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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56)

并非仅为商机利益,更多的是因他君子端方之美质。

既叫人疼惜,又叫人佩服。

感受他鼓动的心跳,容奚微微一笑,伸手缓拍其背,“若非玄石兄助我,我亦无法制出这些器物。”

胡玉林深吸一口气,松开容奚,眸光极柔,“大郎天才人物,那些俗事,我理应为之。”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欲寻冯工,请他做些镜框。”容奚言罢,作势要离。

三人立刻表示同行。

至冯氏,见冯山,表明来意。冯山见镜面,亦震惊无比,自然答应下来。

“冯工,事成之后,还需您送一面至盛京。”

容奚做了好几面镜子,其中一面打算送至郡王府,就当回报秦恪助他上达天听之恩。

冯山自无拒绝之理。

数日后,加急书信至郡王府,随之同来的,是一份包裹,来自濛山。

秦恪从宫中归府后,见陈川谷笑眯眯至,手中捧物。

“冯山遣人送来的,你猜是什么?”

听闻是冯山,秦恪顿起身,从他手中夺下书信与包裹,先展信观之。

字迹独具风骨,相当好认,他唇角微微扬起。

陈川谷挑眉凑近欲瞧,却被残忍挥至一旁,见不得分毫。他见秦恪面色极柔,不禁摸摸下颔,心思转动。

冷面阎罗秦郡王,近来似乎有些转性,关乎容大郎之事,俱与寻常迥异。

着实有鬼。

“大郎送何物予你?”陈川谷作势要拆开包裹。

秦恪厉目瞥他一眼,劈手夺回包裹,面无表情道:“信中说是镜子。”

“镜子?”陈川谷忽捧腹大笑,“为何送你镜子?”

男子汉大丈夫,照什么镜子?那是小娘子们才会做的事情。

大郎实在淘气。

秦恪面色愈冷,掀开包裹,打开冯氏木匣,只见一精致圆镜静卧匣内。

镜面光洁透亮,照物纤毫毕现。

“这是镜子!”陈川谷自然瞧见,顿惊呼出声,不可置信。

原来大郎所言之镜,乃新式玻璃镜。此镜照人,仿佛镜中存在与自己一模一样之人。

连耳垂上的小痣都清晰可见。

“容大郎……”秦恪低喃一声,几不可闻,复轻笑起来,眉目生辉。

镜中之人,亦展颜低语。

思及容奚委托之事,秦恪重新置镜于匣,携之迈步出宅。

陈川谷都来不及问他去何处。

秦恪刚离宫,却又重返,皇帝惊奇不已,见其手捧木匣,忽福至心灵,既无奈又赞叹。

“大郎又制新物?”

他眸光落在木匣上,等待秦恪开启。

匣盖打开,秦恪取镜置皇帝眼前,皇帝陡然被镜中的自己吓了一跳。

他瞪大眼睛,见自己鼻翼旁的淡痣都清晰可见,不由倾身凑近去瞧,镜中之人亦跟着凑近。

他反复观摩片刻,忽笑道:“原来朕生得如此容貌。”

此前铜镜不仅不清晰,还易扭曲人脸,只能大致瞧出五官。

秦恪收镜入匣,面色柔和。

“陛下,今日朝议,程侍郎提议保障匠人首创之利,臣以为可行。”他见皇帝颇有兴趣,继续道,“大魏能工巧匠不知凡几,除容大郎,应有更多巧思之人。若朝廷设特殊奖励,必能激发创造热潮,繁荣大魏。”

皇帝无奈笑道:“程皓之言,是你说与他听的吧?”

两人相识十几载,皇帝虽未曾看透秦恪,却也有些默契。

程皓不过一狂热造器之徒,断说不出那般言辞。观近期秦恪之态,皇帝心中倒是明白几分。

“这些想法,亦是容大郎所提?”

秦恪颔首,“臣以为,变革之本,是为百姓。”

话虽如此,然其中错综复杂,并不简单。即便新器便利,然造价昂贵,寻常百姓温饱尚且不足,又何来闲钱购得这些器物?

唯富贾大户方能承担。

新器成为奢侈之物,又何谈造福百姓?

两人皆知其中不易,沉默须臾,秦恪忽道:“是臣心急,陛下恕罪。”

他是急容奚之急,方才失了冷静。

皇帝笑道:“无碍,朕亦心急。不过朕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

秦恪行礼,欲取匣离去,却被皇帝按住。

“镜子留下。”

“大郎已于信中详述制镜之法,臣欲往工部,不日陛下亦可得镜。”

这是容大郎亲手所制,自然得留在身边。

在大魏,也只有秦恪敢从皇帝手中夺物了。

皇帝瞪他一眼,无奈道:“让程皓快些。”

青州临溪。

容奚正于书房看书,忽听窗户处传来声响,他抬首看去,见一熟悉身影,正倨傲瞧他。

他惊喜一瞬,立刻打开窗户,迎接白霜小祖宗。

白霜抖动长羽,傲慢立于书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