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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回前堂(6)+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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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相逢(一)

不知为何,这一夜,北堂朝竟难得的一夜无梦,睡得沉极了,连云寄凌晨起身都毫无知觉。睁眼的时候,身边的床铺早已凉透,北堂朝招来小丫鬟询问,这才知云寄一大早便离开了王府,赶去悦阳钱庄打点事务。

悦阳钱庄是云家在帝都的家当,发行的银票也是现今帝都最为通用的。云寄留在北堂王府后,云家便将这钱庄全都交由他打理,北堂朝偶尔过问,也从不插手。

北堂朝靠在床头上,随手推开窗,任凉爽的晨风涌进屋。空气一下子就跳脱起来,北堂朝听见窗下传来叮叮咚咚的脆响,探着身子去看,这才发现窗下挂着一串风铃。北堂朝长眸微睐,突然想起昨夜的大汗淋漓,酣然甜梦。

这府上还有五位绝色公子,却没有谁能让他真心投入。而云寄,没有娴熟的技巧,更无半分新奇花样,却每次都使得他纵☆情到一时间想不起那人。北堂朝提身吸气,只觉周身都睡得酥软了,全身的感官也只能感觉到清泠冷冽的晨风如潮水般扑来,带去身上的丝丝酸乏。

“翟墨。”北堂朝整理了一下衣袍出声唤道。晨起的声音有一种魅惑的沙哑。

翟墨推门进来,见北堂朝斜倚着窗栏,闭目养神,不由得心道:自家主子,威严之余,有时候竟也有一种说不清的诱 ☆惑。

北堂朝闭着眼,语气慵懒:“你觉得,这屋子可妥当?”

“王爷指什么?”翟墨小心问去。

北堂朝没说话,过了片刻,睁眼瞟他,神色已有少许不快。翟墨慌忙低了头:“属下明知故问了。属下早前也有过疑心,但是这屋里的熏香烛盏,并未查出不妥之处。”

北堂朝闻言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突然抽出身下的玉枕抛给翟墨:“这云家献来的琼扬玉枕,你可查过?”

翟墨恍悟,连忙答道:“属下疏忽,即刻去查。”

“不急,”北堂朝把弄了一下挂在中衣下摆的玉佩,眯起眼睛看窗外,意味深长道:“风铃已在东窗下,看来有心人大有人在。这玉枕,不必查了,且放着吧。”

“王爷……”翟墨看着那洁白的玉枕,面露犹豫之色。

“本王心里有数。”北堂朝说着,翻身站起,转瞬又摆出一张王爷脸:“走,去东门。”

翟墨下意识回一声“二十四影卫正在训练,听说华鸢公子轻功过人”就欲转身跟上,却不料前面的北堂朝突然停步,翟墨躲闪不及,差点撞在北堂朝身上。

“属下该死。”翟墨慌张跪地,心里却暗怪北堂朝行踪不定。

北堂朝斜睨他一眼:“这几年在本王身边待熟了,怕是很久没受过规矩了吧。”

“属下知错,属下逾矩了。”翟墨这才真心怕了,头垂得更低些。

北堂朝不满地冷哼一声:“以后本王没问你的事,再敢多嘴,就自己去经戒房长长记性。别以为本王看不透你那点主意。”

“是,属下知错,谢王爷提点。”翟墨大声回道,这次直等着北堂朝踏出房门后才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连额头上都蒙了一层薄汗。

华鸢公子,上一次因为帮你而被王爷发落,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你走之后,王爷脾气越发大了。

东门有十二道铁门,越往深处便越与北堂王本人联系密切。北堂朝其实素日里也不是很喜欢摆王爷架子,只是,作为东门门主,当他下到东门营地后,便自然而然地板起了身上的每一块肌骨。北堂朝和翟墨脚下很快,径直穿过道道铁门,直达最深处的训练场。

这最深处的门里面,是北堂王训练和选拔影卫专用的营地,名叫“暗影云天”。季华鸢季大才子初来到这里时,还忍不住对这四个字嗤之以鼻,讽道:“北堂朝也就这点文采了。”是以当翟墨跟随北堂朝来到暗影云天的玄铁门前,突然想起这一档子事,额上又是突地一跳。

北堂朝站在暗影云天门外,已经能听见里面人的声音了,说话声最大的是朱雀,可称得上是南怀轻功第一人。五年前,北堂朝在贺兰山林遇刺,身边护卫殆尽,在执剑力战时,一枚淬了毒的钢针向他心口打来,北堂朝心下大骇,以为必死无疑,却忽闻耳边一阵疾风,一道黑影跃出用一颗石子打偏了钢针,那人便正是如今的武师朱雀。那时朱雀还是无名小卒,被安排为北堂朝的暗卫,跟随保护北堂朝,就连北堂朝自己都没发觉自己身边竟还藏有一人。而后,朱雀使劲浑身本领,带北堂朝硬是从百余杀手的追捕中逃出生天。回到帝都没多久,朱雀就成了东门暗影云天的武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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