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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17)

陆南翊倚著门框,憋笑都快憋出内伤了,努力将上翘地嘴角往下拉,装作平常的样子用羡慕的语气说,“你真是条贤鱼呀。”嘿~贤惠的鱼,如果是他的话,估计把人往床上一扔就完事,谁还那麽好心情伺候。

“我姓言。”言瑜抬眼望著他强调,没听出陆南翊的调侃,只当他和宁瑞最初一样,不过宁瑞是叫他咸,陆南翊叫的是贤,同音却是不同意,言瑜也听不出来其中的不同自然也不理解陆南翊的另一层意思。

“你是不是面部神经有问题?”言瑜疑惑的看著他嘴角抽动。

这话要搁别人那九成九是骂人,但言瑜恰恰属於零点一成里的。

陆南翊摸著嘴角,很有自知之明,不能再呆下去当电灯泡,将那两个人上下打量一番,贼笑的说,“人送到我也该回去了,好好照顾他呀,‘贤鱼’。”

言瑜对他的玩笑也不好生气,把人送到门口,还是很有礼貌的说谢谢,陆南翊到是大方的说不用不用,随即又用暧昧的眼光把言瑜看得老不自在,随即他丢下一句让人摸不著头脑的话,你们是应该谢谢我,才哈哈大笑走人。言瑜没多想他的话,心心念著卧室里的人。

宁瑞喝醉酒只是迷迷糊糊的,并没有不省人事,感觉有温热的湿毛巾敷在脸上来回轻轻擦动,很是舒服,没那麽难受了。那股热量消失後,马上又有手指在他的太阳穴部位轻轻揉动,缓解了他的头痛,宁瑞正舒舒服服地享受,那令人舒适无比的力道却又消失了。宁瑞不满的哼哼几声,醉眼朦胧的想看清是谁,可惜模糊的只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离去。

片刻,那个人影又靠近,手里似乎端著什麽东西,然後把他扶起来,嗯,靠著的身体柔软恰好,比大抱枕还舒服。

“宁瑞喝点茶,解酒的。”言瑜将试过热度的茶凑到他嘴边,但是被宁瑞别过头躲开了,言瑜继续把茶凑过去,宁瑞好像在和你玩捉迷藏的游戏,躲来避去的,一来二去还是没喝下。

言瑜皱眉想了想,想到个办法然後开始脸红,犹豫了一下还是含了口茶喂过去,慢慢将茶哺进宁瑞的唇里。

柔软的热度让宁瑞迷恋,比任何酒都醉人,那人身上散发的清新味道胜过世界上任何香水,手不自禁的搂上那人柔韧的腰,隔著一层布料能感受到下面温热柔滑的肌肤,似乎是肖想已久,如今终於得到满足能够碰触。即使哺过来的水是苦的,宁瑞也觉得甘甜无比,应该是唇上覆著的柔软还有手所触到的柔韧让人所产生的幻觉,所有的感觉都如此陌生却又熟悉。

彷佛一场梦,宁瑞幻想对方是压抑在心底很久的那个人,那麽真实的梦,宁愿永远不要醒来。

言瑜傻了,因为最後发展到不是喂茶那麽简单,细小的舌尖沿著他的唇好似作画般描摹了一遍,然後含著他的唇瓣,一点一点吸吮残留在上面的茶液,好像那是仙露一丁点都不能浪费,舌尖在唇上停留半晌,随即温柔的撬开他的牙齿,探了进来,言瑜的脑袋完全处於当机状态,愣愣的没有半点反映,任人侵入,直到舌尖从敏感的上颚擦过,引起本能的颤抖,一阵酥麻流遍全身,言瑜才猛然醒过来,眼神骤然清明,下意识推开搂著自己的人。

毫无防备同时不甚清醒的宁瑞被他突来的力道推倒在床上,头重重摔在枕头上,虽然枕头是软的,但还是痛得一声闷哼,宁瑞方才还觉得在云端飘,怀里搂著的人却消失了,身体也向下不停的坠直至跌入地狱,他挥动著手连声惊呼,不要!

为什麽这个梦那麽短暂?为什麽一个梦还要被无情的夺走?不能让他有片刻快乐,即使是虚假的。

言瑜刚刚还被滚烫包裹,现在看到宁瑞噩梦般的大叫,那声惊呼中尽是不舍,心里一痛,是因为和曲藤分手才喝酒,是因为和他分手才那麽难过的麽?因为比人那麽伤心。

没错,陆南翊是这麽说的,言瑜感觉身上的滚烫一丝一丝抽离,变得冰凉,像是寒冬腊月但人在北冰洋里泡著一样。

“不要走,不要走...”宁瑞低低呢喃,一声声似是哀求,手臂挥舞著想抓出虚空中的幻影。

心脏一紧,言瑜连眼神都变得冰凉,他突然发狂般抓著宁瑞的肩想要把他摇醒,让他看看眼前的自己。

“分了你还想他作甚麽?折磨自己有什麽意义!为什麽我在你身边你就看不到?我不好吗?为什麽?我不会走的,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可是你不看我,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可是你不看我......”言瑜的动作迟缓下来,呆呆的看著躺在床上捂头皱眉的人,似哭似笑,痴痴傻傻,像著了魔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