才能在宫里存活的,自然各有各的长处。

只是再好,终究是宫里的,骆怀远在宫里并无根基,所以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这么想着,严嫣说了一句‘都下去吧’,让所有宫人都退下,自己拿着犀角梳缓缓的顺着长发。

等严嫣收拾完,骆怀远也还没回来,她环视了四周一下,看到一旁靠着墙角放的那只大箱笼。这只箱笼是严嫣仅带进宫的东西,她的嫁妆俱是抬进四皇子府了,可自己还要在宫里头住两晚上,一些日常用物不带是不行的。

看见这只箱笼,严嫣就想起昨晚儿她娘偷偷塞给她,让她一定要在洞房之前看的那两样东西。只是昨晚严嫣没心情看,便交代梅香收进了这只箱笼里。

她走了过去,打开箱子,翻了好半响,才从最下面翻出了两个玉制的、一个呈西瓜状,一个呈放大版的花生状的物件。这两样东西大小只有一个手掌那么大,雕工非常精致,看起来活灵活现的。中间有一条缝隙,似乎可以打开。

严嫣拿了这两样东西,上了榻,盘着膝准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

她先打开的是那个玉西瓜,轻轻一掰,便打开了。

只见小西瓜一分为二,上面半圆是盖子,下面半圆里头嵌着两个小人儿。这两个小人儿雕刻得活灵活现的,眉眼儿都能看清,一个是女,一个是男,就是浑身光溜溜的,交缠在一起,摆出了一个很奇怪的姿势。

再去打开那颗‘花生’,里面同样是如此,只是又换了一种姿势。

严嫣感觉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娘干甚给她这个,还让她一定要在洞房之前看?这是在练武吗?严嫣拿起来又端详了一下,怎么看怎么觉得两人是在练武。

只是为什么不穿衣裳呢?

她想起蕙娘告诉她的这世上有一些秘而不传的奇门武学,也许修炼这个法门就是不用穿衣裳的,还得是一男一女练才好?

骆怀远刚回来,就看到的是这幅场景。

他的小王妃,一身极薄的红色绸衫,及臀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身后,露出来的玉颈与玉足都看起来是那么的雪白可爱,让人心生疼呵,手里正拿了一个‘春/宫图加强版’冥思揣摩……

骆怀远感觉心脏一缩,鼻子里流出一股热流。

就在这时,严嫣回头看向他。

“你洗完了?怎么流鼻血了?”

他赶忙用衣袖拭了拭,打哈哈似的道:“没事没事,我这两日上火。”顿了顿,又问道:“嫣嫣,你这是在做甚?”

声音很是有些犹豫。

严嫣扭过头,又去看端详手里的东西,“我娘给了我这两个物件儿,说让我洞房之前一定要看。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在练武,可你说也奇怪,这两人的姿势怎么这么怪,还都不穿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