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是反派白月光(75)
她说完便低着头跑了。
华容一脸茫然,不过还是顺着她手指的地方去了,毕竟她没去过小厨房,也不知道在何处。
醉云楼有规矩,丫头们不许胡乱走动,要是冲撞了客人,少不得要饿上两日。
红兰说的这间屋子像是许久没住人,华容把门打开,粉尘蹿到鼻腔里去,没忍住咳嗽几声。
屋内有一张床,一个圆桌、四把木椅,华容弯腰擦了擦椅子,准备小坐一下。
突然从门外蹿进来一个人影,快速地开门闭门,还将插销放了下去。
“嘿嘿嘿,果然是个美人儿!”虎子险些流了哈喇子,随意拿衣袖擦了擦嘴,眼睛里像是有绿光,看待猎物般地盯着华容。
变故来得太快,华容尽力保持冷静:“你是谁?要做什么?”
她也在后宫伺候过几年,许多手段都见惯了,现在又怎么不明白这是个圈套,还是红兰引她入的圈套。
虎子把玩着腰带,绿豆大小的眼睛现在眯得只剩一条缝隙,他咧着嘴笑起来,一排黄黄的牙让华容忍不住干呕。
他一步步接近华容:“这里偏僻,没人来救你的。”
华容连连退后,暗恨没有什么防身的东西,她眼睛一直瞟着唯一能出入的那扇门,道:“醉云楼的规矩,你敢不守?”
“行了,别拿这一套吓唬我。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虎子满不在乎地抠了抠鼻子,又把外衣脱下,搓了搓手上的泥垢。
他摸着下巴从头到脚地打量华容,最后色眯眯的视线停留在脖子以下腰杆以上的位置。
华容掐着手指尖,已经退到了墙壁,再没有退路。
虎子舔了舔嘴唇:“跑什么,小爷好好儿对你。”
他扑上来那一刻,华容拔下头上的簪子,朝他脖子上狠狠扎了进去。
兴许是手有点发抖,她扎偏了位置,戳到了虎子肩膀上,鲜血一下流了出来,流到了手上。
虎子也没想到华容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居然性子这么烈,他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华容,伸手便朝她的脑袋打了一巴掌:“贱人!”
他嘴里的腥臭混合着血液的血腥味,飘散到华容鼻尖,她只觉得反胃。
虎子虽然干瘦,可在醉云楼当杂役的,手下总是有些力道,那一巴掌打得华容有些眩晕,她撑着身子紧紧贴着墙壁:“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虎子伸手掐住华容的脖子,又朝脸上掌掴了一巴掌:“小贱人,你不过就是个落魄小姐身边的丫头,挂什么贞洁牌坊。”
“你家小姐现在正快活着呢,你又装什么烈女?”
他说着就要去扒拉华容的衣服,华容死死捏着衣裳,方才的话让她瞪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
“你家小姐正快活着!”
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华容衣裳被扯破,她只觉胸口一阵凉意。
华容眼底满是绝望,方才拔簪子就已经耗费了全身的力气,手上鲜血的粘腻感也让她腿脚发软。
虎子血气上涌,也顾不上手臂疼痛,正要再去扯华容衣衫的时候,门“砰”地一声被推开。
红兰一手拿着一把菜刀,一手将金镯子扔了进来,大声喝道:“虎子,东西还你,快滚!”
“一手银钱一手货,哪里还有反悔的道理。”虎子也急了,张着嘴朝华容雪白的脖颈咬去。
红兰冲进来朝着他的脊背就是一刀,虎子双眼猩红,朝地上碎了一口血水:“两个疯婆娘!”
“滚不滚?快滚。”
“你……你们给我等着。”虎子从皮肉里将发簪拔了出来,往华容一身一扔,在红兰恶狠狠的视线里落荒而逃。
鲜血浸湿了他的衣裳,那背影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华容挣扎着起身,也没去看脖子上的伤口,她拢了拢衣服,有气无力地道:“设计我便罢了,姑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有几条命来赔。”
“白眼狼一条。”
虎子说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华容不敢去想,宁俞是不是也受到了她方才的遭遇。
宁俞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公主,平时候笑起来软软的,让人心都化了。
红兰半道良心发现,前来救了自己,而宁俞呢?
本来打小不被皇上疼爱扔在冷宫,好不容易日子过得好些了,和宋夫子定下婚约,又被大皇子和五公主卖到青楼里来。
华容觉得宁俞这公主比自己都还要坎坷。
她跌跌撞撞朝外跑,红兰一头雾水,把菜刀一扔,也跟着她跑。
华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滑,方才的屈辱和现下的担忧齐上心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几次都险些要摔倒。