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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回前堂(274)+番外

“季华鸢。”北堂朝沉声叫他,季华鸢停下来,回过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只说到:“有事?”

北堂朝起初是只打算瞄他一眼便走人的,但是却实在放心不下,他干脆翻身下马走过来,随手挥退了周边的奴才,皱着眉打量了一眼季华鸢的下半身,想要问,却犹豫了一下,末了只是含糊地问道:“不舒服?”

季华鸢冷笑了一声,挑眉看着他:“你心里没数吗?”

北堂朝隔了一宿略消减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他压制着怒气,沉声道:“罚你也是你该得的,你这是什么态度!”

季华鸢冷笑了一声,突然拔高声音道:“不劳王爷费心,华鸢身上痛快得很,没有半点不适。先行一步!”他说着,突然一夹马肚子,一把拽起缰绳,竟然策马直接朝马场奔了过去,把北堂朝远远地丢在身后。

季华鸢逞了这一时之快,暗地里自然苦不堪言。他强忍着臀上越来越火辣辣的疼痛,一口气策马奔到了殿群外。等在边上的马夫小跑过来替他系马,他随手丢了缰绳咬着牙翻下马背,只觉得仿佛连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他咬着牙强挺着回到晏存继留给他的小偏殿里,将门窗关严,然后小心翼翼地褪下了自己裤子。

雪白的亵裤已经沾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季华鸢无奈地扯过一面铜镜扭过头照了一下,那原本青紫肿胀的皮肉已经因他这一路骑行而磨破了几处,沾着浅浅的斑驳血印。其实北堂朝打得再重,也不至于如此,只是他这一路骑着马从宫里跟着浩浩荡荡的卫队进山,山路颠簸,焉能不痛?季华鸢又疼又气,恨恨地丢了铜镜,找了一套新的衣裤换好。然而他刚刚在床上伏着休息了一会,外头便又传来晏存继那招人厌的声音:“华鸢,华鸢!走了走了!吃酒席去!”

季华鸢认命地叹了口气,慢慢踱步到门口,打开门,无语地看着晏存继转眼间便换上的那一身大红色绣牡丹的锦袍。晏存继非常装地在这深秋冷天摇着一把扇子,笑道:“你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磨磨蹭蹭的。”

季华鸢摇摇头,说道:“没什么,不是有晚宴吗?快走吧,别让大家久等了。”

“噢噢。”晏存继也没放在心上,笑着道:“席子都摆好了,正好,我也尝尝你们南怀的野味。”

这时的季华鸢还不知道,这一场酒宴不仅仅是往年的家宴,而是还有一位特别的客人。

作者有话要说:

☆、野味宴

季华鸢素来最不愿意迟到,一路忍着痛催着晏存继走得很快。然而他们进了宴场才发现自己来得算是早了,皇帝和北堂朝都还没见人影,只有桌上的酒水果点已经铺摆好。晏存继有些扫兴地嘁了一声,拉着季华鸢在皇帝下首右侧的席子前坐下。季华鸢刻意和他保持了些距离,说道:“快到时辰了,等等吧。”

晏存继不满地抱怨道:“我是准时来的,想不到你们南怀人却都要晚到。什么嘛,搞得我很没架子似的。”

季华鸢懒得理他。北堂治他不敢保,但是汤鹿的宴席,北堂朝向来是准时的,今天也算是奇怪。他看了一下周围,席子都空着,只有他们斜对过那一席坐了两位看起来略带些拘谨的少年。季华鸢不认识,但他猜到大概应该是今年及第的三甲。让他困惑的是,三甲竟然只来了两个。

季华鸢正奇怪着,突然见场内零星的下人纷纷退下了,殿外传来秦如海的高喝:“皇上驾到——”

晏存继哼唧了一声,坐直了身子,季华鸢本本分分地站起来,垂手直立。北堂治爽朗的笑声传进门,北堂朝温和好听的声音夹在之间,季华鸢许久没听北堂朝这样轻松柔和地说话了,他远远的好像听北堂朝在问什么人:“几岁学画?”

季华鸢有些诧异地抬起头,只见北堂朝跟在北堂治身后进来,身边走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那少年眉眼中愉快却又带点腼腆:“画江幼时愚笨,学画时已经八岁了。”

北堂朝哈哈一笑:“开蒙晚,造诣倒不浅!你这名字起得也妙。”

季华鸢挑眉看着,那少年眉眼间分明青涩,却青涩得十分好看,低头一笑像是初开的白山茶骨朵。那人趣说道:“画江也是受不了读书太苦,突然有一天在纸上写名字消磨时间的时候,觉得应该要学画!”

北堂朝和北堂治齐声大笑,一行人终于走到晏存继这一席前,晏存继挑眉笑了一声,说道:“这是……”

北堂治回身拍了拍那少年,说道:“王储看看我们南怀今年的新科状元。”

李画江有些羞涩地抿唇一笑,却还是大大方方地上前一步,微微一礼说道:“画江给王储殿下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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