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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57)

容奚取下它足上信筒,展开观之。

信乃秦恪亲手所写,言及圣上赏赐将至,然他之提议并未得到圣上应允,后罗列缘由。

信览毕,容奚轻叹一声,却又觉得熨帖。

叹时代局限,感秦恪之谊。

他思虑须臾,执笔写信,给白霜喂了几块肉,让它将信带回盛京。

玻璃制造尚在起步阶段,无法量产,镜子就更不必说。

以目前情状,还是稳打稳扎为首选。

胡玉林心有宏愿,又建几处窑炉,雇大批工匠,烧制玻璃。他工钱给得极为慷慨,工匠们俱忠心勤劳,胡氏玻璃逐渐广传青州,甚至更远之处。

若论玻璃引起濛山县城热议,那么帝王圣旨,则令濛山县城如沸水喧腾。

迎接圣旨当日,县令沈谊领衙内众吏,与容奚、胡玉林、姜卫平一同听旨,声势极为浩大。

濛山县城上至耄耋,下及垂髫,无人不知容奚之名。

圣旨中,皇帝极力夸赞容氏子,并赏赐黄金布帛若干。先不论钱帛之数,单凭能得皇帝金口称赞,已是极大荣耀。

临溪出了个容尚书,如今容尚书嫡子竟也优秀如斯!

白身如何?匠人又如何?容氏子与胡、姜二人,皆得圣上嘉奖,这是何等荣耀?

胡运跪于人群之中,激动得热泪盈眶。他儿子虽不能科举入仕,但柳暗花明,便是为商,也能得天子赏赐。

做到这份上,已是极致。这一切,皆托容大郎之福!

容奚接过圣旨,极为平静。虽提议未得应允,然此事若广传天下,必有能人异士为得荣耀,潜心创造。

且,秦恪助他得皇帝应允,青州营铁司可向他放开权限,扩大自己购买铁矿之数。

算是给他一个人的特权。

若有足量铁矿,他便可造更多器物及材料。

领完圣旨,沈谊摆宴,邀宣旨皇侍一同用膳,容奚与胡、姜二人陪同。

濛山匠人受天子称赞嘉奖,作为濛山县令,沈谊与有荣焉,这也算他教化之功。

如今他对容奚三人,俱和颜悦色,照顾周到。

膳食乃姜娘子掌勺,皇侍吃得极为满意,连连称赞,沈谊笑得别提多和蔼。

宴饮毕,容奚归宅,黄金布帛俱陈列院中,简直亮瞎容宅主仆之眼。

“郎君,御赐之物,应放何处?”刘和颤抖问道。

他是激动的。就是郎主也从未有过如此殊荣啊!

御赐之物,一般被视作荣耀,轻易不会使用。

容奚挥袖道:“锁入库房。”

他并不怕贼人窃取。偷盗御赐之物,就是拿命在赌,没人这么傻。

“阿兄,此事可要传信家中?”

容连如今极为敬佩容奚,且知容奚与家中离心,不敢擅自做主。

“不必,圣上赏赐,盛京早已知晓。”容奚同刘子实一起,将箱奁抬入库房。

容连主仆亦帮忙搬运。

库房年久失修,门窗蠹虫滋生,有些腐坏,实非放置钱帛之佳地。

容奚心中思量,木屋易损,且若遇走水,燃尽几率极大,不太安全,相比后世房屋,稳定性及安全性较差。

若能制出水泥便好了。

锁好库房后,容奚忽问刘和:“刘翁,可有卖地之人?”

数日前,他嘱托刘翁留意田地买卖之事,但因诸事缠身,未及询问,现恰好记起,遂有此一问。

“郎君,还没瞅到良田。”刘和回道。

容连困惑,“阿兄要买地?”

大魏以农为本,豪强地主均手握良田。阿兄若想做地主,也实属正常。

当年容氏亦有田地,及容维敬入仕之后,举家搬迁,田地卖于他人,唯余老宅经风雨摧残。

不论是容奚生母,还是如今的容周氏,均为大户人家千金,陪嫁中,田产商铺不知凡几,故祖宅几亩田地,压根算不得什么。

这也是容奚至此后,无足粮饱腹之因。

“地为根本,我想多买些田地,种些粮食。”容奚颔首答道。

当然,他种粮食,非为饱腹,而是进行试验。

试验之事,需历时颇久,如今也不便与人说明。

天色已晚,几人各自回房。

容连于灯下写信,只言及自己学业进展,丝毫未提及容奚之事。及翌日,寄往盛京容府。

数日后,容尚书收到书信,看毕,沉叹一声。

自那日朝议之后,同僚们似在背后笑话于他。虽文人轻视商贾匠人,但更鄙视不顾亲子之人。

容奚受天子盛赞,众人面上不敢妄言,且若是自家儿子受此殊荣,不论为商还是为匠,定亦与有荣焉。

怎料容尚书,不仅不知嫡子天资,竟还鄙夷唾之!

众人心情复杂,便不知如何面对容维敬。

“三郎,是连儿的信?”容周氏捧盘而至,温婉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