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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春来/带球跑我拿了事业剧本/我在古代出教辅(229)

杨逅淡淡道:“胡知县,若我未记错,这薛鼎是你妻族的小辈吧?”

顺宁胡知县一时语塞:“这……”

杨逅便不再看他,只对下首的官员道:“还有那张衍,和那张氏,明道斋六人,也一并叫来问话!”

这卷子是他批的。

以为理法精妙,清气盘旋,绝无疵累,是具才情气魄之绝大者。

能写出这般文章的人,杨逅并不以为此人会作弊,更何况九皋书院声名在外,此人之前就被点为了案首,又连中了小三元。

但如今流言甚嚣尘上,李房考查出受贿舞弊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江南省向来富庶,又是这文气所在,若闹上去,圣上震怒降下旨意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就算是为了他自己的仕途着想,他都得把这张衍叫过来问话,哪怕不叫上张衍,明道斋的人也都得查上一遍。

下首的赵敏博面色登时也变了,张嘴刚想要说些什么,杨逅一个眼神扫了过来,又只好讪讪地闭上了嘴。

从乡试高中的欢欣雀跃,到被打入地狱,只在这一瞬之间。

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张幼双正在查薛鼎的动向。

一离开贡院,她就留了个心眼,甚至连发榜都没去。

听闻这个消息,张幼双心里咯噔一声,冒出了“果然”这两个大字。

薛鼎……

她有预感,这次舞弊案绝对与她脱不了干系。

人的第六感有时候是很准确的,哪怕她现在找不到证据,但她不惮于从最坏的方向来作打算。

等她急急忙忙赶回旅店的时候,明道斋众人正团团围坐在桌前。

俞峻坐在正中,一只手搭在膝上,眉眼如柳叶薄刃,凝了些秋雨寒意。

一见到张幼双,学生们纷纷站起了身,叫道:“先生!!”

张幼双心里虽然也着急,但没表现出来,而是先安慰他们,示意他们先坐下。

“别着急,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王希礼尤为激动,这位敢爱敢恨,脾气不怎么好的少年,气得面色泛着病态的潮红。面色扭曲,咬牙切齿:“考不过便恶意中伤,将恶水浇在人身上!”

处于风暴中心的张衍倒是表现出了与年纪并不相称的冷静,他想的是,目前的问题在于,究竟是谁恶意中伤?买通了考官陷害于他们?

张幼双愣了愣,老怀欣慰。她真是失态,还不如猫猫冷静。

张衍竟然还反过来安慰她道:“儿行的端做得正,再考一次也无妨的。”

张幼双看向俞峻,征求对方的意见,“俞先生。”

乌黑的瞳仁映着窗外疏疏的秋雨,在此刻仿佛具有看透人心般的力量。俞峻问:“你有想法?”

这清冽的嗓音仿佛具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张幼双一颗心瞬间就安定了下来,斟酌着说:“有,但我不确定。”

俞峻不置可否,平静地垂下了眼帘:“不妨说来听听。”

张幼双迟疑着说:“我怀疑是薛鼎在暗中捣鬼,我在贡院前曾经看到过有道身影像他。”

祝保才几人齐齐一怔。

薛鼎?

身为外人,范立新心里疑惑,这薛鼎是何人?

得了这个消息,他自然也是震惊的,却不大相信这消息是真的,毕竟从这几日的接触来看,这几个少年谈吐见识都不凡,明显是有真材实料。

只是……这舞弊非同一般。

范立新此刻也纠结了。

方才在酒楼得了消息他就跟过来了,如今不知是该继续待下去,还是敢撇清关系以求自保。

若这消息是假,他就是共患难。

若是真……他还是收拾包袱赶紧跑路吧,免得被牵连其中。

俞峻听了,倒也没继续问下去,若有所思,不作言语。

曲蜷的指节紧了紧,随之在众人错愕的视线中站起身,走出旅店唤来了店内的伙计,给了些碎银子。

嗓音冷彻:“帮我备一匹快马,切记要快。”

这才看向张幼双道:“我回越县一趟,至多半个时辰后赶回来了。”

张幼双又是一愣,却什么也没问,双目平视,点点头道:“好。”这是信任。

她双眼清明,什么也没问。即将说出口的解释,在这毫无犹疑之色的信任下,反倒失去了意义。

俞峻倒也没想到她会答得如此干净利落,愕然之后,缓缓颔首,旋即撩起青色的下摆,步入了这绵绵秋雨之中。

望着俞峻离去的背影,范立新心头疑惑更深。

看这位俞先生不慌不忙的模样,难不成他真有解决的办法?可这是舞弊大案,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好使。

第76章

秋雨如注。

马蹄踏破长街淤积的雨水,水花飞溅。

街上的百姓们面露诧异之色,目光纷纷跟随着这几匹远去的快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