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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敌他晚来疯急(119)

只是明明她说中秋要团圆的,却自己先走了,留他一个人孤零零度了五年中秋。这第六年,才终于不是那么冷清。

魏尝一个人傻笑了片刻,把儿子抱回卧房,而后再去抱薛璎。

大概这辈子虽腥风血雨,但到底过得没那么凄惨,打横抱起她的时候,他能明显察觉她的身板比从前沉上一些。

他轻声咕哝:“重了,重了好。”然后将她抱入卧房床榻,临离开时,在她唇角轻轻啄了一下。

他不再扰她歇息,起身正欲回府,却忽听外头传来一阵急急的脚步声,紧接着,傅羽的声音响起来:“殿下睡了吗?殿下,军营出事了!”

薛璎蓦地翻身而起,速度之快,仿佛从未睡着。

魏尝看她这反应,一愣之下说:“你刚才装睡?”

她冷笑一声:“对,所以听到你说我重了。”

“……”

作者有话要说:魏尝:各位,请问我是不是药丸了?

第56章

魏尝忙说“你理解错了”, 一本正经纠正:“我哪说你重?我说的是种,种花的种,方才见你院里播了福禄考的种, 我就喜欢那花, 明年春末能开成一片姹紫的花海,所以我说种了好。”

“是吗?”薛璎一面起身迎出去, 一面冷淡道,“可那不是福禄考。”

魏尝轻咳一声, 跟上她的脚步:“哦, 我看错了?那是什么花?”

她移开房门, 一面回头答她:“旱金莲。”

他皱皱鼻子:“反正我就是在说那花。我怎么会嫌你重,你就是重成攻城锤,我也抱得动。”

薛璎眼刀子直往他面上刮:“出城东拐二十里, 军械库,你还是直接去抱攻城锤吧。”

俩人你一句来我一句往,全然被忽视在旁的傅羽脸色泛白,忍不住破了规矩, 打断道:“殿下……”

她瞧上去有点心急,薛璎转头问:“是几个校尉放火烧营,连夜出逃了吗?”

傅羽一愣:“您知道?”

薛璎点点头。

她有点摸不着头脑:“听说火势蔓延很快, 营中起了些乱子,不晓得……”

“放心,傅将军无事。”

她这下反应过来,又联想起素以政务为先的薛璎方才不紧不慢的态势, 松了口气说:“原是您与他一道设的计吗?”

薛璎说“是”,又道:“你前几天才送了趟简牍去军营,他没与你提吗?那些案卷都是空的。”

傅羽稍稍默了默,说“没提”。

薛璎见她兴致不高,兴许是觉自己一人被蒙在鼓里戏耍了,便宽慰道:“他办事小心,不与你说,大约也是怕隔墙有耳。军中的换血清洗已近两月,但到底不能保证全都干净了,所以前几天叫你送了一摞简牍去,接着按兵不动,就是想瞧瞧有没有做贼心虚的主动上钩。这不,那几个校尉果真是有问题的。”

薛璎不是个喜欢解释太多的人,对傅羽自然是因视作好友才如此,她听罢当然受了这番好意,笑起来说:“原来如此。不过怎么真叫人烧了营?那可得损失不少。”

“做戏要做得逼真,若是给人轻易瞧穿了,营中士兵往后会如何看待傅将军?他初初上位,换血清洗无妨,但都得桩桩件件比着罪名来,终归光明磊落些更易得人心。再说比起那些钱财损失,更要紧的是,营中情势越紧迫,越能勾出漏网之鱼。”

傅羽说“明白了”,歉意看了看俩人:“微臣鲁莽,叨扰殿下与左监了。”

薛璎摇头示意无事,下巴一努指魏尝:“反正他也刚好要去办事了。”

魏尝一愣,迈步上前:“办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我与傅将军商量过,倘使军营闹出动静,你们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他负责留在里头善后,你负责追缉。”

魏尝心说谁要跟傅洗尘主内主外,撇撇嘴道:“怎么不是他追缉?那几个毛头小子,他还搞不定?非叫我跑出去。”

薛璎一脸“不识好人心”的愠色:“你倒是想不想升官了?”

他张着个嘴恍然大悟:“哦,哦哦。我去!”说罢转身要跑,跑出两步又回过头来,双手紧紧扶住薛璎的肩,一副感激之情无以言表的模样,泪眼婆娑道,“好薛璎,你真的一点也不重!”

“……”他还是闭嘴吧。

*

这阵子以来,薛璎本就一直计划着要给魏尝送几颗人头做功绩,自然不会放过今次机会。反正戏台子都搭好了,就叫他与傅洗尘来个天衣无缝的里应外合,彻底拔干净军中蛀虫,然后把这番作为往朝堂上一摆,左右二监中,谁更有资格胜任羽林中郎将一职,便是有目共睹的了。

毕竟武将与文官不同。文官一道,再怎么如何雄才大略,多少得靠年月熬资历。但武将可以例外,可以靠过硬的军功服人,甚至能够以此轻易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