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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如面柳如眉(30)

“也就是因为这个,”徐至叹了口气,“要知道如果夏芳然没有出过事的话,她也不会那么不要命地抓着陆羽平不放。”

“不对。”小睦脸色很难看地把一个啤酒杯重重地顿了一下,“陆羽平死了活该。”然后他像是为了自己的语出惊人抱歉那般安静地笑笑,“他是自找的。你明白吗?他半年里天天可怜巴巴地跑来喝咖啡芳姐连正眼都没怎么瞧过他――后来倒好了,芳姐出了事情轮到他一时高兴跑来逞英雄了。靠,这可不是演电影,他还等着停机的那一天好跟赵小雪双宿双栖。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这种不知轻重的家伙――他保证还等着芳姐对他感激涕零呢。所以我说他死了活该。”

“我真庆幸警校没有收你。”徐至很认真地看着他。

“又讽刺我。”小睦低下头,去拿徐至面前喝空了的咖啡杯。

徐至就在这时在静静地说:“庄家睦,你是怎么知道赵小雪给夏芳然写过一封信的?是夏芳然给你看的吗?”

“不是。”小睦的脸色变了一下,“那封信是我在芳姐家门口的信箱里看见,然后把它拿走的。你知不知道,”小睦又开始眉飞色舞,“那天早上我到芳姐家去的时候,在小区外面的街上一个小吃馆里看见赵小雪,我还以为是我眼花看错了,结果我上楼以后还真的在信箱里看见一个白信封,当时我想妈的这个女人还真是低能,我就把那封信拿走了――”

“这件事情我们调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徐至紧紧地盯着小睦。

“这个――你们没有问我啊?”小睦做出一脸无辜的样子。

“我们调查陆羽平和赵小雪的事情的时候跟你说过,你要告诉我们任何你知道的细节――”

“那――那我当初一定是忘了这回事了。”

“庄家睦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可以逮捕你?”

“没那么夸张吧。”小睦瞪大了眼睛。

“那封信现在还在你家吗?”徐至深呼吸了一下。

“这个――应该还在,我找找吧,我这就去看看,我就住楼上,你等着我行吗?”小睦像个闯了祸的孩子那样急切地重复着:“让我想想,你让我想想――我记性不好。”

“你记性不好。”徐至微笑地看着这个抓耳挠腮的孩子,然后凑到他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话。然后他满意地欣赏着脸色惨白的小睦说:“上去拿吧,我等着你。”

徐至那句耳语的内容是:“你记性的确是不好。你连你认识孟蓝都忘了。”

20

夏芳然对徐至微微一笑:“除了我爸和小睦,我想不出来还有谁能来看我。”然后她说:“你还是穿制服的样子比较好看。”

“你的律师这两天来过了没有?”徐至问。

“来过了。”她有些漫不经心地笑笑,“没什么新鲜的,无非是想拿我惨不忍睹的脸打同情牌。”

“在这儿还――习惯吗?”话一出口徐至就意识到这是个蠢问题,于是他紧接着说:“我的意思是,这儿有没有人欺负你?”

“谢谢关心。”她轻轻地说,“我的律师说,因为我情况很特殊,申请取保候审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到底什么时候要起诉我?”

“给检察院的起诉意见书已经写好了,原本该今天递上去的,但是我没有递。”

“噢。”

“夏芳然,你为什么要承认你从来没做过的事?”

“我没做过什么?”

“你根本不知道陆羽平跟赵小雪的关系,对吗?你在审讯时候交待的作案动机根本就不成立。你没看那封信,那封信是被庄家睦那个臭小子拿走的,他还不知道他自己误了多大的事儿。”

“小睦。”夏芳然笑了,“那个孩子从一开始就只会给我惹麻烦。”

“那么,你是不是在审讯的那天才知道陆羽平跟――”

“当然不是。”夏芳然干脆地打断了他,“我的确是没有看那封信没错,可是陆羽平跟我说过有这么个女人。”

“你撒谎。”

“我没有。”

“别忘了审讯的时候你说你是看了这封信之后才开始策划,开始在网上买氰化钾的。”

“这有什么区别吗?”她叹着气,“我的意思其实是说我就是在知道他们俩的事情之后才这么做的。而且说起那封信的事儿――那天你的表现多精彩啊,说得句句在理头头是道,弄得我都在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过那封信然后忘了――我这个人意志薄弱,你别忘了。”她娇声娇气地吐出“意志薄弱”这四个字,然后笑着说:“你很厉害啊警官,就像周星驰的电影里一样,真的是可以把死人说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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